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傻子和啞巴

傻子是村裡支書的兒子,長的怪標誌個小夥兒。聽說當時是考學落了榜,在回家的路上打死了兩條纏在一起的蛇。沒多久就有點神經了,不分白天黑夜又是唱又是笑又是哭的。支書一家急壞了,好好的孩子,還是唯一家裡的獨苗,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正是年輕輕的好時光,咋得了這麼個病。看了好多醫院,都說是精神分裂讓他住院。住了半年,病情絲毫沒有好轉,人也瘦了一圈。支書看了兒子心痛的咯吱響,怕兒子受罪,就帶回了家,想在家人身邊也好有點照應,最起碼吃飽穿暖些吧!

從此,村裡的大人,小孩子都叫支書的兒子為傻子。支書聽到心裡涼到底,可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命不掙氣呢。以前處處得瑟,威風的支書變得低頭哈腰,見人也客客氣氣的,目的就是讓村裡的人對自己兒子好點。傻子一天到晚都不落屋,這家串到那家,也很少回家吃飯,在哪家玩了,主人就給他一碗吃。他只是嘴巴不住地咕咕叨叨,心裡誰是誰,他還是知道些。人也不壞,從不偷拿別人的東西,也不好吃,也不招惹別人。給他吃,他還笑嘻嘻的,還討人樂。支書天天嚷嚷著讓老婆給他收拾乾淨,看著兒子也有支書的面子。所以一般人是看不出來他是個傻子,其實他也算是個半傻子。

農村大人都忙著家裡的二分地,孩子也上學了。傻子沒事就溜著到了村尾的啞巴家。啞巴是村裡的媳婦,是老公花了點錢從別的地方帶來的。老公一直是肺結核,結婚了二,三年,更加嚴重了。一口氣沒接上,就死掉了。家裡沒啥親人了,只剩下個啞巴寡婦。村裡有那麼個兩個光棍漢,有時會去打啞巴的主意。啞巴歷害,看到光棍進門,就撿起地上的石頭砸他們腦袋瓜子,頭破血流的,以後再也不敢輕視她了。啞巴見到傻子從不追趕著打他,兩個人,啞巴看著傻子,傻子看看啞巴,傻子對著啞巴咧著嘴笑笑,啞巴也對著傻子微微笑笑,不過,笑的有點羞澀。到吃飯點了,啞巴就從屋裡端一大碗飯,給呆在院子門口的傻子。傻子笑的合不攏嘴。啞巴就坐在門檻兒上吃飯,兩個人不時地去瞅瞅對方。

村裡知道傻子是唯一能大搖大擺上啞巴家的人,都紛言紛語起來。支書覺得是丟了面子氣的火昌三丈,一聲令下用繩子捆上把傻子關地家裡。傻子急的嗷嗷大哭,用嘴巴咬繩子,嘴巴都破了。傻子奶奶看著孫子可憐,就把支書臭罵了一頓說:“你媽的,你面子重要,還是孫子的命重要。看娃兒都成這樣了,還把他朝死的逼是吧?那我先閉眼了再說。”說完眼淚花花的,支書再也不為難傻子了。

出了這事,有幾天,傻子沒到啞巴家了。啞巴就站在大門外四外張望,期盼等待著有人從村那頭過來。傻子好點了,就興高采烈地朝啞巴家跑。遠遠的,啞巴看到傻子來了,轉身就進了院子,坐在門邊上。傻子氣喘吁吁地看著啞巴,對著啞巴傻笑。啞巴心裡美滋滋的,不好意思抬頭看傻子。

村裡的男人見到傻子就會逗著他問:“你家官大人呢?”

“出去了,一早就跑了”傻子低著頭玩弄著手裡的棍子回答。

“你今天怎麼沒去啞巴家?”男人又問。

傻子悶了一會兒,嘲著一旁的調皮的孩子說:“打人了哦,我要打人了。支書說了要打人。”

男人繼續問:“你跟啞巴睡過沒?”

傻子站起來要走,不知道聽沒聽見,只是回頭衝著人群呆呆地笑。

男人扯著嗓子問:“讓啞巴跟你當媳婦行不?”說完,人群一陣鬨笑。

這時,傻子反而停住了腳步,露出可怕的表情說:“啞巴家有鬼。”

“你見到過沒?”一下子提起了男人們的興趣。

“哦,哦,他家一個披頭散髮,滿臉血的男人,男人可兇了,會咬人,咬人肉的。”傻子抖擻著身子說。

男人們都哈哈大笑。

傻子晃悠悠地走開了。

從些,村裡人從傻子口裡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關於啞巴家的鬼,鬼有多麼多麼地可怕。村裡的人都半信半疑,有的想可能是啞巴老公靈魂在保護著啞巴?還是傻子說出來嚇唬人了,也許根本就是傻子的瘋話?誰都不清楚,也不能直接問啞巴。

就這樣過了一年,有一天,傻子跑回家發瘋地嚎叫著說:“有鬼,她家有鬼……”嚇的全身顫抖直向他媽身後躲。這大天白日的哪裡的鬼啊,傻子媽和鄰居幾個婦女就跑到啞巴家,想看個究竟。

到了啞巴家,啞巴血淋淋地躺地床前的地上。啞巴生了個孩子。說是孩子吧,只是孩子形狀的肉疙瘩,一點也沒點人的樣子。按大小來說,也有個七,八個月了。看來是難產活生生的把啞巴給痛死了。

支書張羅著村裡的人們把啞巴送上了山。傻子一直躲在屋裡,滴水不沾,可能是嚇壞了。

村裡的人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他必定是個傻子能怎麼辦呢?可憐了啞巴。

村裡再也沒有人說起傻子和啞巴的事了。只是人們看著傻子,沒事還是坐在啞巴家門前,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原來啞巴常坐的地方。也不愛說,也不愛笑,鬍子拉碴的,變得更傻更呆了,變得也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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