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新年伊始，首旅集團總裁劉毅突然離世的噩耗，讓人驚詫不已。一個月前，他還在上海調研全聚德的發展情況。
作為北京市國資委國企試點改革的第一批單位，首旅集團的重組步伐一直沒有停止。這家成立於1998年的老牌國企，至今已先後完成了四次市場化的戰略轉型。它被看作是國企市場化改革的藍本，接受來自全國上下打量的目光。
這二十年來，劉毅在首旅集團每一個關鍵的節點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包括首旅酒店的股份制改革及上市、私有化收購如家酒店集團，發展“實業+互聯網+資本”模式的首汽約車等。
去年年初，在北京國資委的要求下，劉毅成為主導首旅集團和王府井東安這兩家公司資產重組的關鍵人選。在王府井東安的國有資產被無償劃轉給首旅集團後，首旅集團就成為一艘資產規模超過千億元的航母，旗下有全聚德、首旅酒店、王府井、首商股份四大上市子公司。
從兼任王府井董事長那刻起，劉毅就拉開了北京百貨零售業內部整合的前奏。可就在進入到整合的關鍵時刻，劉毅的突然離世給這場合並的未來走向帶來了未知數。
首旅集團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斯人已逝，誰是能掌控這艘千億航母的新舵手？
“關鍵先生”劉毅
1月1日，上市子公司首旅酒店和王府井同時發佈公告稱，公司董事長劉毅因病醫治無效，於2018年12月31日晚在北京不幸逝世。
根據《財新網》報道，劉毅是在2018年12月18日晚突發心梗，隨後進入ICU（重症加強護理病房）搶救，治療時間歷時13天，於12月31日下午五時去世，年僅58歲。
在公告中，兩家企業強調，目前公司各項經營活動一切正常，將盡快按照程序補選董事及選舉新任董事長。在選舉新任董事長之前，兩家公司已經各自安排了暫時的代理董事長。
工商資料顯示，劉毅是首旅系6家公司的法人，22家公司的高管，其中最重要的四個角色是：首旅集團副董事長、總裁、首旅酒店董事長、王府井集團董事長，以及北京王府井東安集團董事長。
過去的時光裡，首旅集團先後進行了四次大規模的資產重組，第四次便是與王府井東安的重組。2018年1月30日，北京市國資委決定對首旅集團與王府井東安實施合併重組，將北京國有資本經營管理中心持有的王府井東安的100%股權無償劃轉給首旅集團。
也就是，無償劃轉之後，首旅集團持有王府井東安100%股權，而王府井東安保留獨立法人的地位，依然為王府井集團的控股股東，持有王府井26.73%的股權。首旅集團間接控股王府井。截至2018年上半年，雙方產權交割已完成。
劉毅是首旅集團和王府井東安資產整合的關鍵人物。實際上，早在2016年，首旅集團副董事長、總裁劉毅“空降”接任王府井董事長一職，就開始為兩大國企的重組鋪路。
重組之初，以百貨零售為主業的王府井集團總市值為167億元，首旅集團旗下則囊括首旅酒店、首商股份、全聚德三家上市公司，其中首旅酒店還在2016年“吞下”瞭如家酒店，整個集團合計總市值超過300億。
從賬面上看，合併後的（新）首旅集團市值至少達到500億左右，資產總額超千億元。“合併之後，兩大企業在商業地產領域可以有更大的資源，便於上下游產業鏈資源的整合。”華美顧問機構首席知識官、高級經濟師趙煥焱接受時代週報記者採訪時表示。
同業競爭難題
合併後，首都集團面臨著市值下滑的尷尬。根據wind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1月2日，首旅集團旗下4家上市公司總市值約為330億元，其中王府井市值為104億元，首旅酒店市值為151億元。
相比於合併之初近500億元的市值，目前首旅集團的總市值縮水約三分之一。這離不開整個大環境的變化，wind數據顯示，同類業務A股南京新百和供銷大集同樣在2018年也出現市值大幅下滑。
此外，傳統百貨零售業態的轉型也是擺在首旅集團面前的難題。以百貨起家的王府井集團，在受到電商衝擊後，利潤和業績連續幾年陷入了負增長困境。在一系列動作後，王府井的轉型小有成效，但營收增長仍顯疲態。
去年前三季度，王府井淨利潤同比增長44.28%，但營收同比增長僅2.26%，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淨額同比減少5.70%，其中上半年的現金流淨額更是同比減少62.48%。
與此同時，首旅集團內部也在不斷推進資產調整，以解決王府井與旗下首商股份同業競爭的問題。2018年11月14日，首商股份宣佈，公司20.03%的國有股權被無償劃轉至首旅集團。
對於整合的未來，趙煥焱認為，兩大文旅和零售國企改革的關鍵點在於核心資源即核心客戶的共享，需要集團層面的系統整合支持。
接任者的挑戰
首旅集團當前緊急的任務，是找到合適的接替人選。根據《北京商報》報道，劉毅曾被喻為首旅集團高層“三駕馬車”之一，全面統籌負責集團工作。當下首旅集團董事長段強已近退休年齡、首旅酒店原董事長張潤鋼調任中國旅遊協會任職的背景下，公司需要儘快找到繼任者。
在選舉新任董事長之前，首旅集團旗下的上市公司首旅酒店安排了公司董事周紅代為履行董事長職責，而王府井方面，則由該公司董事、總裁杜寶祥暫時接替劉毅的位置。公開資料顯示，杜寶祥在王府井集團工作已有三十餘年。
趙煥焱認為，接下來，首旅集團新任領導會就位，相信當下原計劃不會有大變化，股東大會會有具體的施政綱領公佈。
不過，新接任者除了需要解決商業零售資產合併的難題，還需要面對首旅系的內部結構整合。通過併購吞下多家企業的首旅集團，體系逐漸龐大但也有點消化不良，部分子公司出現了負債高企和業績增長乏力等問題，資產買和賣同時進行著。
去年，首旅酒店在一年之內處置了三筆資產，其中包括首汽（集團）10%股權、首旅寒舍35%股權以及燕京飯店20%股權出售，總共回收3.6億元。
隨著“品牌+資本”集團戰略的深入，首旅集團資產證券化率不斷上升。“以旅遊商貿服務業及相關產業為核心的戰略性投資運營集團” 的自我定位，也意味著首旅或將越來越頻繁於資本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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