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煙籠寒水,月籠薄紗,畫舫參差,秦淮河上一派繁華,這大概就是所有人心中的金陵了吧!美的夢幻,美的教人不敢去細想這座城市曾經的傷痛。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讓我們隨著時光的年輪倒流回那一天,1937年12月13日,南京徹底被日本軍攻破,金陵古都,硝煙瀰漫,看不清人,只是傳來慌亂的嗒嗒聲,所有人都在跑,一直跑,一直跑,卻好像怎麼都跑不出戰爭的迷霧。本以為與所有影片一樣,《金陵十三釵》也免不了俗要將這屍橫遍野、戰火紛飛的場面表現得淋致才肯罷休。還好,它沒有,影片中,聖潔的教堂化為幕布,一切的一切從這裡娓娓道來。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五彩斑斕的玻璃窗映照的是教堂和祥寧靜的生活。在帶著濃厚脂粉味道的秦淮河女人還沒來到這裡時,仰拍鏡頭中的女學生們,是那麼的活潑,可愛,充滿朝氣。但當秦淮河的女人踏入這片喧鬧人世的淨土,踏入這場無情戰爭中的避難所時,一切都變了,此時,這個仰拍變成了大俯拍的鏡頭語言,使一群女學生看起來是那麼渺小,那麼無助,與之前形成鮮明的對比。導演將秦淮歌女到來前後表現出來,女學生隨著生存環境變化而引起了心理的巨大變化。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這個偷窺的主觀視角,將觀眾帶入書娟的角色中,以書娟的主觀視角來觀察秦淮河女人,偷窺的特殊視角也表現出女學生們敏感,畏懼的內心。畏懼?女學生在畏懼著什麼呢?或許是因為歷來婊子無情的傳言怕了吧,確實該怕。瞧瞧妓女們在廁所門口的爭執,那樣一副衣衫不整的放蕩樣子,她們可真真坐實了自己無情的名頭。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事實果真就如此嗎?未必,隨著劇情的慢慢發展,我們發現她們也會默默低頭,鬱悶著說句對不起。她們也會以清澈眼眸,真誠地道句謝謝。她們也會因為李教官的捨生忘死而感動,她們也會因為約翰面對暴行時的大義凜然所動容。豆蔻一直照顧著傷重的萍水故舊,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回到翠喜樓拿琴絃,導致最後悽慘下場,讓人心痛。香蘭對耳環的執著以及蚊子對貓的迷戀也教人刮目相看,還有那個起初在廁所喋喋不休的女子最後也主動提出要替女學生去赴宴。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玉墨作為秦淮女人的魁首,便更加不同了,她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影片中,當最後一個秦淮女人逃進地窖後打算關門時,是玉墨攔了下來要等女學生們。她等在窖口時的畫面,猶如西方宗教畫中,普救世人的聖母瑪利亞一般,散發著潔白的光輝。影片將秦淮河女人一步步的心理轉變描寫得清晰,就算她們被人稱作不知亡國恨的商女,就算她們在煙花地見慣了眾生萬象,嚐盡世間疾苦,但當她們拉直捲髮、洗盡紅妝,重返女學生時,她們是那樣高興。我們也真真地替她們高興,這樣的她們,竟比那濃妝豔抹的更要盛上幾分。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影片最後,當書娟回憶起這些秦淮河的女人時,秦淮歌曲與秦淮女人的歡笑相伴響起。還是那個彩窗的破洞,還是書娟,還是那群秦淮女人,還是歡聲笑語,還是在那黃燦燦,喜洋洋的暖光之下。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在這樣一個看似歡樂的場景中,實際上是以樂景寫哀情,暗示著“女學生們”悲慘的結局,卻也彰顯了“女學生們”偉大的精神。她們完成了自我的救贖。再來說說那個色咪咪的在華入殮師吧。一個被小喬治稱作二流子,玉墨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的下流酒鬼。可分明就是這個酒鬼,在這場危機中,找到了內心的那份輝潔。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當日軍侵入教堂,女學生即將被摧殘時他站了出來。他也曾害怕,也曾想要一走了之,但看到日軍的野蠻暴行,聽到女學生聲嘶力竭的哭喊,他的內心已悄然改變。他站在教堂的最高處,手執十字紅旗,高喊人道主義。雖然力量有限未能讓學生得救,但在學生心裡,他儼然已是一個真正的神父。一個仰拍鏡頭,給觀影者一種強烈的衝擊感,使人更能感受到此時約翰的那種令人敬佩的勇氣與擔當。像一個真真正正拯救世人的神父,高大偉岸。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之後危機雖然暫時解除,但約翰卻一個人坐在大禮堂的臺階上發愁,教堂圓窗透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神聖感、莊嚴感,塑造出約翰心懷仁慈的光輝形象。當在外出尋找走失的兩名妓女遇見自己的同伴,面對最後一張逃出南京的船票這一的機會時,他選擇了留下。沉默之後,一句“我不能走,我必須找到她們。”讓所有觀影者重新認識了這個“酒鬼”。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包括在影片的結尾,我們看到他開著自己修好的破卡車載著學生們逃離南京,就連最後一刻,都還在內疚沒能將書娟父親埋葬。那個動輒言錢的洋人早已無影無蹤,戰爭面前,神父的光輝戰勝了貪婪,約翰也完成了他自己的救贖。這是一部戰爭片,影片中關於戰爭的血腥殘酷隨處可見。但它又不僅僅是戰爭片,它將鏡頭拉近至教堂,將這場戰爭中人性的美好與光輝通過一幀幀鏡頭展現在我們面前。

《金陵十三釵》殘酷戰爭中的一場盛大救贖

妓女們表面上救了女學生,但真正救得更是她們丟失在煙花巷子裡那個純潔的自己。約翰選擇留在了教堂,留下的卻更是心中未泯滅的不分國界的人道主義。影片看到這裡,還用再反覆強調什麼中國軍人永垂不朽嗎?血肉之軀前赴後繼衝向坦克的身影早已深藏於心;還會再說什麼戲子無情嗎?她們的柔情大義早已洗去了身上的汙點。而這些還只是戰爭的縮影,我們不知曉的還有很多很多。戰爭面前,人性光輝正慢慢復甦,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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