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韌、溫潤的婺源名物如何讓四大才子成為擁躉?

熹園大門青石牌坊迎面刻著“文公闕里”,意為“朱聖人的家鄉”。另一面則是“玉德金聲”,意思是“玉一樣的品德,金屬一樣的聲音”。這四個字像一個謎面,似乎在描述朱子,然而其答案卻是歙石。聖人的故里和石頭有何關係?這背後引申出熹園的鎮館之寶——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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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韌又溫潤的婺源名物

翻開歙硯的歷史,是一本厚厚的百科全書。對於用毛筆抒發情感的古代讀書人來說,硯臺帶來書寫的樂趣,是伴隨一生的器物。熹園的亭臺樓榭之間到處分佈著或大或小的龍尾石硯臺,散發著書香門第氣息。預設的穿越大劇裡,親手雕刻歙硯也是重要的環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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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用硯伴隨著漢代人發明了人工制墨髮展起來。墨可以直接在硯上研磨,最早出現的硯臺就是石硯,接著又用銅、陶、銀、木頭等做成硯臺。歙石在唐代被發現,並開始廣泛利用製成硯臺,到了宋朝,文人地位前所未有地提高,一大批社會名流成了歙硯擁躉,歙硯隨之尊為四大名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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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曾屬古歙州管轄,宋宣和三年,歙州改稱徽州。“八分半山一分水,半分農田和莊園”,是這一帶的地域特色。山多而奇。這其中婺源縣龍尾山上的石頭石質細膩,呈現堅韌、溫潤,千姿百態的紋理特性。製成硯臺磨墨無聲,發墨如油,貯墨久不幹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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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石礦地質層為震旦紀海相泥砂質沉巖,歙石則是由灰色板岩和灰色千枚粉砂岩構成。歙石的礦物質含有石英、多硅白雲母、蠕綠泥石、黃鐵礦、磁黃鐵礦以及炭質。硬度和密度都在3~4之間。

史傳古歙硯溫潤、發墨、耐用,其主要原因是多硅白雲母的存在,它使歙石堅實緻密。《歙硯稽考》描述:“凡石堅者必不嫩,潤者必多滑。惟歙石嫩而堅,潤而不滑,扣之有聲,撫之若膚,磨之如鋒。兼之紋理爛漫,色似碧天,雖用積久,滌之略無墨跡,此其所以遠過於端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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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筆生花之前得先有一張好硯

硯臺被國人用了2000年,弘揚中國傳統文化,離不開筆墨紙硯。特別是在熹園,歙硯有著獨特的含義。只是暢想一下朱子先生用毛筆沾在歙硯上洋洋灑灑書寫的場景,便會對此物產生強烈親近感。更何況歙硯是朱子家鄉的特產。如果說有一種吉祥物令朱子才思泉湧,立刻會想到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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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有一種說法,家藏金玉可以積聚財富,而家藏文房四寶則能傳承文化精神,被“才氣”籠罩,得到文昌星眷顧,這對於一個家族的走向有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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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硯臺上附著古代文人的靈魂,妙筆生花怎能離得開一張好硯臺?於現代家居生活能起到“開文運,激發靈感”這一點深信不疑。更有歙硯的忠實粉絲還會認為它能鼓勵志氣、催促官祿、增添文氣、安住神靈、興旺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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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說法的實例就發生在北宋四大書法家身上。他們對歙硯的執著表現絕對是歙硯的最佳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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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黃庭堅、米芾和蔡襄,對硯情有獨鍾,尤其以歙硯為主,留下斐然的評硯妙筆。

蘇東坡嗜硯如痴,家裡擺滿了歙硯,連睡覺都枕著硯臺。他一生道路坎坷,起起落落,但從沒間斷玩硯。他說:“我生無田,食破硯”。他以詩文會友,周遊四海,到處蒐集

硯石標本。還曾對一臺龍尾歙硯作《龍尾硯歌》詩一首:“黃琮白琥天不惜,顧恐貪夫死懷璧。君看龍尾豈石材,玉德金聲寓於石。與天作石來幾時,與人作硯初不辭。詩成鮑謝石何與,筆落鍾王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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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硯也激發出黃庭堅的絕美靈感,詩書大家不畏艱辛,跋山涉水去尋覓,《硯山行》中“走峰奔嶽如鬥蟻,步步穿雲到龍尾。不輕不燥稟天然,重實溫潤如君子。日輝燦燦飛金星,碧雲色奪端州紫”亦成就歙硯史上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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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作《硯史》以銘硯春秋,彪炳青史;而蔡襄把歙硯比作價值連城的和氏璧。詩中寫道:“玉質純蒼理致精,鋒芒都盡墨無聲;相如聞道不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

生長美文的田地

文人酷愛硯,愛得情深辭窮,其審視價值之高,令今人難以置信。清代紀曉嵐曾說:文人寒冬苦夏的筆耕,無數的章詞典籍即從硯田生長繁育出來,跨越歷史的時空,薪火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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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筆觸到硯臺的一瞬,便實現了於古人的交流”。由此悟出“硯之道”的境界。歙硯的奧妙之處也在於此。21世紀,擁有一臺歙硯並非難事,但它背的故事,以及帶來的情趣遠比想象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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