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小車結婚了

「文学」小车结婚了

「文学」小车结婚了
「文学」小车结婚了

小車結婚了。

“小車”是個人名,

我同學的兒子。

「文学」小车结婚了
「文学」小车结婚了

這個消息我一個月前就知道了。老同學幫祥給我發過信息的,還有一個鏈接,是請東,上面有新郎新娘的名字,開席的時間,有大酒店的地址。

我想肯定是這小車子弄的,老傢伙和我一樣是隻土鱉應該弄不來。但現在誰弄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消息。

小車子是個年近三十的人,早該結婚了。我們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快讀書了,只是現在的孩子什麼事情都要依著自己的本性,說這壓力那壓力的,能壓癟肚子不出氣嗎?歲月不等人,他們不知道做父母的等這天已等得心焦。

「文学」小车结婚了

我立馬答應再忙也要趕回去,像自己的的兒子將要結婚一樣。

感覺老家辦喜事也越來越時尚了,辦酒席都一窩風去銅陵的大酒店裡,弄得“洛陽紙貴”訂個酒店得提前半年,還沒有自己想要的時間段。不過請人吃飯倒是隻要一個信息,一個請柬任務就完成了,省時省力省口舌。

「文学」小车结婚了

以前孩子婚嫁像座山壓得大人喘不過氣來,僅僅請人吃飯也要讓人跑得腰筋斷。那時沒有通信工具,所請的客人都要一家之主一個一個跑到位。

路遠的親戚提前半月一個月就去通知了,路近的親朋好友提前兩天通知了還不算,還需接二請三催的,不然別人會說你做不來事,就像農人做不來莊稼活一樣。

「文学」小车结婚了

所謂的一接二請三催大致是這樣的:結婚日的頭一天,東家去所請的客人家,敬上煙,說句客氣話:“明天犬子結婚了,沒什麼菜,請你過去喝杯寡酒。”這是接客人;結婚日的早晨去叫請:“晚上6點,早一點去啊!省得我再跑一趟。”

新娘進屋了,熱鬧的鞭炮響過,喜慶的糖果撤光,客堂裡桌子桌子擺放整齊,這時遠路近路的親戚大都來了,但左鄰右舍的人仍舊還要去一次,這叫催。記得我有個二爹女兒出嫁那天,都是傍晚五點了,酒席的桌邊還是隻有空空的四條長凳。 接也接了,請也請了,催也催了,跑了兩天還要借桌子借凳子,累得水都顧不上喝一口,看看人其實也來了,在呆在隔壁家門口談天說地的。想想親家那邊還等著這邊新娘過去才能開席,急燥的二爹站在門口,叉著腰大罵了一通。

我不想被人“罵”,何況辦酒席的“和諧大酒店”距我所居的“柏莊”不遠,但為了防止堵車我還是提前一個小時過去了。

「文学」小车结婚了

進了酒店目光所極的牆上掛有幾幅新郎新娘的大幅婚紗照,還有指示標識便輕門熟路般很快就到了大廳,進門見到了村裡原來的老書記和現在的民兵營長,他們倆選擇在一個靠牆角的圓桌邊,見到我笑笑並沒顯得詫異的神色。

自然會聊到幫祥,聊到他的“不容易”,也聊到我們的友情,聊到家雲,聊到“老大”永南……

「文学」小车结婚了

幫祥是個獨生子,父母年紀不大身體卻都不怎麼好。八三年大水後樅陽縣開始加固橫埠河大堤,年前圩上的人按規定每家每戶都要有人上堤的,我們也不例外 。那年國家開始改革開放已有幾年了,但我們似乎還在鼓裡過日子,還沒有感覺到外面的世界已熱火朝天了,都還守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走的還是上輩所走的路,也繼承著上輩的窮生活。

就在修橫埠河的“會戰”中,幫祥和她好上了——姑娘是他隔壁隊的,認識但不熟悉,挑堤竟挑成了一樁美好姻緣。結婚的時候我們幫他們佈置新房(雖然只是在褐黃色的泥牆上糊上一層舊報紙),給他挑去“財禮”(新娘家辦酒用的魚、肉、煙、酒,總的加起來還不滿一百斤),當然也像孩子似的鬧洞房。

記得那晚永南想撈雙新娘做給新郎的新布鞋,我和家雲想吃新娘的“悟心糕”,昏暗的煤油燈下我們在新房裡“折騰”著新郎新娘到深夜一點多才回家,走在黑漆漆的泥路上,仍風呼啦啦地吹,仍天寒地凍的空氣鑽進衣袖,我們的心仍舊熱呼呼……

「文学」小车结婚了

但這些已成為往事,歲月的風已將它們吹得煙消雲散。但還是沒有忘記,所以時常感慨當下的一些現象,許多人婚禮因為面子已遠離鄉村,也有不少的村民因為面子漸漸遠離生於斯長於斯的故土。面子有了,派場有了,但也少了質樸,少了民俗,少了歡慶的禮花,更少了本該有的最原始的熱鬧。

「文学」小车结婚了

花開花謝,雲捲雲舒。歲月像本書,翻開還沒幾頁,孩子們又都成家了,你不得不感嘆時光是可以改變一切的,經年的樹木也都會蒼老啊!當年曾經的老大哥永南前年因為食道癌仙去了,留給我們的是永不磨滅的笑聲,而現在我們的頭上也夾雜著白髮。

「文学」小车结婚了

小車結婚了,感覺有點晚,我都成為“爺爺”級別的人了。瞅瞅酒店外,梧桐葉黃燦燦的,樺樹的葉子也憔悴得快捲成小球,想來秋天噠噠地腳步聲裡冬的影子已現。

「文学」小车结婚了

個人簡介:

林建明(筆名愚人)原籍安徽銅陵樅陽,現定居上海青浦,從事建築行業。業餘時間愛文學,愛讀書,愛碼字。在《光明日報》,《長白山日報》,《銅陵日報》,《德州晚報》,縣級《樅陽雜誌》刊物及省內外多家微信平臺發表文章七十餘篇。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