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鏽蝕

鏽蝕

北京/三月雪

我想,我一定是被某種東西鏽蝕了

從骨骼到軀體都在鈣化

頑鐵般抱緊,愈來愈重

眼睛和嘴巴已被封閉

找不到一把鑰匙,把自己打開

行走變得艱難,思考變得萎縮

生命被壓縮進一個盒子

墜入不可逆的行程

那些外套鏽跡斑斑,層層疊疊

遮蓋了曾經的尖利與光華

該有一柄砂輪或一塊礫石

切割,打磨,讓陽光透入

以一臺手術打碎,重組

蛻掉沉重的殼,還原刃的鋒芒

在黑紅碧綠的殘渣中

努力讓自己活得清晰

看著夥伴們依舊鎧甲重重

開始懷疑,我還是不是我

詩歌——鏽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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