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賀建奎對自己的研究“成果”致歉:願意用下半輩子去負責

头条|贺建奎对自己的研究“成果”致歉:愿意用下半辈子去负责

現場圖片。風波48小時之後,“科學狂人”賀建奎現身,對自己的研究“成果”致歉。

头条|贺建奎对自己的研究“成果”致歉:愿意用下半辈子去负责

28日12時50分左右,香港大學李兆基會議中心的千人大會堂內擁擁攘攘,記者們互相交談,眼神追逐著一個還未出現的身影。當主持人報出“賀建奎”三個字時,紅色扶手椅上人們瞳孔微張、眼神發亮,脖子小幅度微伸,上千雙眼睛聚焦在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站定,會場裡安靜異常。熒光閃爍,此起彼伏。隨後,賀建奎用英文發言:

“非常感謝,首先我必須要道歉。我的整個實驗結果呢,由於實驗的保密性不強,所以數據被洩露了。所以我必須要在今天這個場合,跟大家分享這個數據。那在這個會議開始兩天之前,這個話題變得很火爆。這個研究,是已經遞交了。整個的倫理委員會來進行監管,我非常感謝。我們整個團隊做出了努力。以及對整個研究結果的一系列總結。同時,我也想要感謝我的大學,我的大學完全不知道我的這個實驗。我也感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來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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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賀建奎對試驗背景進行了介紹。他表示,HIV依舊是很多發展中國家的重要疾病,很多造成很多死亡。前幾個月感染HIV的概率比很多其他寶寶也高很多。不能忽略它的嚴重性,也導致受到歧視

賀建奎說,我們也看到,有10%的歐洲人缺少某種基因,CCR5基因的敲除是顯著的預防HIV的方法。首先我們需要看小鼠基因敲除CCR5基因的影響。兩個正常行為的評估,顯示沒有區別。因此我們去評估,在人類上能否設計CCR5基因的敲除。

在演講過後,賀建奎接受了來自觀眾和媒體的提問。提到對兩個孩子未來的擔憂,賀建奎表示——願意用自己生命的下半輩子去負責。

討論會提問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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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建奎進入會場演講之前,Lovell-Badge向在場觀眾表示:“我們需要給賀建奎一個闡述他實驗過程的機會。”

主持人:很明顯,你選擇了CCR5基因,因為你看到了很多可以證實的報告,但是我們是否真的瞭解它的功能呢?有幾百萬人有這個基因的缺少,但這不是一個常見的情況,在中國這更不常見了。也許可以反應出在北歐比較多見,但在中國沒有,那會不會導致其他併發症呢?比如流感。

賀建奎:我們選擇CCR5有幾個原因,首先HIV在很多國家是致死性的疾病,而且HIV會導致未感染的兒童以後有危險,在國外證實,這些HIV的孩子在6-8個月有5.5%的風險。對於CCR5,我們已經研究了幾十年,也有一些臨床試驗。首先,我們的研究過程中,我們已經瞭解,在其他的一些項目中,進行了一些定期的病毒的篩查,也確保安全性。

主持人:我追問,CCR5肯定在免疫系統中有一些作用。免疫系統是遍佈全身的,包括大腦也受到影響,所以你的研究,曾經說,不會影響到,但曾有研究發下出現CCR5缺少的小鼠有認知方面的異常。你真的瞭解CCR5基因嗎?

賀建奎:我反對使用基因編輯來進行任何的提升性試驗。我們選擇了CCR5基因作為第一個切入口,另一個原因是選擇了一個簡單的單基因,進行第一個模型。

主持人:還有一些與實驗數據有關的問題,比如多少對夫妻,多少卵子獲取了,多少進行了編輯?

賀建奎:一共有8對父母參與了有這個研究,一對中間退出。志願者要求,父親呈HIV陽性,母親呈HIV陰性,同時也有年齡要求。

主持人:這次研究一共獲取多少卵子?

賀建奎:有31個成功成長為囊胚細胞,30個成功成長到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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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建奎:

願意用自己生命的下半輩子去負責

提到對兩個孩子未來的擔憂,賀建奎表示——願意用自己生命的下半輩子去負責。

來自澳洲的倫理學家:是否能說說機構的倫理審查過程?以及未來,你對孩子的責任?希望你慢慢講一講,對孩子未來的責任。

賀建奎:很多人問我這方面的問題,說如果你的親戚看到基因的遺傳性疾病你怎麼樣。我覺得需要幫助有遺傳性疾病的家庭,或者有潛在感染的孩子,可以幫助更多的人去。

觀眾:學界認為沒有必要做這個,完全可以選擇沒有感染HIV風險的其他辦法。

賀建奎:首先我們這不僅是針對這個病例,而是針對很多。目前還沒有HIV的疫苗。我曾認識HIV村的人,他們甚至把自己的孩子給叔叔阿姨去養,來防止(孩子患病)。我自己覺得非常驕傲去做這個工作。因為這個母親覺得孩子失去了希望。我會用我所有錢和精力去照顧。我願意用我生命的下半輩子去負責。

來自劍橋的倫理學家:知情同意書被四個人看過。那個對話中發生了什麼,你如何對父母解釋風險等問題?他們讀得懂知情同意書嗎?

賀建奎:在一個1小時10分鐘的會議上,父母、我和兩個觀察者。他們都接受過很好的教育。然後我一段一段,一行一行的給他們解釋,然後他們可以問任何問題。他們可以決定要不要當場決定,也可以帶回家慢慢考慮。有兩輪知情同意,首先是我的同事,非正式的兩小時談話,然後是我1小時1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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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項目資金來源的問題

在演講過後,賀建奎回答了關於實驗項目資金來源的問題。

賀建奎:我們開始做的時候,我還是南方科技大學的教授,3年前的時候開始的,那時候學校給我薪水。後來我們開始了臨床試驗,資金和所有支出(包括給志願者懷孕期間支付的費用)由我個人出。

我會給自己的孩子做這個實驗

此次實驗中的雙胞胎姐妹露露和娜娜只有一個的基因編輯成功,一些與會者擔心這會導致兩姐妹遭到父母甚至社會的區別待遇,走上不同的人生軌跡。賀建奎表示無法回應這個問題。

觀眾:現在科學界有(胚胎編輯不用於妊娠)這樣一個共識,你為什麼要越過這個紅線?你知道大眾的感受,你為什麼還要去秘密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賀建奎:

我一直是科學界的一員,我在伯克利、在哈佛都談過一些數據方面的問題,獲得過一些反饋,我覺得應該進行一些實驗。不少美國專家對此進行過科學倫理討論,那次討論也有中國人在場。

來自紐約的參會者:我假定她們中的一個有了免疫艾滋病的功能,她是否會得到區別待遇?特別要是另一個感染了艾滋病,這會改變她們的人生,走上不同的軌跡。

賀建奎:我們要談孩子的自治。我們不打算使用任何工具控制她們的未來,讓她們自然生長,有選擇的自由,讓自身的潛力得到充分發展 ,去追求幸福。

追問:她們是小孩子,不可能完全自治,父母和環境很重要。父母會不會區別看她們?

賀建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主持人:如果是你(賀建奎)的孩子,你願意嘗試嗎?(基因編輯)

賀建奎:這是個很好的問題,是我的孩子的話,如果也有一個先天的可能缺陷,我會嘗試。

此前科技日報小編在南方科技大學賀建奎實驗室網頁上獲取的實驗知情同意書顯示,資金來源為南方科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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