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相逢在澧水大橋

湯敬田

以前在外打工,每每回到家鄉的時候,我都會到位於市城區--南莊坪澧水大橋邊上走走,去哪看看。因為那是我初戀的地方,也是我愛情回憶的傷痛。在這座城市中央的澧水大橋上。更是我

年青的“心”第一次開始愛戀……

那年,我參軍到北國的邊疆。回家探親,在郵局給戰友寄家鄉特產的時候。一位大娘要我幫她填寫一張匯款單,我想都沒想,拿著大娘給我的匯款單就按她說的地址填寫。填寫完以後檢查一看。詳細的地址上少了寫兩個字。於是,我又到窗口服務檯拿了一張匯款單,重新認真填寫。幫大娘匯完款,我又擔心我做的事情沒做好,於是按第一張匯款單上面的地址,寫一封信給名叫錦的女孩。等我回到連隊兩半個月以後,我收到一封異地來信,信封上的字跡很秀氣。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手筆,害得戰友們當時要敲我的糖吃。我大喊“冤枉”。結果,我還是被戰友們狠狠地敲了一筆。

給錦寫回信的時候,我的把“冤情”說給她聽,後來再給我回信的時候,她就說我,男人嗎?別那麼小氣,呵呵!!!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我被她氣暈了,明明沒有的事,倒似成了事實。從此,我與錦的來信禮尚往來也漸漸多了起來,為我煩燥的軍旅生活增添了許多快樂。從遙遠的北國邊防到她所在的學校。信鴿、加固了我與錦之間情感的鈕帶,漸漸的,錦的來信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收信、回信、又收信、再回信。書信在我與錦編織的手中飛來飛去。帶著思念,捎著問候,傳遞著彼此間的祝福……

在思念與牽掛中,我們相互約定,96年6月22日那一天,我們在澧水大橋上見面。收到她那封信起。我天天盼望著這天快點到來。激動的心情也在心間跳躍不停,有時在靜靜想她的時候,也想她該是什麼樣子,是胖、是瘦、是高、還是矮。有一次,在給她寫回信的時候,曾提出要她順寄一張相片給我,好提前看看她的樣子。結果在她給我的回信裡。除了用信紙摺疊的一個紙女孩,信封裡再也找不到我所希望的相片。在信裡她告訴我說;“別人有畏血癥,她有畏相症”。她以幽默的方式拒絕了我的要求。想想未來相見的日子,心也就舒暢多了。

相見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思念她的心情,也一天天變得強烈起來,期等每一天的來臨,期等夢中伊人的相見。

6月22日這一天,終於熬來了,這天的天氣也格外的好,溫暖金輝的灑在橋面上,我在等錦到來的時候,也趁機環顧了橋的風景。澧水大橋橫跨這座城市與南莊坪交通之間的中心地帶,建於1970年。條紋式的護欄見證了歷史的長河。澧水河上,一條漁船在河中悠盪著;河岸的房子依靠在河邊,水旁的柳樹倒影在水中。這自然的美,是否也映襯著我與錦的愛情亦如此美麗呢?就在我放飛心情的時候。錦站在我身後問我;“你叫湯敬田嗎?”我回答說“是”。你是……,我被眼前長得清純、秀麗、一雙水汪汪看著我的錦,看呆了,“我是個怪物嗎?”錦笑盈盈地問我,我很歉意的對她說“不是”。是你美麗的容顏,把我嚇倒啦!

融和的見面氣氛,沖淡了陌生的面孔。我們漫步走在大橋上,歡樂的笑聲、牽引著我與錦相聚的時刻。傾訴往日的思念之情。我們走啊、走啊、走啊走。彷彿只有走路的方式寄託相見的美麗時刻。從我們歡樂的腳步裡、從我們歡樂的笑聲裡、從我們歡樂的時光裡,相逢就在這一刻,相逢就在這一天,相逢就在澧水大橋上。

相逢的日子、是甜蜜的、是快樂的。自從與錦見面以後。我幾乎天天要去她實習的醫院找她。那種初戀的感覺,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在流逝的歲月裡,在今天的記憶裡,我依然記得她對我的好。有一次,我去醫院找她時,正好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她看見我後問我“吃飯了沒有,”我說:“等你在外面吃呢。”她說“你剛退伍回來,節約一點錢,將來還要錢用呢”。隨後,她在醫院食堂幫我打了一份飯,可是,不同的是,我的飯碗裡有肉絲,而她的飯碗裡,卻是青菜。看不到一片肉絲,錦還叫我趁熱吃。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錦給我的飯菜裡包含著一份愛。我覺得那時那刻好幸福、好幸福。

後來,一次傷痛的誤會,讓錦離開了我,失去錦以後的日子,我才發覺,我不但失去了錦,同時失去了思念中的依靠。多年後,我才明白,其實、錦給我的那座“橋”。是用愛支架起來通往心靈的橋。而那相約的日期——22號,那是暗示著愛情豐收的日子。錦曾用她純真的、愛情的方式默默的為我付出著、也希望著。可我,卻用大男人主義,不經意傷害了她、誤解了她。 我沒有請求她原諒我的過錯,最終,選擇了離開的方式。離開了曾給我相戀的家鄉城市。

離開的那一天,錦說要來送我,我沒有同意,只是,在我離開的時候,我一個人去澧水大橋上走走。相戀的橋,相戀的日子,就這樣被我的不小心斷送了、思念中的人和橋,因為我自己斷送了自已的愛情。

如今,歲月如細流長河已流逝了十多年時間,在十多年的煎熬與思念中,珍藏錦的愛情在我心裡卻依舊那麼清晰、那麼懷念。所以,每次回來後。我都會情不自禁要到澧水大橋上走走,那是我初戀的地方,也是愛受傷的地方,更是愛啟迪和延續的地方。

初戀相逢在美麗的澧水大橋,今生已成為我永恆的回憶。並讓我終生難忘,不知現在的錦、你是否過得很幸福、很幸福。是否還記得,在我思念你的季節裡、有一首詩行還記得嗎?

這麼多年,常走橋邊;驀然回首,心卻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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