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線監獄到政法機關,我經歷了這些變化

因我工作的監獄處於改擴建施工階段,我被市司法局“瘸子裡挑將軍”抽調到了局機關協助工作。掐指算來,至今已整整一年。

回望來路,我從剛接觸機關工作的“蒙圈”不適應,到今天能獨立完成某項工作,切切實實體會到了一線與機關的不同。

從“不吐不快”到“獨當一面”

初來機關,我不是很適應,比如同事之間的交流。在監獄工作時,同事之間遇事不吐不快。看到有包好煙,直接一句:這煙不錯啊,我拿走了。你別走,給我留幾根!我們會“肆無忌憚”地打開科長或其他監獄副職的抽屜找茶葉喝。一起調侃領導也不怕有人打小報告。

到了機關後,發現以前在監獄的行事風格吃不開了,同事之間多數保持著一定距離,見面打招呼也改成了某“科長”“主任”,工作都是各司其職,很少有部門和科室之間相互走動。

由於在基層待習慣了,對長期坐辦公室不習慣,到機關大概一週後,我就有點坐不住了。但去兩個科室串門後就老老實實地回去了,別人不是在忙於工作就是一番客套話把我打發了,搞得自己很無趣。後來我想,可能正是這種相對獨立的工作習慣和環境,造就了大多數機關幹部能獨當一面的能力。


從一線監獄到政法機關,我經歷了這些變化

從怒懟教導員到謹慎剋制

我以前工作的監獄雖屬半軍事化管理,但大家說話比較隨便。

某年底,我還是監區的一名科員。一次監區管教工作會議,在管理罪犯的方法上,我和教導員產生了分歧。我認為,在與罪犯打交道的過程中要像對朋友一樣熱情,走進罪犯的內心,知己知彼,對症下藥。而教導員則堅持在管理罪犯時按章行事,認為與罪犯太過親密有損警察的威嚴,會引起社會的誤解。於是,我倆在會上“吵”了起來,聲調也越來越高。我一氣之下,抄起身邊的橡膠棒“Duang”地砸到了桌子上,扔下一句:“我號內的事情我自己辦,出了事情我負責!”

還好,教導員大人大量,事後沒和我計較。過了幾年,教導員調去另一監區當監區長。我也被提拔為副監區長。有時一起參加監獄管教會議時,教導員還會拿我調侃:“哈哈,今天沒帶橡膠棒吧?”

一年前剛到局機關時,就有局裡認識的“老人”告誡我,機關為人處世要低調,認真幹好領導交辦的事,對於領導的批評要剋制。現在想想,還真得感謝這個忠告,讓我及早地糾正了工作習慣和行事風格。

分管我們科室工作的副局長是名轉業的團級幹部,作風乾練、行事果斷,但也是個暴脾氣。剛到機關沒多久,我就耳聞目睹一個科長被他批得睜不開眼,以至於後來我每次找他彙報工作總是忐忑不安,生怕那種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不過還好,可能是副局長知道我只是個借調人員,加之自己也懂業務,並提前得到了忠告,在副局長面前並沒有出格的言行,於是沒受過嚴厲批評。因此,我還得到了科室其他人的“讚賞”。


從一線監獄到政法機關,我經歷了這些變化

寫材料,我還嫩

對於我的原單位來說,更多要面對具體業務工作,對於材料並不注意。大家普遍片面地認為,有寫材料的功夫,不如和服刑人員多談幾次心。

反觀局機關,對材料的要求可稱嚴苛。剛到機關沒幾天,科長就安排我給副局長寫一篇要在全市會議上用的發言稿。這可把我難住了,在網上和單位電腦裡查找各式各樣的領導講話稿,用一星期總算完成初稿,加之有科長修改,我自認為可以滿足領導要求。誰知副局長瀏覽了一下,對我說:“好,先放這吧,有事兒我再叫你。”

沒想到全市會議結束後第二天,副局長把我們科室全都叫到了辦公室,對著科長就罵:“你們寫的什麼玩意兒,看看人家公檢法的發言,比我們強太多了,我發言都沒用你們的材料,而是臨場發揮的(他確實有這個能力,開會基本脫稿發言),你們宣傳科以後要好好提高下寫作能力了!”我尋思著不能讓科長背這個鍋,於是說:“局長,這個不能怪科長,是我能力不行,沒有寫好,我以後會加強訓練的。”

以前在監獄工作,打交道最多的是服刑人員及家屬,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其他單位的人和事。而在局機關則不同,我和同事及其他單位人員接觸多了熟悉了,對了解全面情況、提升站位,增強自身能力、處理一些緊急事務都有不小幫助。

回首這一年,感慨良多。儘管原單位是我青春的記憶,但我在機關裡學會了更加心平氣和地工作,學會了更多與人相處的法則,也學會了使用新媒體技能,收穫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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