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請還給「破爛王」尊嚴!

免費環保戰士:破爛王貢獻城市卻受盡歧視,該還給他們尊嚴了!


社會,請還給“破爛王”尊嚴!


過去幾十年,中國一直沒能建立完善的廢品回收體系,但中國的廢品回收率仍遠高於一些發達國家,靠的是什麼?全國三至五百萬拾荒人員(俗”“破爛王”)。他們“辛苦受累都不怕,只要能掙到錢就行”。在北京有15-30萬人回收廢品,每一位廢品回收者平均服務近100位北京居民。北京日產垃圾2.3萬噸左右,正是這群拾荒者的日夜操勞,使得北京生活垃圾中近三成的可回收物免於進入填埋場或焚燒廠。這條廢品回收鏈條曾經高效且有序。一個個廢品回收站承上啟下,千人勞作其中,上游從社區直接回收廢品,靠人力精細分類後賣到下游再生產企業。拾荒者雖文化不高,但各個是垃圾分類專家。他們不怕骯髒和辛苦,日夜勞作在垃圾堆上,卻從未贏得尊重和愛護。


社會,請還給“破爛王”尊嚴!


我們習慣給“拾荒”打上“Di端”“骯髒”的標籤,是時候認識到他們對城市和居民的貢獻,並且像巴西組織Pimp my carroça[1]那樣,用行動讚揚拾荒者為環保和城市清潔所付出的辛勤,並在政府和民間制定出改善措施前,致力給予他們一個安全的作業環境以及一份尊嚴。

社會,請還給“破爛王”尊嚴!


拾荒者就是我們平常說的撿破爛的。人們會覺得這個群體很底層,很邊緣,在城市中似乎隨處可見,看到垃圾堆你就可以找到他們,想賣廢品的時候他們也會出現。

所以實際上他們做的事情就是垃圾分類,拾荒者在替我們的城市做垃圾分類,或者說是替我們在做垃圾分類。他們分揀得到的原材料,支撐了我們國家廢品回收再造這個產業。

社會,請還給“破爛王”尊嚴!


我問過很多拾荒者,為什麼選擇撿垃圾。他們的回答讓我非常吃驚,很多人都說:我是為了自由。我之前提到過,有些拾荒者以前是在工廠或工地打過工的,這些人常常面臨被欠薪的問題。

可能農民工討薪,是一個已經老套到不能成為新聞的事情了,但它每天都在真實且持續地發生,這些事件背後是真實的人和家庭。

但是,他們做垃圾的生意,每天賺的錢是可以拿到自己手裡的,對他們來講是一種可以控制的感覺。我認識一個老大爺,四川人,他用非常優哉遊哉的語氣跟我說:我今天想不出門就不出門,想早去就早去,想晚去就晚去,這就是自由哇。

但是在我跟他們密切接觸的這三年,沒見過這個大爺哪天不去幹的,即使是在十二月的北京,零下十幾度颳著大風的凌晨。其實他們就是這樣,在大城市的邊緣,在城市和鄉村的夾縫中,用尊嚴換取生計。

而這個生計靠的是我們扔掉的垃圾。每天在北京的二環我點外賣,扔掉一個飯盒,不到二十四小時這個飯盒就會跑到北京的五環外,跑到另外一個叫小張的年輕的拾荒者手裡。

做這個研究後有一個問題持續刺激著我:我們為什麼覺得垃圾是髒汙的,惡臭的?我們厭惡它,想把它踢到看不見的地方,由一些看不見的人去處理。垃圾到底是什麼?它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社會,請還給“破爛王”尊嚴!


垃圾到底是什麼?人類學有一個祖師爺叫Mary Douglas,她有一個論點:無論什麼東西,都不是本質上就乾淨或者髒的,乾淨和髒汙是我們的社會文化所賦予的,它和我們的生活、概念認知的分類系統相關。髒汙的東西只是因為它沒有在正確的位置上。

瞭解了拾荒者的故事,瞭解了垃圾的故事,我會去重新想象垃圾。再次看到垃圾的時候,我不會只覺得它是骯髒的、惡臭的,或是想很快地把它踢得越遠越好。我們是不得不跟它共存的。

我跟拾荒者再次交錯而過的時候,我知道在我想象的人類和垃圾共存的圖景裡,有他們的位置,他們的貢獻。

我能做的,我希望的,是他們可以享受更有實質意義的自由,可以更有尊嚴地勞動。

註釋:[1] 巴西組織Pimp my carroça利用城市空間引起民眾關注社會問題,向民眾說明拾荒者也是城市貢獻者。他們為推車人士提供很多福利,包括為醫療服務和手推車維修服務,他們亦有多個城市干預(URBAN INTERVENTION)活動,以民間力量改善城市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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