22年前,梁朝偉、周潤發都在這部電影裡瘋過

提起爾冬升,很多人都會想起《新不了情》和《槍王之王》,但對他的處女作

《癲佬正傳》卻知之甚少。

22年前,梁朝偉、周潤發都在這部電影裡瘋過


《癲佬正傳》是1986年爾冬升執導的第一部電影。

癲佬,粵語中“神經病”的意思,馮淬帆在片中演一個幫扶精神病患者的社區義工,影片借他的視角,展示香港上世紀80年代精神病患者的生存狀況。

周潤發、梁朝偉、秦沛演精神病患者,是馮的幫扶對象,這些幫扶都失敗了——

周潤發活埋了自己兒子,秦沛拿刀衝進了幼兒園,深受挫折的馮正打算辭職,卻被髮病狀態的梁朝偉砍死了……

一個被社會拋棄的群體(癲佬)和一個不被人理解的群體(社會義工),最終演繹一場無奈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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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來看,這部影片的陣容可謂星光熠熠,梁朝偉,周潤發,葉德嫻這些都是日後的影帝影后。

還有老戲骨馮淬帆,秦沛更憑此片一舉拿下了第23屆臺灣金馬獎最佳男配角和第六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由此名震影壇。

值得一提的是,秦沛的第二個金像男配角獎也是在爾冬升的電影裡,那部電影叫《新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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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影片中39歲的葉德嫻意外地清麗,2011年她憑藉《桃姐》獲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塔林黑夜國際電影節、金像獎、金馬獎、華表獎、亞洲電影大獎等8座獎項。

周潤發與梁朝偉此前就有過多次合作,如《北斗雙雄》《地下情》和《辣手神探》。

不過這部電影最特別之處可能是周潤發和梁朝偉都扮演“癲佬”,當時年僅24歲的梁朝偉和31歲的周潤發在影片中的表演可以說是百分百的實力演繹了。

再次感嘆當年香港無線藝員訓練班培養的一批演員,演技完全碾壓今天很多科班表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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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主要講述了3位精神病患者的故事。

片中梁朝偉飾演精神病人阿狗,他沒事就到處閒逛,有一天阿狗走在菜市場裡,就受到了街坊的辱罵和驅趕。

阿狗喜歡模仿別人,他看到賣豬肉的拿著刀趕他走,於是自己也拿起了刀,嚇壞了圍觀的人。這段劇情頗為諷刺,隱晦的表達令人發瘋的是到底是精神病還是這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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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黃綠色雨衣手持菜刀,神經質的梁朝偉,至今看來也是他突破性的角色,當年憑這部電影才真正被人看到他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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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潤發飾演的垃圾佬阿松更是個極具悲劇色彩的人物,他與有智力障礙的妻子生育了一對兒女。

最終智障的老婆走失,女兒入院,奄奄一息的兒子被自己錯手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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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松跌跌撞撞在樹林深處中挖出兒子屍體試圖喚醒兒子,邊不斷責問誰給他兒子亂吃藥時,不僅感到深深的無奈和悲傷,也再一次對發哥的演技無比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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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沛飾演的阿全是電影中著墨最多的“癲佬”,可以說他是一步一步被逼至絕境,讓觀眾清楚地看到了這個社會對於精神病人的態度。

他原本是最有希望走向新生活的,但出院後,前妻的指責以及申請禁止令讓他不能探望兒子,使得他的精神狀態再次惡化。

最終阿全來到了兒子的幼兒園砍人,落得被警察擊斃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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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因此片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及臺灣金馬獎雙料最佳男配角。

香港人喜歡在稱呼後加個“佬”,差佬、肥佬、細佬,甚至直接稱呼自己為港佬,這個“佬”字充滿了地道的香港市井氣,再搭配正經的“正傳”二字,頗有幾分諷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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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的誕生,正好趕上香港電影新浪潮,一大批如今耳熟能詳的香港導演也在這個時期脫穎而出,80年代到90年代初,也是公認的香港電影最為輝煌的黃金十年。而這個時期的香港電影,有不少主題都是關注底層小人物。

同類的還有張之亮的《籠民》、鄭則仕的《何必有我?》 、陳果的《去年煙花特別多》、杜琪峰《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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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導演的處女作,《癲佬正傳》的完成度和背後的社會意義,令人讚歎。

爾冬升獨闢蹊徑,挑選了關注精神病人這樣的社會邊緣群體作為切入點,一反香港類型片的套路,十分現實主義的描寫,很難想象出自一位初出茅廬的導演之手。

拍攝這部影片時,爾冬升還不滿30歲。

不枉當年秦沛為弟弟爾冬升的這部處女作四處舉薦、尋找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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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異父的三兄弟爾冬升、秦沛、姜大衛


關於這部影片,爾東昇曾在一次訪問中說:

雖然我是拍古裝片出身的,其實我當時的年紀也不是很老,我才二十幾歲。我自己就喜歡社會類型題材,我雖然拍古裝片,但是我喜歡看紀實片。那時候突然之間看到一些新聞,就是關於這些精神病人的,其實關於精神病人的問一直都延續到現在,我不覺得有哪一個社會能完全改善的,對吧?我當時就開始蒐集資料,香港有很多的流浪漢,我之前以為就是街上的那些穿的邋里邋遢的是精神病人。後來我通過朋友認識一些社工,才發覺有更多的病人。我開始資料蒐集,很長的時間,天天去。劇本我寫了8個月,從資料蒐集到完成編劇8個月時間。


精神病人這個群體在中國一直屬於被遺忘的人群。只是偶爾在網絡上看到精神病人當街砍人的新聞,才會讓人對這個群體稍加關注。

世界衛生組織稱,精神疾病在中國人口中的比例已經超過心臟病和癌症,成為中國醫療體系的最大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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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對精神衛生領域的投入都嚴重不足,治療供需之間存在巨大差距。

在世衛報告中,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未被治療的精神病患者在76%至85%(中國正在此列)。

相比該治療的未被治療,卻也有另外一部分人可能因過渡治療而佔用醫療資源。

許多病人家屬拒絕將已基本康復的患者接出醫院,有病人住院甚至超30年。總之該治療的未治療,不該治的卻可能被過度治療……

22年前,梁朝偉、周潤發都在這部電影裡瘋過


80年代的香港,大量精神病患者流浪街頭,飽受歧視掙扎求生。

但這些“癲佬”也是人,他們難道只能面臨被社會拋棄的下場麼?

電影《癲佬正傳》尖銳地指出精神病患者、社會工作者以及大眾之間的重重矛盾,並且由於經費不足,社工人員本就寥寥無幾還面臨著繼續減員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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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癲佬”在我們不知道的角落,承受著貧困無依和來自家人和社會的歧視。

電影中真正讓阿全、阿狗最後徹底發瘋的不是病,而是他人的鄙視和侮辱。

其實只要這個社會少一點異樣的目光,多一份關注,就能挽救很多不幸的人。

“也許你覺得他們癲,可他們卻有他們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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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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