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北宋滅亡後,抗金的烽火併沒有熄滅,李綱、宗澤、張俊、岳飛、韓世忠、吳玠、劉錡等抗金名將在趙構重建宋室和穩定政權的重要歷史關頭,發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劉松年是南宋孝宗、光宗、寧宗三朝的宮廷畫家,他熱愛祖國,擁護抗金,反對投降,曾作畫《中興四將圖》,稱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為南宋“中興四將”,彰明這四位將帥在南宋初年抗金功勞最大。

然而,許多史學家並不認可,對張俊和劉光世列入“中興四將”存有異議。元朝脫脫在執政期間主持修撰的《宋史》雲:“南渡諸將以張、韓、劉、嶽並稱,而俊為之冠。然夷考其行事,則有不然者。俊受心膂爪牙之寄,其平苗、劉,雖有勤王之績,然既不能守越,又棄四明,負亦不少。矧其附檜主和,謀殺岳飛,保全富貴,取媚人主,其負戾又如何哉?光世自恃宿將,選沮卻畏,不用上命,師律不嚴,卒致酈瓊之叛。迎合檜意,首納軍權,雖得善終牖下,君子不貴也。二人方之韓、嶽益遠矣。”王曾瑜先生認為:“自紹興元年至四年三月,川陝戰場是宋金戰爭的主要戰場,甚至是唯一戰場。吳玠軍近乎獨立地支撐南宋半壁江山,在此期間的抗金戰功是獨一無二的,其戰功和聲威最初尚在岳飛之上……。在南宋初的抗金名將中,吳玠的軍事成就僅次於岳飛,而在他人之上。吳玠善守不善攻,尚不能組織大規模的進攻戰役,這是他不如岳飛之處。”(《和尚原和仙人關之戰評述》)“史上最牛的歷史老師”袁騰飛在《百家講壇》欄目的《兩宋風雲》第十三集中也指出,“‘中興四將’中應該有吳玠,吳玠的武功要高於韓世忠、張俊、劉光世,當與岳飛屬伯仲之間。祖孫三代鎮守四川,然而沒列入四將之中確實是件怪事。張俊的武功未見得有多高,只不過他擁兵自重。劉光世是個有名的長腿將軍,打仗只會逃跑 。所以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名列其中。吳玠是絕對應該算進去的”。

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岳飛在抗金中的突出表現和功績,世人盛讚,無愧為南宋中興之將的稱號。

岳飛是忠臣、孝子、義士,仁智兼備;善詩文、精騎射、通兵法,文武全器;人品、官德、戰功,譽滿華夏。岳飛19歲時投軍抗遼,曾僅率百騎一舉殲滅相州境內巨盜,不久因父喪,退伍還鄉守孝;宋靖康元年(1126)金兵大舉南侵,岳飛再次投軍,受命招降抗金義軍,補承信郎。後赴開封府解圍,於滑州與金軍對峙。岳飛率百騎於黃河岸邊遭遇金軍,獨自闖入敵軍陣中,大敗金軍,而遷秉義郎。後改隨東京留守宗澤,宗澤極賞識其才幹,親授其戰陣之法。同年,金軍攻破開封,俘獲了徽、欽二帝,北宋王朝滅亡。宋建炎元年(1127),康王趙構在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稱帝,建立南宋。岳飛上書高宗,力請趙構還都開封,親征金軍收復失地,卻被宋廷以越職為名,削奪軍職。此後,岳飛又投河北都統張所麾下,任中軍統領,在太行山一帶抗擊金軍。後因與上司王彥有隙,復歸東京留守宗澤,為留守司統制,屢立戰功。宗澤逝世後,宋廷以杜充為東京留守,岳飛仍以統制隸其麾下。

宋建炎三年(1129),金左副元帥完顏宗翰舉兵南侵,杜充率軍棄開封南逃建康(今江蘇南京),岳飛力諫不可,無奈隨之南下。不久,金兀朮率軍直插江南,改任建康留守的杜充緊閉城門不行禦敵之事。直至金軍自馬家渡渡江,兵抵建康城下時,杜允才令諸將出擊,而其他將潰敗而逃,唯岳飛以極其有限兵力頑強抗擊。建康淪陷,杜允逃奔真州,叛宋降金。金兀朮兵進杭州,岳飛率部攻擊金兵,連連獲勝。又招兵買馬,整飭部隊,轉戰於安徽廣德等地,屢戰屢勝。宋建炎四年(1130)岳飛屯兵宜興。在金軍進攻常州時,率部馳援,四戰四捷;又尾襲金軍於鎮江(今屬江蘇)之東,戰於清水亭,大捷,金軍橫屍十五里,斬得耳戴金銀環的猛士將官人頭一百七十五級,活捉女真軍、渤海軍和漢兒籤軍四十五人。之後,岳飛數次擊敗金軍,並在牛頭山設伏,大破金兀朮,收復建康,金軍被迫北撤。從此,岳飛威名傳遍聲震河朔。同年七月,岳飛升任通、泰鎮撫使兼知泰州,屯兵江北泰州(今屬江蘇),擁有人馬萬餘,建立起一支紀律嚴明、作戰驍勇的抗金勁旅“岳家軍”。其後,金軍進攻楚州(治今江蘇淮安),岳飛奉命馳援,兵至承州(治今江蘇高郵),與金軍三戰三捷,俘獲金軍將校七十餘人。

紹興元年(1131)至紹興三年 ,岳飛率部轉戰洪州(治今江西南昌)、筠州(治今江西高安),擊破盜匪李成軍、曹成軍,鎮壓吉州(治今江西吉安)、虔州(治今江西贛州)等地的農民起義軍。趙構親筆書寫“精忠岳飛”四字,製成錦旗賜之,授鎮南軍承宣使、江南西路沿江制置使。

紹興四年,岳飛任江南西路、舒、蘄州兼荊南、鄂、嶽、黃、復州、漢陽軍、德安府制置使。岳飛奉命統兵北上,連破金傀儡偽齊軍,克復郢州(治今湖北鍾祥)、隨州(治今湖北隨縣)、襄陽府(今湖北襄樊)、鄧州(治今河南鄧縣)、唐州(治今河南唐河)、信陽軍(今河南信陽)等六郡之地。這是南宋建立政權以來第一次收復大片失地。岳飛也因功升任清遠軍節度,湖北路、荊、襄、潭州制置使。同年十二月,金兀朮與偽齊帝劉豫合兵圍攻廬州(治今安徽合肥),岳飛奉趙構之命前往解圍,岳家軍於廬州城下擊潰偽齊與金聯軍,解救了廬州。紹興五年,岳飛晉升鎮寧、崇信軍節度使,又授荊湖南、北兩路、襄陽路制置使,神武后軍都統制。受命赴洞庭湖誘降,鎮壓鐘相、楊麼的起義軍,又升任荊湖南、北兩路、襄陽路招討使。通過蕩平盜匪,收降起義軍,岳家軍已擁有十萬人,兵多將廣,成為南宋的威武之師。

紹興六年,岳飛再次出師北伐,攻佔偽齊鎮汝軍、虢州(治今河南寶靈)、商州(治今河南商縣)、伊陽(今河南嵩縣)、長水(今河南洛寧西南)。後偽齊軍分路入侵淮西地區,岳飛奉命自襄陽東下,迎擊偽齊軍,一直進至陳、蔡地區。但是,岳飛很快發現自己是孤軍深入,既無援兵,又無糧草,因為宋廷有令不得進至蔡州(治今湖南汝南),故而岳飛攻蔡州未果,不得不撤軍。聞知岳家軍北伐戰果輝煌,勢如破竹般收復襄漢六郡,宋高宗趙構在詔書中欣喜地評價岳飛:“卿學深韜略,動中事機,加兵宛、葉之間,奪險松柏之塞。仍俘甲馬,登聞三捷之功,實冠萬人之勇!”

紹興七年,岳飛升為太尉。他屢次建議高宗興師北伐,一舉收復中原,趙構十分讚賞其主張,表示“中興之事,一以委卿”。然而,岳飛領命正欲籌劃舉兵之時,趙構和秦檜卻意沉議和,阻止岳飛北伐,並對岳飛力主抗金的言論十分不滿,岳飛“唾手燕雲,復仇報國”的願望落空。紹興九年,高宗和秦檜與金議和,南宋向金稱臣納貢。這使岳飛不勝憤懣,上表要求“解罷兵務,退處林泉”,以示抗議。

次年,金廷毀約,兀朮統兵分四路再次大舉南侵,相繼攻陷東京開封府、拱州(治今河南睢縣)、南京應天府、西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陽東)等重鎮,河南、陝西之地復失。岳飛奉趙構之命出兵救援。岳飛派遣張憲、姚政、王貴、牛皋、董先、楊再興、孟邦傑、李寶等諸將分別經略一方,令梁興召集河北各地抗金忠義軍,攻取河東、河北州縣,並派兵東援劉錡、西援郭浩,自己則親統大軍長驅中原。不久,岳飛所部各路將領相繼告捷。宋軍大舉北伐,主力屯聚於穎昌府(今河南許昌),諸將所部分路出擊,岳飛親自率領一支輕騎,駐紮於郾城(今屬河南)。數萬岳家軍屢敗金軍,又先後從金軍手中奪回淮陽府(今河南淮陽)、鄭州(今屬河南)、西京河南府等河南大片失地。極度恐慌的金兀朮決定孤注一擲,合兵與最難對付的岳家軍決一死戰。金軍偵察得知岳家軍分路進擊,兵力分散,岳飛僅帶少量輕騎駐紮郾城,金兀朮便親統精銳騎兵一萬五千人,直撲郾城,企圖一舉殲滅之。金兀朮在與一部分金國將領合兵後,進擊郾城。七月初八,兩軍對壘,岳飛令其子岳雲率八百輕騎直衝敵陣,並告誡:“不勝,先斬汝!”岳雲率部反覆衝殺,鏖戰數十回合,金軍死屍遍野。金兀朮令其精銳鐵騎兵“鐵浮圖”正面進攻,“柺子馬”兩翼側擊,岳飛遣背嵬軍與遊奕軍騎兵迎戰,又派步兵手持麻扎刀、大斧等兵器,衝入金騎兵陣中,上砍敵兵,下砍馬足。金軍戰馬紛紛倒地,岳飛指揮餘部掩殺墜馬金兵,金軍慘敗。金兀朮急令金軍增援,岳家軍與金軍從下午一直激戰至天黑。在兩軍廝殺的關鍵之時,岳飛親率四十騎突進到陣前。都訓練霍堅急忙上前挽住戰馬,說:“相公為國重臣,安危所繫,奈何輕敵!”岳飛用馬鞭抽了一下霍堅的手,說:“非爾所知!”接著,岳飛躍馬馳突於敵陣之前,左右開弓,箭無虛發。岳家軍將士看到統帥親自出馬,頓時精神大振,更加勇猛拼殺,金軍大敗。

十日,金兵再犯郾城,岳飛在城北之五里店再敗金兵,殺死金將阿李朵孛堇。金兀朮集兵十二萬屯於臨潁(今屬河南)。十三日,楊再興以三百騎兵出巡,在小商橋與金兵遭遇,殺死金兵兩千多人以及萬夫長(忒母孛堇)撒八、千夫長(猛安孛堇)、百夫長(謀克孛堇)、五十夫長(蒲輦孛堇)等百餘將領。宋軍也全部壯烈犧性,楊再興所中箭鏃有兩升之多。楊再興殉國後,“憲繼至,破其潰兵八千,兀朮夜遁。憲將徐慶、李山復捷於臨潁東北,破其眾六千,獲馬百匹,追奔十五里,中原大震”。(《宋史·張憲傳》)張憲所部逐金兵出臨潁縣界。岳飛預料金兀朮攻郾城失敗,必轉攻穎昌府,便令岳雲率軍火速增援穎昌守將王貴。岳家軍勇猛殺敵,人為血人,馬為血馬,再次大破金軍主力,金兀朮率殘部逃遁。潁昌之戰,戰果輝煌:岳家軍將士當陣殺死金軍統軍使、夏姓金吾衛上將軍(兀朮的女婿),金軍副統軍粘汗孛堇身受重傷,抬回開封府後死去;斬殺金軍千夫長5人、金兵五千多人,擒獲金兵大小首領78人,俘獲金兵兩千多人,繳獲戰馬三千多匹,繳獲的金、鼓、旗、槍、器甲等器物更是多得不計其數。郾城和穎昌之戰是宋金雙方精銳部隊之間的一次決戰,岳家軍以少勝多,給金軍以沉重打擊。《郾城斬賊將阿李朵孛蓳大獲勝捷賜詔獎諭仍降關子錢犒賞戰士》詔曰:“自羯胡入寇,今十五年,我師臨陣,何啻百戰。曾未聞遠以孤軍,當茲巨孽,抗犬羊並集之眾,於平原曠野之中,如今日之用命者也。”這是南宋朝廷對郾城之戰的極高評價。在各地義軍和百姓紛紛歸附、宋各路大軍士氣高昂並進北伐、金軍殘部狼狽不堪潰逃的有利時機,宋軍如能乘勝前進,收回全部失地大有希望。但宋高宗趙構和秦檜只圖以戰促和,把郾城大捷作為對金乞和的資本,遂下令班師,斷送了這次戰爭的勝利成果。

岳飛統兵北伐,屢挫金軍精銳主力,令金軍士氣低落,神情沮喪,發出“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哀嘆。岳飛見抗金形勢一片大好,上奏朝廷提出要諸路兵馬火速並進,繼續北伐,並激勵部下:“直抵黃龍府,與諸君痛飲耳!”然而,趙構和秦檜只圖保住半壁江山,只把抗金勝利作為與金廷議和的籌碼,根本不想擴大戰果,故詔令岳飛“措置班師”。此時,岳家軍一支部隊已兵進朱仙鎮,距開封僅四十五里。詔令難違。岳飛難掩悲憤,仰天長嘆:“十年之功,廢於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復!” (鄧廣銘:《岳飛傳》)岳飛只得揮淚奉詔班師。

岳飛回臨安後,即被解除兵權,任樞密副使。紹興十一年八月,高宗和秦檜派人向金求和,金兀朮要求“必殺飛,始可和”。秦檜乃誣岳飛謀反,將其下獄。紹興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秦檜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岳飛殺害於臨安風波亭,是年岳飛僅三十九歲。其子岳雲及部將張憲也同時被害。《宋史·高宗本紀》評論道:“岳飛父子竟死於大功垂成之秋。一時有志之士,為之扼腕切齒。帝方偷安忍恥,匿怨忘親,卒不免於來世之誚,悲夫!”寧宗時,岳飛得以昭雪,被追封鄂王。

南宋初年,在剽悍兇殘的金軍的沉重打擊下,南宋山河破碎,宗室飄搖,恐金情緒瀰漫,投降主義、逃跑主義盛行,亡國滅種之日屈指可數。在民族存亡之際,岳飛不悲觀,不放棄,不畏縮,以鐵肩擔道義的偉岸身姿,淋漓盡致地發揮卓越的軍事才能,率領岳家軍主動攻擊不可一世的金軍及其走狗偽齊軍隊,屢屢獲勝,如郾城大捷、穎昌大捷,使金軍精銳騎兵主力損失慘重,實現了攻守轉換,為南宋軍隊大舉北伐,直搗黃龍府,雪洗靖康恥,創造了千載難逢的機遇。南宋初年,具備光復故地的決心和能力的宋軍統帥,惟有岳飛一人。岳飛帶兵初期,只轄少量將兵,金軍攻城掠地,勢如破竹,宋軍或一觸即潰,或棄城而逃,或龜縮避戰,或改旗易幟,惟獨岳飛採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尋機殲敵,並連連獲勝,打破了金軍不可戰勝的神話,鼓舞了抗金軍民的士氣。在征戰中,岳家軍不斷壯大,至將兵十萬,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善於攻堅,岳飛在其他南宋軍隊滯後、自身兵力不足的不利情況下,敢於正面進攻金軍精銳主力,與敵人血戰,屢破鐵騎,斬殺大量金軍,令金將兵膽寒。張其凡教授評價岳飛的軍事才能:“指揮大兵團,發動進攻戰,戰強敵而勝之,威震敵膽,環顧兩宋三百年間,唯岳飛一人而已。他的戰略戰術,他的軍事思想,是兩宋軍事思想寶庫中不可多得的一筆珍貴寶藏。”針對南宋軍隊的現狀和宋金戰爭的態勢,岳飛深謀遠慮,在率部抗擊金軍的同時,令梁興、董榮兩軍深入河北敵後聚集忠義軍,並尋機策反偽齊軍,團結起義軍,發展抗金武裝力量,使之與岳家軍互相呼應或配合,夾攻金軍,其軍事思想和戰略眼光在南宋初年諸將中無人可比。梁興、董榮赴河北後,抗金義軍和老百姓紛紛歸附,有力地打擊了敵後金軍,促進了岳飛順利北伐。岳飛也是文臣武將的楷模,《武穆諡議》雲:“嗚乎!為將而顧望畏避,保安富貴,養寇以自豐者多矣。公(岳飛)獨不然,平居潔廉,不殖貨產,雖賜金己俸,散予莫嗇,則不知有其家。臨陣親冒矢石,為士卒先,摧精擊銳,不勝不止,則不知有其身。忠義殉國,史冊所載,何以尚茲!”如果沒有投降派的掣肘和壓制,讓岳飛號令三軍,統兵繼續北伐,南宋豈會偏居一隅,仰人鼻息,向金人卑躬屈膝,稱臣納貢?即使南宋僅據“半壁江山”,那也是岳飛率部浴血拼殺的結果,如果沒有岳飛抗擊金軍的勝利成果,金人恐怕都不肯在宋廷投降派呈上的喪權辱國的宋金和議上簽字,果真如此,別說趙構佔據“半壁江山”,就連藏身蝸居也是一種奢望。岳飛,列為南宋中興四將之首,實至名歸。

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韓世忠為了民族的尊嚴和國家的核心利益,具有堅定的抗金意志和不怕犧牲的精神,不畏強敵,率部英勇奮戰,贏得了“武功第一”的稱譽。史家皆認可韓世忠為南宋中興之將。

韓世忠,出身貧寒,勇力過人,胸懷韜略,能征善戰,且信守忠義,為官正派,在抗擊西夏、金的戰爭和平定各地的叛亂中為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脫脫《宋史》:“古人有言:‘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宋靖康、建炎之際,天下安危之機也,勇略忠義如韓世忠而為將,是天以資宋之興復也。方兀朮渡江,惟世忠與之對陣,以閒暇示之。及劉豫廢,中原人心動搖,世忠請乘時進兵,此機何可失也?高宗惟奸檜之言是聽,使世忠不得盡展其才,和議成而宋事去矣。暮年退居行都,口不言兵,部曲舊將,不與相見,蓋懲岳飛之事也。昔漢文帝思頗、牧於前代,宋有世忠而不善用,惜哉!”充分肯定了韓世忠在國家危難之際勇於擔當的柱石作用和復興宋室的功績;對韓世忠面對強敵,處變不驚,敢於亮劍的英雄氣概和善謀大勢、把握時機的能力,極為讚賞;對韓世忠受投降派掣肘、壓制,不得盡其才,深感痛惜。

韓世忠十七歲入伍,所在的部隊駐在西北地區,經常與西夏軍隊發生衝突。 有一次,西夏人憑藉牢固的城防工事死守銀州(今陝西米脂西),宋軍久攻不下。韓世忠奮勇當先攀上城樓,殺死敵將,擲其首級於城下,宋軍受到鼓舞,一湧而上,攻下銀州。不久,西夏王的監軍駙馬親率夏軍向宋軍反擊,宋軍有畏怯之狀。韓世忠問清監軍駙馬的身份和作用,然後率幾名敢死士卒,衝入敵陣,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敵人驚慌失措,韓世忠趁機直奔元帥帳,還沒等西夏兵明白過來,西夏監軍駙馬已被他斬殺。西夏兵大亂,爭相奔逃。戰後韓世忠升為武副尉。

1121年,宋廷派出的部隊與金兵戰於燕山南。幾路兵馬均被金兵打敗。韓世忠率五十餘騎巡邏於滹沱河一帶,與二千多金國騎兵遭遇。 韓世忠沉著冷靜,機智果敢,以虛掩實,以巧制勝,使金軍丟下百餘具屍體後,紛紛潰逃。

1126年月,正在滹沱河一帶擔任防守任務的韓世忠被數萬金兵追逼退入趙州城內。敵兵圍城數重。城中兵少糧乏,軍心不穩,有人主張棄城而遁。韓世忠傳令,有敢言棄城者斬。當夜韓世忠選精壯士卒三百人,悄悄出城,偷偷摸進金兵圍城主帥營帳,殺死主帥,後偷襲金兵駐地,挑起金兵內誤,致金兵自相殘殺。一夜大戰,金兵死傷過半。當得知主將被殺,看到自己人屍體枕藉,喋血營地,白雪被血染成殷紅色,金兵無心再戰,一鬨而散。

宋建炎三年(1129年),叛將苗傅、劉正彥逼高宗退位,韓世忠從海路趕到常熟與張俊等相約,又往秀州(今浙江嘉興)修理戰具,斬叛將使者,進軍臨平(今浙江餘杭東北),捨身力戰,擊退叛軍兩千;又沿浙江揚州、信州進兵擒獲叛將,斬殺其主。平定苗、劉叛亂,韓世忠功勞最大,遂被封為武勝軍節度使、御營左軍都統制。

是年,金兵分四路南侵,迅速突破長江天塹,攻克建康等重要城鎮,進逼臨安,趙構被迫“航海避兵”。宋建炎四年(1130),金軍“搜山檢海”後北撤至常州(今屬江蘇)。當時韓世忠已從鎮江退守於江陰、華亭、秀洲一帶,聽到金兵撤退的消息,韓世忠立即帶領所部八千餘人,募集海船百餘艘,重返鎮江駐守,封鎖通道,以阻斷金軍退路。三月十五日,宋金各派精銳水師戰於長江之上,宋軍奮勇殺敵,不諳水戰的金軍難以招架,只得敗退而未能渡江北去。兀朮不敢再戰,率十萬兵馬退入黃天蕩,企圖從此渡江北逃。黃天蕩是江中的一系死水港,早已廢置不用,只有進去的路,沒有出去的路。韓世忠見金兵誤入岐途,就抓住這一難得的機會,待金兵進去之後,立即率兵封鎖住入口。金軍被困於黃天蕩內,進退無門,攻守皆難,形勢岌岌可危。金兀朮極為恐懼,但心生僥倖,派人向韓世忠求和,願意把搶掠的財物全部送還,向韓世忠獻寶馬,以換條退路,韓世忠一概拒絕。金兀朮只好以重金懸賞求計,他沒有枉費心機,從一個熟悉黃天蕩的漢奸那裡買來了良策。黃天蕩內有一條老鸛河,直通建康秦淮河,因年久不用而淤塞,派人挖通即可從水路逃出。兀朮派人,一夜之間挖通此河,企圖從水道入建康。韓世忠令船分兩路,在敵船後面發起進攻,宋軍將鐵鏈穿以大鐵鉤,鉤拽敵船,致敵船紛紛傾覆,金兵溺水而亡,金軍北渡受阻,只得返回南岸。又有一個漢奸向金兵獻舟中載土之法,建議小舟專俟無風時出擊,集中火箭射擊停駛的宋軍船帆(因為宋軍船隊在無風時停航),以燒燬宋軍戰船,逃出黃天蕩。金兀朮大喜,依計而行,果然奏效,宋軍船隻被燒燬許多,金兵乘機衝出黃天蕩,向北逃過長江,撤回黃河以北地區。韓世忠僅用八千軍隊,困敵十萬兵馬於黃天蕩四十八天,殲敵萬餘,真乃軍事奇蹟。

1134年秋,金與偽齊聯兵七十多萬進犯淮南,南宋派使臣出使金朝求和,韓世忠率軍從鎮江趕往江北大儀(今揚州西北)迎敵,命令士兵伐木築柵,自斷退路,激勵士氣。指揮士兵佈設五個營陣,在二十餘處地方埋伏,約定聞鼓聲出擊。金國騎兵奔襲揚州,行至距大儀五里的長江口,鼓聲砰然大作,伏兵殺聲四起,韓家軍各持長斧,上劈人胸,下砍馬腿,金軍紛紛落馬陷入泥塘,韓世忠親率精騎從四面八方襲來,金軍別將撻勃也等二百餘人被活捉,與此同時,在高郵、亞口等地的部將也頻傳捷報。韓世忠又追殺金軍抵淮河岸,金軍潰散,奪路而逃,爭擠落水淹死無數。從此,韓世忠得“武功第一”稱號。

1136年,高宗授韓世忠武寧和安化軍節度使、京東和淮東路撫處置使,司府設楚州(今江蘇淮安),韓世忠常身披草衣與軍士一起勞動,編練軍隊三萬,扼守淮河,又聯絡山東義軍,力圖恢復兩河地區。次年,韓世忠請求全軍北伐,恢復中原,但秦檜令其退駐鎮江。韓世忠上奏十餘次,反對議和,要求護衛江淮,願率先迎敵,以死報國。朝廷不準其行。

1139年,秦檜代高宗跪拜金使,稱臣議和。次年,金朝內亂,毀約南侵,韓世忠領兵圍攻淮陽。大敗金援軍於溝口鎮,被封英國公。轉年,又奉命救援壕州(今安徽鍾離),在聞賢驛指揮騎兵暗夜攻金軍,趕到濠州城已被攻破,遂與金軍於淮河邊大戰,後因歸路被金軍放樹堵塞,回師。金軍渡河北去,不敢再犯。

宋廷向金朝求和,秦檜收回了韓世忠、岳飛的兵權,拆散韓家軍,但韓世忠與岳飛仍堅決反對議和。秦檜又使人誣陷韓世忠圖謀重掌兵權,岳飛將此事秉公急報韓世忠。韓世忠也是滿朝文武中唯一敢對岳飛冤獄面責秦檜的人,岳飛蒙冤,滿朝文武懾於秦檜淫威,噤若寒蟬,生怕禍及自身,只有韓世忠挺身而出,質問秦檜:有何證據證明岳飛謀反?秦檜以“莫須有”答之,韓世忠憤憤不平地說:“‘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有人替他擔心,勸他明哲保身,不要與秦檜作對,他回答說:“畏禍苟同,他日有何面目見於地下。”韓世忠更遭秦檜忌恨,再唆使親信彈劾,韓世忠有心報國,卻無力迴天,他既被解除了兵權,又不願與奸臣同流合汙,憤然辭官。韓世忠一生清廉,仗義疏財,歷年所得賞賜悉與部下,田產皆分給他封邑的百姓。及至晚年仍念念不忘北伐中原、收復失地。1151年,韓世忠在憂憤中病逝,葬於江蘇吳縣靈巖山西南麓。

韓世忠有著堅定的抗金意志和必勝信念,雖領兵不多,但善於用兵,每遇緊要關頭,又不懼生死,率極少數精兵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實施斬首行動,數次擊敗強大的對手,尤其是黃天蕩一戰,以掣長鯨於碧海的闊大氣魄,困十萬敵兵四十八天,打得金軍暈頭轉向,倉惶北逃,雖其抗金的功績和影響不及岳飛,但其韜略和神勇與岳飛難分軒輊,堪稱南宋中興之將。

有人在談到南宋“中興四將”有多個版本時說:“無論哪個版本,岳飛都是中興四將之首,而韓世忠也是將功赫赫,然而,劉光世和張俊則多有濫竽充數之嫌。其中,劉光世在抗金時,大多是不戰而逃,不奉詔而設法退避,治軍不嚴,不少流寇、叛軍樂於投附為部屬,稱為‘逃跑將軍’;張俊更不用多言,人品差,無信仰,貪財好色,治軍不嚴,抗詔避敵,逃跑自保,貪功攬賞,協助秦檜推行乞和政策,又與秦檜合謀製造岳飛謀反的冤案,造成岳飛被冤殺。”

張俊十六歲時充當弓箭手,在與西夏作戰及鎮壓山東、河北農民起義的戰鬥中,升為下級軍官。靖康元年(1126),張俊以守東明縣功,轉武功大夫。金人攻太原,城守,命制置副使种師中往援,屯榆次。金人以數萬騎壓之。俊時為隊將,進擊,殺傷甚眾,獲馬千匹,請乘勝要戰。師中以日不利,急令退保。金人諜俊計不行,悉兵合圍,攻益急。榆次破,師中死之。俊與所部數百人突圍而出,且行且戰,至烏河川,再與敵遇,斬五百級。

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攻破汴京,擄走徽、欽二帝,北宋覆亡。張俊擁立趙構:“大王皇帝親弟,人心所歸,當天下,不早正大位,無以稱人望。”(《宋史》)趙構即位後,張俊升任御營前軍統制,成為趙構集團的親信。張俊馳騁江淮,平定淮寧,鎮江、杭州、蘭溪、秀州等地的武裝割據勢力,為南宋小朝廷開闢了一席迴旋之地。是年秋,張俊根據自己對形勢和力量的分析,提出了南渡方略:“今敵勢方張,宜且南渡,據江為險,練兵政,安人心,候國勢定,大舉未晚。”(《宋史》)不久金兵南下,趙構到達臨安,偏安格局形成。

宋建炎元年(1127年)七月起,張俊率部多次討平叛軍和起義軍,升觀察使,成為高級武官。宋建炎二年五月,鎮壓秀州(今浙江嘉興)徐明,又升承宣使。宋建炎三年三月,苗傅、劉正彥兵變時,張俊正駐軍吳江,隨即率部8000人退回平江。從禮部侍郎、同節制軍馬張浚同議平叛事,是第一支平叛軍隊,平定叛亂後升領節度使。七月,改任御前右軍都統制。

宋建炎三年底,在著名的明州之戰中,張俊率部殊死抗擊,斃敵數千人。金人銳氣被大挫,加之孤軍深入,於是北撤,又被韓世忠圍於鎮江,這就是著名的黃天蕩之役。1134年,金人又至,舉朝震恐,張俊力主抗擊:“避將可之,惟問前進一步,遮可脫。”

同年十月,金軍完顏宗弼部南犯,宋高宗離杭州逃向越州(今紹興);十一月,宋高宗逃嚮明州(今寧波),張俊任浙東制置使扈從。金帥宗弼佔領杭州後,派斜卯阿里、烏延蒲盧渾率金軍4000追擊,當年除夕追至明州城下,金軍自高橋鎮攻西門,張俊部將劉寶,以及楊存中、田師中所部等抗擊金軍,知州劉洪道亦率州兵助戰,金軍戰敗,死傷以千計。宋建炎四年正月初二,金軍又攻明州,張俊與知州“劉洪道坐城樓上,遣兵掩擊,殺傷大當,敵奔北墜田間或墜水,俊急令收兵,夜,敵拔寨去,屯餘姚”,宗弼派援軍趕赴餘姚再攻明州,張俊抗擊於高橋,推託以高宗令其扈從,逃往台州(今臨海),劉洪道等也退出明州,明州遂為金軍佔領。南宋則將明州的“小捷”,列為“十三處戰功”之首,因“自金兵入中原,將帥皆望風奔潰,未嘗有敢抗之者”,“中興戰功自明州一捷始”,“至此而(宋)軍勢稍張矣”。

宋建炎四年四月,張俊改任浙西、江東制置使以招收江浙地區的“群盜”,除劉光世、韓世忠兩軍外,其他諸將皆受張俊節度,成為當時最主要的將領。六月,宋朝改御前軍為神武軍,張俊改任神武右軍都統制,領定江、昭慶二鎮節度使。

紹興元年(1131年)後,張俊討伐馬進、李成有功,進太尉。以後歷任浙西江東宣撫使、淮西宣撫使。紹興六年十月,偽齊發兵30萬大舉侵宋,受張俊節制的楊沂中軍與偽齊主力劉猊激戰於藕塘,偽齊軍戰敗,張俊所部張宗顏等生力軍趕至,兩軍遂共奮擊,偽齊軍大敗,張俊又率主力到達,追擊偽齊軍,與楊沂中軍一直追擊至壽春(今壽縣),這就是列入“中興十三處戰功”的“藕塘之戰”,張俊以功進領鎮洮、崇信、奉寧軍三鎮節度使。

紹興五年(1135年),張俊大戰劉狙,退敵十萬,降敵萬餘。此後數年,張俊與韓世忠分守江防,使金人不敢窺江而渡,為南宋爭得了休養生息的寶貴時間。十二月,改神武軍等為行營護軍,張俊所部改稱行營中護軍。張俊與韓世忠所部為南宋兩支最重要的軍隊,宋高宗比喻為左右手。紹興七年,左護軍副都統制酈瓊率4萬人叛降偽齊。次年,原劉光世部主力、左護軍都統制王德所部2萬人,歸屬於淮西宣撫使張俊。

紹興八年(1138年),宋、金首次議和,金將原偽齊轄區劃歸南宋,南宋成為金屬國,張俊加少傅及安民靖難功臣號。次年,金毀約南犯,張俊兼任河南、河北諸路招討使。金軍主力圍攻順昌府戰敗,張俊軍也渡淮北上,一度攻佔亳州(今亳縣)。奸相秦檜令諸將退兵以便乞和,張俊首先退回淮南。

紹興十年(1140年),金兵又犯,宋將岳飛、劉錡、韓世忠、張俊奮勇爭先,大敗金兵,收復山河,幾乎可以直搗黃龍了,可惜趙構卻無心戀戰,下令退軍江南,致使所復疆土,得而復失。

紹興十一年(1141年)春,金為迫使南宋屈服,出兵南犯,劉錡、楊沂中等出援淮西,劉錡先到柘皋(今巢湖西北),列陣以待,楊沂中、王德等軍相繼到達與10萬金軍決戰,宋軍奮勇殺敵,金軍大敗而退。

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雖然,張俊抗擊金軍有許多可圈可點之處,但為人詬病之處也不少。張俊系土匪出身,治軍不嚴,縱暴禍害百姓現象多有發生,老百姓諷刺其軍隊是“自在軍”“花腿軍”;聚斂錢財,大肆兼併土地,年收租米達六十萬斛,諸將莫能比;好色枉殺,為搶奪一個周姓妓女,殺害宗室趙叔近,又將此妓女轉送韓世忠。張俊雖然也有戰功,卻從來沒有過像岳飛那樣堅定的抗金意念。在具體的戰事中間,他有很嚴重的避戰情緒,即使跟金軍決戰,他也是躲在後頭的統帥部裡,美其名曰“持重”。而部將取得的戰功,最後都統統算在自己身上。金天會八年(1130),金軍進攻明州,右軍都統制兼浙東制置使與知明州劉洪道先是擊退了金軍進攻,但當金軍再次進攻時,張俊卻假名扈從宋帝領兵撤退,浙東副總管張思政及劉洪道見守城無望也臨陣脫逃,致使明州陷落。金天會十二年(1134年)九月,偽齊帝劉豫出兵伐宋,揚言要“直搗僭壘,務使六合混一”。張俊主張劃長江而守,以“墜馬傷臂”為藉口,拒不出兵渡長江攻擊金軍和偽齊軍。宋丞相趙鼎派人監督張俊發兵,並奏請嚴懲張俊,無果。紹興十一年二月,“淮西宣撫使張俊、淮北宣撫使楊沂中、宣撫判官劉錡,大敗烏珠(宗弼)十萬眾於柘皋”。張俊未直接參戰,因王德為張俊部將,故只列張俊而未列王德;劉錡雖有戰功,但因與張俊有隙,獨未被擢賞。同年四月,以賞柘皋之功為名,張俊與韓世忠升樞密使、岳飛升樞密副使。張俊最不可饒恕之罪,是與秦檜合謀製造岳飛謀反的冤獄。由此可見,張俊有大功亦有大過大罪,而其大過大罪對戰局和抗金形勢產生的負面影響難以估量,他很難算得上是南宋中興之將。

劉光世,字平叔,保安軍(今陝西延安志丹縣)人,南宋高宗時抗金首領。徽宗時奉命鎮壓河南叛軍張迪,因功授承宣使,充任鄜延路馬步軍副總管。靖康初率部戍邊,敗夏兵於杏子堡。金兵大舉南侵,與韓世忠等共守江南,有戰功,升司檢校太保、殿前都指揮使,封榮國公。紹興年間,為三京招撫處置使,率部抗金,後因朝廷主張議和被召回。紹興七年(公元1137年),引疾罷去兵權,拜少師。後因病去世,贈封太師,諡武僖,後追封鄜王,列七王之首。

劉光世一貫畏懼金軍,每逢詔令移駐前線,大多不奉詔而設法退避,治軍不嚴,不少流寇、叛軍樂於投附為部屬,成為當時人數最多的軍隊之一。

宋建炎三年二月,高宗在揚州,金軍500騎兵追擊至天長,劉光世率部迎敵,未遇金兵即潰退渡江。帝倉卒渡江,命光世為行在五軍制置使,屯鎮江府,控扼江口。尋加檢校太保、殿前都指揮使。苗、劉叛亂,張浚在平江,快書馳告劉光世率兵勤王,劉光世不從;呂頤浩派使者到鎮江勸說他,於是率兵到丹陽會合。軍隊前進時,劉光世用選卒作為遊擊,並分軍殿後,在臨平同苗翊、馬柔吉軍相遇,劉光世和韓世忠等人將其擊敗。到達高宗行營,升為太尉、御營副使。劉光世派王德協助喬仲福追擊苗傅到崇安縣,苗傅部眾全部投降,苗傅本人隻身逃脫。叛將範瓊被俘,張浚派劉光世安撫範瓊部眾,又招降賊寇靳賽。高宗任命劉光世為江東宣撫使,守衛太平及池州,受杜充指揮。劉光世六次上書說不能接受杜充指揮的理由,高宗大怒,詔令不要讓劉光世進入殿門,劉光世才接受命令。

隆佑太后在南昌,議者說金軍自蘄、黃渡過長江,從陸上疾行二百里就能達到這裡,命令劉光世移駐江州作為屏障。劉光世到江州後,每天設宴喝酒會見朋友。金軍自黃州渡江已三天,竟無人知曉。等金軍至,劉光世便率軍逃遁,太后退到虔州。馮楫送信給劉光世,說:“敵人孤軍深入犯兵家大忌。前進則面臨高山,後退又揹負長江,有百害無一利,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敢於橫衝直闖,是因為前面沒有抗拒,後面沒有襲擊追逐。太尉如選精兵親統至洪州,而故意給敵人讓開一條歸路,埋伏軍隊掩擊敵人,可使敵人匹馬不還。”(《宋史》)劉光世不採納,從信州率兵到南康。劉光世畏敵逃跑,致使進犯江南的金軍西路軍的一支偏師得以橫行幾千裡。

當時劉光世部隊無所隸屬,號稱“太尉兵”,侍御史沈與求論說這樣不當。恰逢御營司廢罷,於是以“巡衛”作為劉光世部隊的軍名,命令劉光世任御前巡衛軍都統制。詔令到行營,授予他為浙西安撫大使、知鎮江府。劉光世說:“安撫控制一路,如果只守鎮江,那麼其他地方有警報,難以離開。希望另外任命守將,光世專任安撫使,從便設立安撫司。”(《宋史》)當時劉光世考慮金軍必然過江,因此預先選擇有利的地方,高宗覺察到了這一點,只允許他增設鎮江府通判。右諫議大夫黎確上奏劉光世選擇便利之處謀求安樂,朝廷內外都很憤慨,高宗放過不加追究,加劉光世寧武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然後遣回。劉光世乞求便宜行事,高宗沒有答應。當時韓世忠、張俊兼任浙西制置使,劉光世又說本路遭受戰火之後,不能勝任三處需求,於是罷免韓世忠、張俊的兼職。宋建炎四年,金將撻懶進攻楚州,楚州被圍已過百日,期間,高宗五次令劉光世迅疾救援,劉光世因畏敵竟然違詔不援,只派王德、酈瓊率輕兵襲擾金軍,自己不時報告戰果而已。

紹興元年(1131),金軍渡過淮河,真、揚州都缺乏守將,命令劉光世兼任淮南、京東路宣撫使,在揚州設立宣撫司,安排屯田,最終沒有施行。張俊征討李成,朝廷又命令劉光世分兵前往舒、蘄州搗毀李成巢穴,劉光世以江北盜賊沒有平定為藉口推辭。

紹興二年(1132),朝廷又命令劉光世移駐揚州,不時到鎮江視察軍隊。劉光世不接受詔令,入朝說:附近的賊寇產生疑慮,有可能激起事變,願意依舊節制浙西作為根本之計。右司諫方孟卿彈劾他,請求召集宰執商議,使劉光世一定前往,劉光世仍以缺乏糧食為藉口推辭。

紹興六年五月,以部將王師成擊敗偽齊軍之功,加領保靜軍節度使,遂成為繼韓世忠之後第二個領三鎮節度的將領。六月,劉光世移屯廬州。十月,偽齊劉豫渡淮攻宋時,劉光世棄城南逃,在右相兼都督張浚的督迫之下,被迫回軍,並派王德、酈瓊等擊敗偽齊軍於霍丘等地。

劉光世還常虛報軍額,多佔軍費,作戰時又多不親臨前線而是坐守後方,以便必要時逃跑。大臣們對他深為不滿,但宋高宗考慮到南宋政權基礎還不穩固,劉光世所部仍是不得不依靠的軍事力量之一,不僅設法滿足其後勤軍需的供應,還不斷對劉光世加官進爵,以防止其部屬潰散後復為流寇或投奔偽齊。

紹興六年十二月,右相兼都督張浚奏:“劉光世驕惰不戰,不可為大將,請罷之。”而左相趙鼎則認為,“光世將家子孫,將卒多出其門,罷之恐拂人心。”紹興七年二月,張浚再次上奏:劉光世“沉酣酒色,不恤國事,語以恢復,意氣拂然,乞賜罷斥,以儆將帥”。四月,劉光世罷為少師、萬壽觀使,其部隸屬都督府。張浚意在直接控制左護軍,以王德為都統制,酈瓊為副都統制。果然如趙鼎所推測,引起酈瓊等不少中低將領的不滿,酈瓊直屬部隊雖只有5000餘人,但在他的煽動裹脅下,同年八月叛歸偽齊的竟達4萬人之多。劉光世的行營左護軍5.2萬多人,僅剩王德所部8000餘人及零星部隊。

朱熹《朱子語類》:“光世在當時貪財好色,無與為比,軍政極是弛壞,罷之未為不是……”錢士升《二十五別史》:“光世在諸將中最先進,馭軍無法,不肯為國任事。”一個貪財好色,敗壞軍政,馭軍無法,不肯為國任事的逃跑將軍,一個不中繩墨的樗櫟庸材,豈能入南宋“中興四將”之列?

張俊和劉光世沒有資格進入“中興四將”,那麼,最佳人選應該是吳玠和劉錡。

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吳玠,宋朝著名抗金將領。少沉毅有志節,知兵善騎射,讀書能通大義。在宋夏戰爭中初露頭角,成為副將。他和弟弟吳璘長期保衛四川,擊退金兵侵略,又曾在和尚原、仙人關大敗不可一世的金軍,戰功赫赫,聲名遠播。

宋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金兵攻略涇原,吳玠歸都統制曲端指揮,在青溪嶺初敗金軍,開始了日後抗擊金兵保衛四川的事業。宋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宣撫處置使張浚召見吳玠,對他很賞識,授予統制官職。宋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吳玠升為涇原路馬步軍副總管,金將撒離喝來攻,在彭原店被吳玠擊敗,金兵再次來攻,吳玠敗走涇原,被降職。張浚愛才,啟用他為秦鳳副總管。農曆九月張浚集合五路兵馬與金軍決戰,出發前吳玠曾經表示反對。宋軍在富平戰役大敗潰散,四川震動。吳玠收攏殘部,在散關東面的要地和尚原設立營壘準備死守,風翔人民愛戴吳玠,給吳軍輸送糧食,常常被金兵截殺。老百姓冒著殺頭的危險為吳軍助餉,可見吳玠甚得民心,軍民魚水情深。

宋紹興元年(公元1131年),金軍為打開進軍四川的門戶興元府(今陝西漢中),於五月發動了和尚原之戰。當時參戰的宋軍僅有幾千人,而金軍至少有幾萬人,面對強敵,吳玠針對金軍的弱點,採取“堅陣待之、更戰迭休”的疲勞戰術,又利用巉巖絕壁、溝壑縱橫、鳥道崎嶇的山地形貌,扼兵據險,選硬弓強弩與戰,分番迭射,弩如雨注,居高臨下打擊敵人,迫使擅於騎射而拙於步戰的金兵,棄馬徒步作戰,宋軍大敗之。又遣別將,從小道繞出敵後,斷敵糧道。再派遣弟璘引騎兵三千設伏於原北的神岔溝。果然不出吳玠所料,沒過幾天金軍因糧道被襲,退軍至神岔溝,璘率兵夜襲,連破金營10餘座,兀朮身中流矢“僅以身免,乘梯亟剔其鬚髯遁歸”於燕山,派大將撒離喝留駐陝西,兵屯鳳翔,與吳玠相持。此次戰役,金軍損失十之六七,宋軍俘獲金軍頭目300餘人,甲士800餘人,繳獲器甲以萬計,取得了輝煌勝利。《宋史》雲:“金人自入中原,其敗衄未嘗如此。”《大金國志》記載:“兀朮之眾,自是不振。”南宋朝廷大振,升吳玠為鎮西軍節度使。

宋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金和偽齊十萬大軍進攻仙人關。早在吳玠退守仙人關之時,就聽從吳璘“殺金平地闊遠,前陣散漫,須後陣阻隘,然後可以必勝”的建議,築堡設隘,吳氏兄弟率軍分守要隘,互為犄角。金兵鑿崖開道,循嶺東下,猛力攻關,宋軍依託險隘堅堡,以駐隊矢迭射,矢如雨下,死者層積。翌日,吳玠乘勝督軍反擊,並命統制官王浚引軍疾馳敵後,設伏河池,扼其歸路,結果敵軍大敗,星夜亡去。金連年累戰,未能入蜀,反損兵折將,遂還鳳翔,授甲士田,為久留計,自是不復輕動矣。吳氏兄弟因屢勝金軍,聲威大震,名揚隴蜀,朝廷詔授吳玠為檢校少師、川陝宣撫副使,授吳璘為定國軍承宣使。

宋紹興九年(公元1139年),宋金和議成立,雙方以大散關為西部邊界,趙構知道吳玠功勞極大,賜他特進、開府儀同三司,四川宣撫使,兼節制陝西階、成等州;太監送皇帝的詔書到四川的時候,吳玠已經病重,趙構命令太醫去給他看病,不料路途遙遠,太醫還沒到,吳玠就死在仙人關了,終年四十七歲。宋帝追賜少師頭銜,諡號“武安”,宋淳熙年間,追封涪王。

吳玠保衛四川十年,注意裁汰冗員,任用賢能,他修復水堰,提倡屯田,使亂世百姓安居樂業,把四川變成經濟文化十分發達的重鎮,為朝廷提供的收入幫助南宋穩定了局勢,為後來宋朝長期抵禦金朝和蒙古的侵略奠定了基礎。他喜歡讀歷史書,每看到書上有可注意的地方就在桌上和牆上作筆記,以致牆上寫滿了格言。元人脫脫評價他說,“用兵本孫吳,務遠略,不求小近利,故能保必勝。御下嚴而有恩,虛心詢受,雖身為大將,卒伍至下者得以情達,故士樂為之死。選用將佐,視勞能為高下先後,不以親故、權貴撓之。”(《宋史》)

吳玠有勇有謀,無數次與金軍兵戈交鋒,歷經彭原店戰役、富平之戰、和尚原戰役、饒風關之戰、仙人關之戰,用畢生精力保衛川陝,戰功卓著,與岳飛、韓世忠一樣,是赫赫有名的抗金英雄。

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劉錡,箭法精絕,驍勇善戰,在伐夏抗金的過程中屢立功勳。

紹興十年五月,金國易主,兀朮升任都元帥,掌握軍政大權,遂廢止與宋合議,再度出兵南下,欲奪回割讓之地。宋帝委以梁州團練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劉錡為東京副留使,節制軍馬。然而,其所部僅有原王彥“八字軍”三萬七千人,劉錡率此部及隨軍家眷沿水路北上,準備軍駐汴京,把家眷安置在順昌府(今安徽阜陽)。率軍日夜兼程的劉錡得知金軍重據汴京。五月十五行至順昌,聞金軍前鋒已進至陳州(今河南淮陽),距順昌約三百里。順昌地處淮北潁水下游,為金軍南下必經之地。劉錡為屏蔽江淮,決定以所率“八字軍”等約兩萬人與知府陳規共同堅守順昌。戰前,劉錡破釜沉舟,激勵將士背水一戰;廣派斥候察明金軍動向;發動民眾於外城與內城之處修築一道羊馬垣,在垣上挖洞為門,用以護城屯兵;同時,加固城池,增設障礙,將數千百姓遷入城中,焚燬其廬舍堅壁清野,準備迎戰金軍。二十五日,金軍遊騎進抵順昌城郊,劉錡在城下設伏生擒金軍千戶阿黑等將。得知金將韓常和翟將軍部屯駐距城30裡的白龍渦,劉錡乘其不備,派兵千餘人夜襲其營,斬獲甚眾。二十九日,金軍三路都統和韓、翟兩軍三萬餘眾,渡潁水迫近城下。劉錡使用疑兵計,大開城門,金軍不知虛實,不敢冒進。劉錡率部隱蔽於羊馬垣後,金軍無法射殺守軍,而劉錡部以強弓勁弩齊射,繼以步兵持長槍、大斧猛衝。金軍不支,數千鐵騎向潁水潰退,墜入河中溺死者不可勝計。六月初二,金軍繼續增兵圍困順昌,且於駐城二十里的東村安營紮寨。劉錡利用金軍騎兵不善夜戰的弱點,派驍將閻充率五百壯士夜襲金營,宋軍於電閃雷鳴之際,見髮辮者即用大刀斧鉞猛砍,迫使金軍後退十五里;又令百名兵士連夜再襲金營,宋軍於閃電時奮力廝殺,於閃電熄滅時則藏匿不動,神出鬼沒,金軍難以辨認,竟自相殘殺一夜,至天明時分,已是屍橫遍野,只好退至老婆灣。金兀朮得悉前鋒軍連遭重創,立即親率精兵十餘萬由東京馳援,進抵潁水北岸,人馬蔽野。劉錡部將中有人恐寡不敵眾,建議退守江南。劉錡召集諸將曉以利害,激勵將士背城死戰。劉錡向金兀朮下戰書,金兀朮不以為然,認為“順昌城壁如此,可以鞋尖踢倒,來日府衙會食”。遂遣精騎攻東西兩門,自率親兵四千,往來為援。兵皆鐵盔重鎧,號稱“鐵浮圖”。時值盛夏,金軍不慣炎熱。早晨天氣涼爽,金軍罵陣,劉錡按兵不動;午後天氣酷熱,金兵倦怠無力,劉錡派數百人出西門佯攻,繼以五千精兵潛出南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金軍,大敗之。金兀朮拔營北去,宋軍追殺。宋軍以槍標去其兜牟,大斧斷其臂,碎其首,擊敗“鐵浮圖”。敵又以鐵騎分左右翼,號“柺子馬”,皆女真為之,號“長勝軍”,專以攻堅,戰酣然後用之。自用兵以來,所向無前;至是,亦為劉錡軍所殺。戰自辰至申,敵敗,遽以拒馬木障之,少休。城上鼓聲不絕,乃出飯羹,坐餉戰士如平時,敵披靡不敢近。食已,撤拒馬木,深入斫敵,又大破之。金軍主力損失十之八九,棄屍斃馬,血肉枕藉,車旗器甲,積如山阜。慘遭失敗又無計可施的金兀朮,只得率部退回東京,順昌圍解。順昌保衛戰,劉錡投入的兵力不足兩萬,而實際出戰進擊金軍的兵士僅五千人,金軍則投入數十萬人,僅營帳就長達十五里。劉錡以逸待勞,以少勝多,使“金人震恐喪魄,燕之重寶珍器,悉徒而北,意欲捐燕以南棄之”。主戰派主張趁勢收復汴京,而以趙構、秦檜為首的投降派卻令宋軍撤退,再次放棄有利的戰機。

紹興十一年,金兀朮再次率大軍南侵江淮地區,宋廷也再次命令劉錡率軍迎戰。劉錡仍然運用順昌戰役的打法,首先大破金軍的鐵騎兵,一經接觸,金兵們就驚呼“此順昌旗幟也”,便抱頭鼠竄。

紹興三十一年,金主亮率六十萬大軍南侵,下令有敢言錡姓名者,罪不赦。枚舉南朝諸將,問其下孰敢當者,皆隨姓名其答如響,至錡,莫有應者。金主完顏亮氣憤得咬牙切齒,決定親帶大軍與劉錡決戰。當時劉錡擔任江、淮、浙西制置使,節制諸路軍馬,總指揮部設在清河口。金兵這次不敢怠慢,採用毛氈裹船運糧,劉錡則派游泳好手潛入水中鑿沉金人的糧船。金軍一面留精兵與劉錡相對抗,另以重兵轉入淮西。屬劉錡節制的大將王權卻是個怕死鬼,不聽調遣,不戰而逃,徹底破壞了劉錡的作戰佈署,不得不暫時退守揚州。金軍也派萬戶高景山進攻揚州,兩軍在皂角林,經過一番激戰,高景山被打死,數百人被俘。不幸此時劉錡身染重病,只得留侄兒劉汜率一千五百人扼守瓜州渡口,命部將李橫率八千人固守揚州城,自己暫赴鎮江養病。宋廷任命知樞密院事葉義向總指揮江淮戰役,他首先來到鎮江,見到劉錡已經病重不起,就臨時任命李橫代理劉錡的指揮權,可是,當金兵直逼瓜州時,劉汜首先敗退,李橫孤軍不能抵擋,左軍統制魏友、後軍統制王方戰死,劉錡一手訓練而又身經百戰的一支鐵軍就這樣幾乎全軍覆沒。劉錡本人被召還京城,暫時安排在試院內閒住,等待處理。宋高宗一意孤行的妥協求和的政策和在戰前準備上的舉棋不定,使宋軍失去了克敵制勝的最佳時機,是宋軍在兩淮之戰中失敗的根本原因所在;宋朝沿襲的兵權分散傳統,屬將不聽節制現象並不鮮見,也是此戰失敗的重要原因之一。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閏二月,劉錡“嘔血數升而卒。贈開府儀同三司”,後諡“武穆”。

誰為南宋“中興四將”:岳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吳玠、劉錡

由此可見,岳飛、韓世忠、吳玠、劉錡是名副其實的南宋“中興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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