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寫的些有的沒的,就醬~
「做一名殺手。 就……很難。」
01
我是一名殺手,師出名門,有代號的那種。
可現在我只是松亭鎮東市的一名打鐵匠。
我被逐出了師門,原因無他,師傅說自己對我太過溺愛,我雖習得了他所有的本領,卻沒有身為殺手的特質。
殺手的特質?我不太明白。我向師傅撒嬌追問,師傅只是摸著他長長的白鬍子看著我嘆氣。我又去問師兄師姐,他們全都不搭理我,好似從來沒有讓我在師傅面前替他們說過好話似的。我暗暗的把這筆賬記下了。
我原以為這只是師傅為了讓我好好練功而和師兄師姐們串通一氣的小把戲,可師傅命我即日下山,我站在師傅房前,他不願見我,我知道他意已決。
02
離開之前,我去向三個人告別。
凌空師兄、絕霜師姐,還有武器房的老楊頭。
師兄和師姐三天前通過了師傅的考驗,不出幾日,他們就會下山執行他們身為殺手的第一個任務,然後,江湖上就會有他們的大名。
不知道是不是殺手的通病,三天前通過考驗之後,師兄和師姐就總是冷著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現在,我要離開了,他們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或許這就是殺手的特質?那麼,看來我是肯定不合格的了。
他們都變了,只有老楊頭沒變。
老楊頭是武器房的一個老頭,花白的鬍子,一年四季總是穿著那件在火爐邊蹭的黝黑髮亮的長衫。老楊頭是山莊的老人了,從我記事起,他就在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研究著他手上的那本殘卷。
山莊裡的師兄師姐們在通過了師傅的考驗後,都會收到一柄由老楊頭親手鍛造的獨一無二的屬於自己的兵刃。
近幾年,老楊頭越發的老了,所以我總是在練完功後偷偷的跑來武器房幫老楊頭打鐵。絕霜師姐知曉後,捏著帕子笑了我半宿。
我不以為然,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只要我想要去做。
我告訴老楊頭我要離開。
他總算把他的頭從那本翻閱了無數次的殘卷上移開,看了我一眼。
去吧。他這麼說,復又低下頭去。好像我同往常一樣,明日還會再來。
03
我知道我不得不離開了。沒有人送我。我隨便捲了一個小包袱,就自己下了山。
我知道這和我往日偷偷溜下山去買蜜餞和糖葫蘆不同,所以我不敢回頭,我的眼淚會讓我失去所有勇氣。
我沒有停留,我一直走了很遠,走到了晚上。終於,我累了,沒法繼續走下去了,所以我只好停下。
我站在街角,看著人來人往,燈火幾重,卻沒有我的歸處。
我感到腹中的飢餓,從小包袱中拿出銀兩,卻無法向街邊的食肆邁出一步,畢竟這好像是在向整條街的三三兩兩的人群昭告我是孤身一人。
我走過一個麵攤,又走過了一個首飾鋪,最後停在一家鐵匠鋪前。
我聽見那個和老楊頭有些相像的老鐵匠嘆著氣說,我老了,準備回鄉養老,鐵匠鋪無人接手。
我推開鐵匠鋪的門,說,我可以接手。
老鐵匠看起來難以置信,他或許從沒見過姑娘打鐵,可我卻是有把握的。
老鐵匠最後還是答應了,或許是因為後繼無人,又或許是他看到了我看著爐火時眼中閃現的光。
第二天,老鐵匠回了鄉下,走之前把他在芙蓉衚衕上的宅子也留給了我,我把身上所有的銀兩都給了他,卻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就這樣我在這裡落了腳。
我是一位稱職的鐵匠,早出晚歸,不施粉黛,終日與爐火作伴,幸而打製的鐵器足以使我衣食無憂。
除了剛開始的驚異,似乎沒有人對鐵匠鋪的易主感到意外或不適。
又過了半年,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生活。午夜夢迴,也幾乎想不起我是一個殺手。
我甚至覺得,我原本就生於斯,長於斯,也會長眠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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