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悲觀預期下的確定與不確定

2019:悲觀預期下的確定與不確定

整體而言,2019年經濟增速會繼續回落,上半年表現得尤為明顯。

固定資產投資方面:當前基建投資尚穩,原因在於廣義財政擴張與審批項目的逐漸落地,明年能否維持還取決於資金到位情況,偏利空;房地產投資始終偏弱,土地購置費明顯放緩,令地產投資增速失去重要支撐;儘管製造業累計同比創2016年以來新高,但多受短期政策驅使,一旦未來企業利潤維持低位,信貸融資不暢,支撐製造業投資的主、客觀因素都將趨弱。

消費方面,前期受到收入端和支出端的雙重抑制。收入端,企業經營困難制約就業率和薪資水平;支出端,房產稅的預期出臺加大了短期二手房成交,房貸對居民可支配資產的擠出效應不降反升。儘管9月份以來二手房成交趨於回落,人們對房產稅出臺的預期已經基本消化,但收入端(就業、薪資水平)仍舊受到企業盈利能力的限制,成為抑制消費的首要桎梏。我們預計,今年年內至明年一季度會有一系列扶持民企的政策出臺,配合財政減稅措施,樂觀情況下企業盈利會在明年上半年得以改善,從而推升居民收入,提升消費意願。

外貿方面,“搶出口”行情對短期外貿數據構成利好,卻嚴重擠佔了明年的出口份額。悲觀預期下,明年一季度出口數據有可能斷崖式下滑。

價格方面,在特朗普短期“通脹厭惡”的利益驅動下,原油價格料將維持低位,“PPI-CPI剪刀差”的縮減是大趨勢。對應著企業利潤將會從上游行業向中下游傳導,下游企業利潤雖能改善,但應警惕上游企業出現“債務-通縮”陷阱。這一點在以原油產業相關的殭屍企業表現得尤為重要。

匯率方面,今年年內“保7”壓力不大。但如果明年特朗普能夠成功說服兩黨在基建問題上達成一致,1.5萬億的基建刺激計劃落地,美元仍將走高,倒逼人民幣進一步貶值。如果這一情況真的發生,保守推斷中間價7.2,悲觀預期7.4。

值得注意的是,當前金融與實體經濟的關係正在發生變化:經濟增長的債務密集度在上升,為了支持一個單位的經濟增長,要用更多金融資源來支撐。金融上層建築越來越高,金融和實體經濟的關係日益撲朔迷離,想用金融手段來恢復經濟比以往更困難。如果包含大宗商品、A股、匯率在內的資產價格普遍下行,非金融企業部門的資產負債表將進一步惡化,極端情況下會引發經濟金融的螺旋式下滑。

如果說2018年的“不確定預期”來自對政策不連貫和外部環境的擔憂,那麼2019年最大的“不確定預期”將來自對“經濟底”的判斷不統一和美國基建刺激計劃落地的可能性。國內方面,包含社融、出口等數據都將繼續下滑,但對下滑程度的判斷“眾口不一”,對應著市場行為產生分歧;國外層面,如前所述,儘管今年出現的土耳其里拉危機已經階段性緩和,但如果明年特朗普基建刺激落地,美元維持高位,新興市場主權貨幣仍會承壓。特別地,中國作為傳統新興市場國家的經濟“發動機”,一旦中國經濟“失速”,對外需求減弱,將進一步削弱新興市場國家經濟發展動能。世界範圍內的投資風險偏好下降,避險情緒加重,利於美元和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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