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到底是「正義化身」還是「邪教組織」?(上)

看過央視版《天平天國》電視劇的朋友,應該都對太平天國運動有一定的瞭解。土哥小時候就看過這部劇,當時看的時候就覺得劇中的男主們都是錚錚鐵骨的大哥哥,女主們都是閉月羞花的大姐姐,後來通過進一步的學習和研究這段歷史,我發現這部電視劇有對太平天國美化,對真英雄貶損的嫌疑。我覺得太平天國在這段歷史時期至少犯下兩條罪:戰爭罪和文化摧毀罪,這是有史可查的。下面我們來重溫一下這段歷史:

洪秀全(1814~1864年),原名仁坤,後來改名秀全,秀全兩字拆開便是:禾(吾)乃人王。大家懂我意思了吧。出生於廣東花縣(今廣州市花都區)的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因屢試不第,創立拜上帝教,發動和領導了轟轟烈烈的太平天國運動,稱天王。

太平天國:到底是“正義化身”還是“邪教組織”?(上)

屢試不第

洪秀全少時,家裡生活並不富裕,所以他有時也下田幹一些雜活或到山上去放牛。他七歲入私塾讀書,誦讀《四書》、《五經》,並閱讀了不少古代文史書籍。家人、塾師、族人都認為他前途無量,日後定能為洪家光耀門楣。其父洪鏡揚更是對小兒子寄予無限希望,節衣縮食也要供他讀書。

但是,洪秀全的科舉之路很不順利。他從16歲開始,四次應試,連連失利,直考至29歲,仍然只是一名童生(舊時未中秀才的讀書人為童生)。

1836年,洪秀全去廣州參加府考。這次失利對他打擊很大,他在廣州街頭徘徊。在那裡,他一連兩日遇到傳教士在佈道,在聽講中獲贈一本《勸世良言》,便帶回了家。

1837年,洪秀全又一次赴廣州應試失敗後,當場病倒,被朋友僱人抬回家。回到家後,他臥床四十餘日,精神恍恍惚惚,產生了一些奇異的幻覺:他夢見一位老人賜給他斬妖寶劍,囑咐他斬妖除魔,還賜給他璽印;老人還呵斥孔子;一位自稱“長兄”的中年人助他殺妖,等等。他在病中常常大呼“斬!斬”,又唱又跳,舉止怪異。全村人都認為他精神失常了。

1843年,洪秀全到省城參加秀才考試名落孫山後,抱恨世道不公、科場黑暗,在回家的船上賦詩一首:龍潛海角恐驚天,暫且偷閒躍在淵;等待風雲齊聚會,飛騰六合定乾坤。

他回到家中,將儒家經籍盡棄於地,氣憤地說,不考清朝試,不穿清朝服,日後自己來開科取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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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上帝

在中國歷史上,起事造反,大抵總要跟宗教神鬼牽扯點關係,才更有利於“事業”做大:從東漢末年的黃巾軍與太平道,宋代的方臘與摩尼教,明代朱元璋與明教,以及清朝風起雲湧的白蓮教,不拉扯個宗教鬧事,好像都不夠高級,都不好意思出來混了。

洪秀全科考失敗,曾到他繼母李氏的家鄉蓮花塘當塾師。表兄李敬芳偶然看到了洪秀全七年以前得到的《勸世良言》,深感“內容奇極,大異於尋常中國經書”。這引起了洪秀全的注意,他仔細閱讀了《勸世良言》,其中所說儒教並不能保佑人們考取功名,擊中了洪秀全的心病,於是他轉而藉助“皇上帝”另謀出路。

洪秀全對科舉考試感到失望時,《勸世良言》打開了他的眼界,引起了他的共鳴。書中揭露社會黑暗現象,號召人們信奉上帝,實現“夜不閉戶、道不拾遺的清平好世界”,激發了他的救世思想。他還發現書中的內容與他病中夢見的情況十分吻合,於是他覺得已經找到了上天堂的真路,決心皈依上帝,傳播真理,喚醒世人,清除邪惡,還世界以清平。他與李敬芳互相澆一些清水,以作為施禮儀式,併發誓今後獨尊真神“皇上帝”,不拜邪神偶像,不行惡事,戒菸、酒、淫等壞習。

值得一提的是,《勸世良言》的作者梁發是國人中第一位基督教新教傳教士。他只是摘引馬禮遜《聖經》譯本的個別段落,並不是全書翻譯。本書受到翻譯者水平的限制,有很多不準確地地方,比如上帝當時被稱作叫“爺火華”,耶穌被稱作“爺酥”,並有著斷章取義的地方。

太平天國:到底是“正義化身”還是“邪教組織”?(上)

入桂佈道

1844年4月,由於撤除私塾中的孔子牌位,洪秀全受到鄉間的頑固守舊勢力的嘲弄、迫害,他“畏眾人議論”,“蓄意離鄉”佈道。洪秀全與馮雲山、馮瑞嵩、馮瑞珍四人開始出遊天下。他們先後到廣州及附近各地,宣傳拜上帝教的教義,發展教徒,可是收效甚微。

在廣東傳教不順,洪秀全便決定到廣西去。他們沿西江而上,5月抵達貴縣(今貴港市)賜谷村洪秀全表兄王盛均家,他們在此一面教書,一面宣傳拜上帝教。為了打開局面,提高拜上帝教的威信,洪秀全做了一件在當地引起轟動的事情:題詩痛斥六烏廟。

六烏廟建在賜谷村北面的六烏山口,廟裡供奉的一對菩薩,世代相傳是得道成仙的神明,當地人對其非常敬畏。洪秀全聞說,不以為然。他和馮雲山邀同一班群眾,趕到廟前,題詩一首,斥責六烏廟供奉的是“妖魔”。洪秀全在廟牆題詩之後,隨即用筆桿向菩薩一戳,大喊一聲“斬妖”,早被白蟻蛀空的偶像應聲倒下,“粉身碎骨”。事後,洪秀全安然無恙。而他“一筆點破六烏神”的消息,迅速傳遍了貴縣東鄉一帶,大家都知道有個廣東來的洪先生。幾個月間,“皈依受洗禮者逾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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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志反清

1844年11月,洪秀全從廣西貴縣回到花縣,一面教書,一面發展信徒,同時還開始撰寫一些宗教詩文。1845年後,他先後寫出了《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訓》和《原道覺世訓》等詩文,反映了他政治思想的變化。

1847年3月,洪秀全到廣州美國傳教士羅孝全的禮拜堂,“一住數月,背誦聖經,學習聖道”,第一次詳細閱讀了《舊遺詔書》和《新遺詔書》(兩書為傳教士馬禮遜所譯《聖經》的修譯本),卻未能受洗,於是決定前往廣西,與馮雲山會合。

洪秀全隻身二次入桂,輾轉來到賜谷村後,得知馮雲山在紫荊山。原來在洪秀全返回廣東時,馮雲山深入紫荊山,開展耐心的傳教工作,先後發展了兩千多名信徒,成立了拜上帝會,遙奉洪秀全為教主,刻意維護、樹立洪秀全的權威,“每村每處,皆悉有‘洪先生’而已,到處人人恭敬”。所以,與馮雲山會合後,洪秀全被擁戴為拜上帝會的領袖。

看到馮雲山在廣西傳教取得如此大的成效,洪秀全十分欣喜。l0月,洪、馮二人移居高坑衝盧六家。為了擴大拜上帝會的影響,發展會眾,他們搗毀了象州的甘王廟。

洪秀全此舉引起兩方面的反應:一方面是壯大了拜上帝教的聲威,使參加拜上帝會的信徒越來越多;另一方面也引起了地方團練的反撲,其直接後果就是馮雲山被捕入獄。1848年3月,洪秀全趕回廣州,設法營救馮雲山。在洪秀全、馮雲山不在紫荊山期間,廣西的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會黨活動日趨活躍,土客矛盾尖銳,拜上帝會內部也出現一些分歧。楊秀清、蕭朝貴先後代天父、天兄下凡傳言,才穩定了局面。

在家鄉,洪秀全與馮雲山曾經討論過在廣西起事的事宜。1849年6月,他們返回紫荊山後,就積極開展武裝起義的準備工作。他們與廣西本地的拜上帝會骨幹結為異姓兄弟,共奉上帝為天父,耶穌為天兄,洪秀全為次兄,馮雲山行三,楊秀清行四,韋昌輝行五,蕭朝貴為“帝婿”(其妻洪宣嬌,即楊雲嬌為上帝第六女),石達開行七,組成了起義的領導核心,準備“聚眾起事”。

太平天國:到底是“正義化身”還是“邪教組織”?(上)

金田起義

1850年11月,各地會眾紛紛至金田團營,共達兩萬多人。至此,武裝起義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1851年1月11日,各地會眾在金田舉行慶賀洪秀全三十八歲生日的同時宣佈起義。洪秀全稱天王,“正號太平天國元年,封立幼主”。3月,太平軍在東鄉建立五軍主將制。

9月,太平軍攻下永安州後,進行休整。洪秀全先後發佈了《令各軍記功記罪詔》、《諭兵將立志頂天真忠報國到底詔》,號召將士遵守條令,堅定信心,同心同力,踴躍殺敵。在這裡,洪秀全還下詔褒獎分封,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韋昌輝、石達開分別被封為東王、西王、南王、北王、翼王。

1852年4月,太平軍自永安突圍,北上圍攻省城桂林,不克,繼續北上,在全州蓑衣渡遭遇清軍江忠源部攔截,馮雲山被清軍炮火擊中,後傷重死亡。 5月離開廣西進入湖南省, 克道州、郴州。8月,西王蕭朝貴聞長沙兵力空虛,率偏師進攻長沙,9月在攻城時戰死。洪秀全、楊秀清聞訊後急率主力來到長沙城下,但此時清政府已重兵雲集,太平軍攻長沙近三個月仍未能成功,撤圍北上攻克嶽州。

1853年1月,太平軍進入湖北,攻克武昌,湖北巡撫常大淳舉家自盡。太平軍人數增至五十萬(裹挾難民),然後沿長江東下,浩浩蕩蕩,勢如破竹。3月攻克江寧(今南京),改名天京,兩江總督陸建瀛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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