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蜀漢四相」費禕用血淋淋的教訓回答!

世人言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無需贅述,害人終害己、多行不義必自斃;可勞神費力、利害參半的“防人之心”要如何維繫呢?“防人之心”的準則和尺度又是什麼呢?“防人之心”處於“信任”和“猜疑”之間的怎樣一個位置上呢?都是各執一詞、錯綜複雜的問題。天下梟雄曹操的“疑心病”是臭名遠揚的,誤殺呂伯奢一家、錯殺神醫華佗等等,且說“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真是“防人之心”的極致了。然而,三國時期的另一個人,將“防人之心”發展到了另一個極端,招致殺身之禍,此人,就是“蜀漢四相”之一的費禕。

為什麼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蜀漢四相”費禕用血淋淋的教訓回答!

(天下梟雄曹操)

費禕,字文偉,生於江夏郡鄳(讀音méng)縣的名門望族,其父命薄福淺、逝於韶華,此後,年幼的費禕就寄養在族父伯仁的家中。伯仁的親姑姑乃是益州牧劉璋的生母,因這一層關係,劉璋差遣使節迎請伯仁,伯仁帶著費禕一起入蜀,遊歷四方、闊其見聞,拜服名師、明其慧德,一直盡心竭力的栽培費禕。蜀先主劉備平定益州之時(建安十九年,即公元214年),費禕已是學富五車、聲名遠揚的青年才俊,與汝南郡的許叔龍、南郡的董允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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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四相”之一的費禕)

許靖的長子許欽逝世的時候,董允和費禕想要一起前往許氏一族的墓園、出席許欽的葬禮,董允請求父親、掌軍中郎將董和差遣一輛馬車,載送董允和費禕一程,董和出人意料的差遣了一輛破舊不堪、怪模怪樣的鹿車過來。面上無光的董允倍感尷尬和難堪,遲遲不肯登上鹿車,而滿不在乎的費禕率先上車,還頗費口舌的勸慰董允。到了許氏一族的墓園,董允看到諸葛亮等等達官顯貴芸芸而集,一個個錦衣華服、馬車精緻,兩相映襯之下,更讓董允羞愧難當、手足無措,而費禕泰然自若、彬彬有禮。此後,駕駛鹿車的車伕將董允和費禕的表現細細緻致的回報了董和,董和對董允說:“吾常疑汝於文偉優劣未別也,而今而後,吾意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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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四相”之一的董允)

建興三年(公元225年),諸葛亮勢如破竹的平定南中四郡,凱歌高奏而班師回朝,群臣於成都城外幾十裡的地方恭迎諸葛亮和將士們,恭迎的大多數朝臣比費禕官職更高、權力更重、資歷更深,但諸葛亮特命費禕同乘一輛馬車,一路親密無間、談笑風生,故此,大臣們對費禕另眼相看、不敢小覷。回朝之後,諸葛亮就提拔費禕為“昭信校尉”一職,令費禕出使東吳、進一步修繕和鞏固兩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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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國丞相諸葛亮)

蜀國的使團抵達東吳之後,尚是吳王的孫權設宴款待費禕等人,詼諧和機巧的孫權旁敲側擊、明褒暗諷的調侃和嘲諷蜀國的一些人和事,見聞廣博、能言善辯的諸葛恪、羊衜等人也隨聲附和、邊鼓旁敲,一時間疑惑、詰問和難題撲面而來,處變不驚的費禕對答如流、據理力爭,幾近一人之力就化解了孫權、諸葛恪等人的發難,這讓孫權由衷的歎服,對費禕說:“君天下淑德,必當股肱蜀朝,恐不能數來也。”確如孫權之所言,費禕的威望越來越高、官職一升再升,建興八年(公元230年),費禕已官至“司馬”,隨諸葛亮北伐曹魏、盡心輔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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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孫權)

長史楊儀和大將魏延之間的明爭暗鬥已是臭名遠播,吳王孫權也略知一二,說:“楊儀、魏延,牧豎小人也。雖嘗有鳴吠之益於時務,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無諸葛亮,必為禍亂矣。”費禕也心知肚明、無可奈何,只能從中斡旋和勸阻。每一次楊儀和魏延仇人相見,都免不了一番唇槍舌劍,白熱化的時候,怒火灌頂的魏延抽刀出鞘、半真半假的要殺死楊儀,楊儀嚇得泣涕橫流、連滾帶爬,若不是費禕制止和勸解魏延,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此後,費禕常常坐在楊儀和魏延之間的位置,以防二人意氣用事的幹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故此,一直到諸葛亮病逝為止,楊儀和魏延“魚和熊掌兼得”、各盡其用,有賴於費禕左右支解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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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胸狹隘的楊儀)

諸葛亮病逝之後,楊儀和魏延再無懾懼,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政治和軍事鬥爭,此時,“老好人”費禕的軟肋就一覽無遺了,他能忍善耐、一味寬縱,可謂“婦人之仁”,終不能恩威並施的杜絕楊儀和魏延的私仇。最終,楊儀和魏延相互誣告,致使魏延蒙受“叛國投敵”之罪而一族盡誅,楊儀也口出狂言、遭費禕密告而貶為庶民。蜀國的大將張嶷初次的拜見費禕時,費禕已是國之樞紐、舉足輕重的大將軍,但他本性難移、“恣性泛愛”,近乎於毫無“防人之心”,哪怕是作亂的逆賊、敵國的叛將等等劣跡昭彰的人,他也輕信和縱容。心知不妙的張嶷致信費禕,說:“昔岑彭率師,來歙杖節,鹹見害於刺客,今明將軍位尊權重,宜鑑前事,少以為警。”即張嶷以岑彭遇刺一事,警告費禕不可疏忽,不過,張嶷一語成讖,費禕栽在了“防人之心”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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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國名將張嶷)

曹魏的將領郭循(或叫郭脩,此人的名字有爭議)被姜維所俘虜,迫不得已的歸降蜀國,但他“身在蜀營心在魏”,一直尋思著戴罪立功、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再逃回魏國,一方面將功補過、另一方面一洗前恥。延熙十六年(公元253年)正月,大將軍費禕在漢壽縣舉辦歲首大會,慶賀這一辭舊迎新、普天同慶的佳節,觥籌交錯的酒宴上,費禕任由郭循坐在一旁、毫無防備。郭循見文臣武將一個個的大醉酩酊、衛兵也疏於警惕,便抽出暗藏的匕首,猛刺費禕幾刀之後奪路而逃。倒在血泊中的費禕傷重不治、一命嗚呼,這樣的死法,真稱得上“死於非命”了,可惜了一位棟樑之材。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叵測、不可輕信,故“防人之心不可無”是一則至理名言也。

小考題:您認為“防人之心”的限度在何處?如何防止“防人之心”變成“疑神疑鬼”呢?

(本號專注於歷史拾遺、人物品鑑,還望您的關注和訂閱,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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