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ital Domain上海公司首席調色師Simon Astbury訪談錄

Simon Astbury來自英國,他多年來涉獵廣泛,從奧斯卡獲獎影片到眾多廣告調色,因而也養成了對調色工作的熱愛。他和 Jack Cardiff、Roger Pratt、Tony Kaye、Paul WS Anderson等專業人士都有過合作,現在他是上海Digital Domain(數字王國)的首席調色師。


Digital Domain上海公司首席調色師Simon Astbury訪談錄


你是如何開始你的調色師生涯的?

始於巧合,我從音樂學院畢業,那時認為以後肯定要從事音樂事業,對於從事唱片製作和出版行業我的願望並不強烈,我在90年代早期短暫進入這個行業,但是並不喜歡。我後來加入一個小型的特威肯曼電影工作室從事聲音同步和對白編輯工作,我們有兩臺Mklll Rank Cintel膠轉磁系統,序列號是050和121,我一見鍾情,這種系統有著“希斯·羅賓遜式的”古怪瘋狂,雖然僅有非常有限的色彩調整工具、用旋鈕操作的一級調色以及主控系統。

那時沒有機器控制和剪輯工具,因此機器一旦啟動就不能停,這對學習這門行當太管用了,那是一個磨練眼力和直覺的過程,到今天我依然受用。二極管中發出的綠色輝光,膠片的味道都令調色的過程賞心悅目。90年代早期是後期工業大變革的時代。Avid在那時候還是一個新鮮事物,剪輯師們還心存疑惑,許多人都是使用Steenbecks。

在那個時候我參與了一些諸如《莎翁情史》、《理智與情感》、《諾丁山》等電影製作,我也和一些電影業的傳奇人物一起工作,比如Roger Pratt、Jack Cardiff、Richard Attenborough、Alan Parker、Franco Zeferelli…還有辣妹組合。

你最近把家搬到上海,有什麼原因嗎?這裡的客戶要求和期望跟倫敦有什麼區別呢?

我感覺是時候離開我的Soho舒服區了,我一直打算都是跟著工作走,但是一直沒有好的機會。當這個工作隨遷的機會突然來臨的時候,我和家裡人商量了一下就欣然應允。Digital Domain佳作頻出,是一個全球性的大公司,在過去的30年裡成為在創意和革新方面都領先的頂級後期製作公司之一,而且在一家主要專注於VFX製作的公司能夠負責創建調色部門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管理客戶的期望值總是很重要,但是在中國,客戶真的是上帝,確保工作保持高質量而不想入非非或被過度的調色所損害是一種非常細膩的博弈。

作為部門負責人,你為Digitial Domain中國公司成立調色部門都做了些什麼?

到目前為止,我為初級調色師和助理引入了一些先進的工作流程,並提供培訓。我也嘗試把遠程調色向我們全球的分支機構開放。我還提升了上海和北京的協作關係。這兩地有著中國最好的廣告和電影調色師,我設法確保能人盡其才。

你處理過紀錄片、電影、電視、廣告等不同的項目,哪種類型是你最喜愛的?

我不想老生常談,但我想說的是,高質量的、認真執行的項目才是最享受的創作過程。我喜歡廣告調色因為它提供了製作細節的機會,或能靈光乍現,讓內容更加富有創意;我喜歡紀錄片因為調色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提升故事的內容;我喜歡電視劇因為好的調色會無形的幫助故事的情節發展和營造氛圍;我喜歡電影因為我實際是一個電影迷,讓你的作品在電影院放映是一個永遠也不會過時的非凡體驗。

有沒有一些令你引以為榮的項目?

總是有一些這樣的項目對我意義不凡,最近的是Stink的導演Luis Nieto為《五芳齋》製作的片子,這是一個打破常規的片子,做了一些瘋狂的手段,自以為效果非常好。

這些年我做的有許多片子都記憶猶新, 有一個為BBC4做的叫作《Travels with a Tangerin(桔子旅行記)》的旅行紀錄片,使用SD DVCAM拍攝,很出色。還有由Paul WS Anderson導演的Volvo和Audi幾個絕妙的廣告,以及為以色列藝術家Smadar Dreyfuss製作的多屏幕藝術作品《Mother’s Day(母親節)》,講述無家可歸的兒童遭遇 。

和年輕導演如Stella Scott合作也是令人興奮的過程,交流經驗的同時學習新的視覺語言,保持鮮活。還有就是《人體蜈蚣》三部曲,通常不太容易獲得可以感受不同文化撞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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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介紹一下最近的項目,如何使用Baselight助力項目的進行?

對於VFX鏡頭來說Baselight是完美的系統,《五芳齋》項目完全是在綠背下拍攝並用Matte painting背景合成,有些是很複雜的合成。在Baselight裡進行簡單的合成很容易,這樣可以確保調色影調正確,層的不同合成模式也非常有用。

對於視效鏡頭來說,Baselight Editions也是非常有用的工具,我們現在處理的項目就可以利用Baselight和Nuke進行無需渲染的無縫的工作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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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調色師,你最大的強項是什麼?

真的挺難講,我想我從事這一行這麼久,許多項目都會得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製作結果。有的時候客戶讓你做決定,有的時候他們希望你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實現,有的時候他們又希望協同合作。我對任何情況都能控制自如,必須說客戶為你的眼光和演繹買單,所以你必須要提供建議和指導,儘管客戶有的時候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必須成為選擇的決定者,在某些情況下你必須堅持自己的觀點排除錯誤的決定。我必須把我的自我意識剝離出我的工作內容並努力在調色棚裡營造安詳而不失創新的輕鬆氣氛。當然,音樂是非常重要的助手,還有我們的飲料小推車。

調色師Bob Festa曾說過:我會問客戶他們希望影片講述什麼,而不是問他們希望影片應該如何呈現影調。我很同意這個說法!

你已經從事調色師一職20多年,見證了膠片時代的調色過程,你如何看待今天的膠片與數字的對比?

我為膠片工作奉獻了一半的職業生涯,我愛膠片,它是有形的,聞上去很棒,在手上感覺很好,太多讓人難以忘記的影像都是通過膠片拍攝的。柔和的細節,密度和豐富的色彩,高光的肩部和暗部的趾部仍然是數字難以模仿的區域。在歐洲和美國,用膠片拍攝的電影、廣告和推廣片又開始復活也令人欣喜。但是,我也不會忘記膠片的問題,比如劃痕、顆粒、當洗印廠經理告訴你膠片在沖洗池裡泡了,300英尺的負片損壞,X光汙染等等,我的天啊,我經歷了太多和膠片有關的恐怖事件!

現代數字攝影機可以獲得美麗乾淨且色彩豐富的畫面,對光線的反應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問題。我不認為哪一個更好,事實上,我認為恰當的鏡頭和燈光和用什麼攝影機和格式拍攝一樣重要。

作為調色師,你當今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有若干挑戰,但並不只針對調色師,影像內容變得越來越容易獲得,但是重要的是必須要尊重工藝,不僅僅是調色過程,也包含整個拍攝和後期處理過程。顯示設備的多樣性也是一大話題,確保畫面在電話、iPad、筆記本和電視上看上去都很好也是具有挑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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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固定的調色程序?

有的。儘管顏色是非常主觀的事情,我個人認為你的處理過程不應該是主觀的。我深信一定有正確和錯誤的調色方式,每個調色師都有不同的處理方式但是一定有正確或者不正確的方法。做的時間越長我越覺得心理上的作用越大——顏色的選擇會如何影響觀看者的想法和情緒,以及輕重緩急。我一直尋求調色要執簡馭繁。我看過許多內容,我個人感覺調色過度了,我們有如此眾多的綜合工具,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工具在每個鏡頭上都用一遍。

你已經使用Baselight多長時間?

我使用Baselight已經接近10年,非常喜歡。我最中意的是我所稱的“多種處理方式”,意思是我可以使用不同的辦法進行主要的調色操作,hue angle不行就Dkey,Dkey不行就RGB key,或者用curves等等。系統的靈活和強大令工作輕鬆自如。

你的客戶最喜歡Baselight什麼?

Blackboard 2調色臺。

請給初級調色師一些建議。

保持耐心,沒有捷徑,儘管由於膠轉磁的消失令調色過程簡單化。但對這個行業、對攝影機、燈光、鏡頭保持痴迷,多看電影、廣告和任何好看的東西。學習藝術和向藝術家學習,即使只是尋求共同參照點。記住調色只是成為一名好調色師的一部分,你也是主人、治療師、酒吧招待和馬戲表演領班。

你必須能夠每天在黑屋子裡待上12個小時,否則他們不會再請你做。對客戶的大難度要求都要回答“好的”,再去設法完成;如果無計可施,就建議另闢蹊徑,而不是一口回絕。社交網絡,比如Instagram對於調色師就是非常好的傳播媒體,但是不要只是為了上傳而上傳。

哪些是你特別推崇的調色師?

有很多,我很幸運他們也是我的朋友,Kevin Horsewood、Aidan Farrell、Jean Clement Soret、Bob Festa、Stefan Sonnenfeld、Tom Poole、Seth Ricart、Oisin O’Driscoll、Seamus O’Kane、Steffan Perry、Simon Bourne、George K, Rich Fearon等等,都是業內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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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哈,我最喜歡的單色是我老婆頭髮的紅棕色,我最喜歡的混合顏色是夏末的綠葉配蔚藍的天空,那是一個令人欣喜的顏色組合。

想象一下在一個沒有窗戶的黑屋子場景,中間放置了一個桌子,唯一的光源來自於一個縫隙發射出來的微弱光束。如果客戶希望你做出安逸輕鬆的氣氛,你會怎麼用Baselight來實現?

我會使用亮度摳像對光束加入一些乳黃色,最好空氣中有一些塵埃的存在,我可以加入一些銳化和Video grade提升中間調。也許會在中間偏低的區域加入冷色,如果畫面中存在這些細節的話….最好的辦法是拍攝的時候就能捕捉足夠的暗部細節,營造一種不是全黑的感覺,然後你可以給出盒子外面是溫暖夏天白天的效果,通過從縫隙中透過來的暖色調,暖光灑在桌子上面。希望桌子是質樸的材質,經過多年的使用呈現出燦然的包漿,我頭腦中可以想象出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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