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幫5歲重症弟弟圓夢,雙胞胎哥哥把教室「搬」進病房


“小小,你好好治病,病好了我們一起上幼兒園。”5月22日下午,在雲南省昆明市兒童醫院病房裡,5歲的普煜棠正專注的陪雙胞胎弟弟畫畫,聽見哥哥鼓勵自己,弟弟普煜智開心的笑了。2年前,3歲的普煜智被查出患有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從此開始了漫長的化療。如今,哥哥已經上了幼兒園,弟弟卻還呆在醫院。為幫助弟弟實現上幼兒園的願望,哥哥利用每月只有一次的探視機會,把病房當教室,在病床上教弟弟學習畫畫。

普煜棠、普煜智兩兄弟家住雲南省曲靖市,2012年11月21日晚,一陣啼哭,這對雙胞胎兄弟帶著爸爸媽媽的期盼降臨了人間,大的6斤重,小的4斤8兩。爸爸懷抱著兩個肉嘟嘟、粉嫩嫩的兒子,高興極了,因為自己出身農村、文化不高,他只能請先生來給倆雙胞胎兒子取名:哥哥叫普煜棠;弟弟叫普煜智。

爸爸普太在一家農業合作社送蔬菜,每月3000元工資;媽媽吳匯芹則專心在家相夫教子。雖然一家人生活拮据,但兩個兒子的出生給這個家庭增添了無盡的快樂,這種平凡的幸福,讓這個普通的四口之家成為周圍親友羨慕的對象。看著兩個小屁孩一點點長大,爸爸媽媽的的心裡很是滿足。


從一出生,普煜棠和普煜智兩兄弟就形影不離,一起吃飯、睡覺、上廁所、玩遊戲,穿一樣的衣服、拍照擺一樣的姿勢……在媽媽吳匯芹的印象裡,雖然煜智比哥哥晚出生幾秒,但身體卻比哥哥壯,是哥哥的“保護傘”。如果鄰居小朋友欺負哥哥,煜智就會挺身而出。作為回報,哥哥總是把媽媽買給自己的那袋零食分給弟弟……然而,所有這些難忘的事,如今都變成無法觸及的回憶。

2016年,兩個孩子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媽媽打算等孩子上幼兒園後找份兼職,幫助丈夫分擔家庭壓力。就在這時,一場變故扭轉了全家人的生活軌跡。這年6月,弟弟普煜智突患重感冒,同時伴有腿關節疼痛的症狀,送醫診斷後,小煜智被檢查出肝脾腫大、嚴重貧血、血小板減少,當晚就被送入重症監護室,幾天後又被轉入昆明市兒童醫院……6月22日,3歲的煜智被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自那以後,小煜智在昆明住院治療,媽媽沒日沒夜地守候在身邊;哥哥則住在曲靖市姨媽家,每天一個人被姨媽送去上幼兒園……住院期間,小煜智一個月的治療費用就遠遠超過父親3000元的月工資。為了給兒子看病,爸爸媽媽拿出了家裡8萬元積蓄,又和親戚朋友借了21萬外債,全部用於孩子治療。小煜智為了早日和哥哥一起上幼兒園,憋著一股勁兒,硬是扛住了8個化療。


2017年3月,小煜智順利進入“維持”階段,出院回家休養。回家後,小煜智除了平時吃化療藥,還必須定期到醫院打一次維持化療。但小煜智卻很高興,因為自己終於和哥哥團聚了。看到弟弟比以前瘦了,哥哥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特意給弟弟碗裡多夾幾塊肉。曾經那個愛替哥哥出頭的小男子漢,已經變成了被哥哥百般寵護的對象。今年2月份,小煜智和哥哥約定,等過完年就一起去上幼兒園。

然而到了3月初,小煜智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些出血點和淤青。去醫院複查後,一紙診斷又一次破碎了小煜智的“上學夢”——白血病復發。

3月9日,幼兒園開學的時候,小煜智哭著跟哥哥告別,回到了他既熟悉、又令人絕望的病房。每天都是打針、吃藥,這個5歲的小男孩已經打不起精神和病魔做抗爭,他只想回家,回到哥哥身邊、和哥哥一起上幼兒園……

在醫院裡,小煜智每天都在想念哥哥。媽媽告訴小煜智,哥哥在幼兒園上課,每天下午五點放學。於是,小煜智每天都會在五點的時候,守在病房裡的玩具電話旁,給哥哥打電話:“哥哥,你在上學嗎,你在幼兒園好好學習,回來教我。”媽媽說,孩子一直都以為,哥哥可以聽到他講話。

“媽媽,隔壁床的小朋友是不是和我得了一樣的病?”前幾日,小煜智在排隊打針時,忽然指著隔壁那張空空的病床,用稚嫩的聲音問媽媽。事實上,那張病床上的小朋友,前幾天剛因為白血病去世了。回憶起這件事,媽媽瞬間淚流滿面。


為了給小煜智湊醫療費,50歲的爸爸每天下午5點開始送蔬菜,連夜忙活12個小時卻只賺100元。但考慮到自己年齡大了、孩子又急等著用錢,爸爸不敢輕易辭職,因為這是全家人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此外,為了多掙到200元加班費,爸爸連週六日都堅持加班。爸爸送貨時,有時候會路過昆明,於是,他就趁這個機會來醫院看孩子。每次到醫院都已經是半夜3點,他不忍心吵醒熟睡中的兒子,只站在床邊看幾分鐘,便匆匆離開。

今年幼兒園開學後,弟弟回昆明住院,哥哥就交給老家的姨媽照料。每週四,幼兒園都會舉行“分享會”,小朋友們把家裡的零食、水果、玩具都拿來幼兒園,分享給其他小朋友。哥哥每次都會把自己交換得到的零食、玩具保留下來,等到和姨媽去昆明看弟弟的時候,和弟弟一起玩。但是,因為路途遙遠,哥哥每月只能去醫院看弟弟一次。

哥哥心裡清楚,弟弟一直都想去幼兒園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於是,每個月和姨媽來醫院看弟弟的時候,除了給弟弟帶玩具和零食,哥哥還把幼兒園的課本、水彩筆、畫紙一併帶到病房,上午給弟弟讀課文,下午就陪弟弟在病床上一起畫畫……雖然每個月哥哥只能來醫院看自己一次,但小煜智格外珍惜和哥哥相處的時光。每到分別時,小煜智總是眼淚汪汪的說:“哥哥,你去幼兒園好好學習,以後教我!”


從復發住院到現在,小煜智已經打了2個化療,如今馬上就要打第3個化療。2個多月裡總共又花了10萬元,都是爸爸和親戚朋友厚著臉皮二次借錢籌到的。醫生說,第3個化療後如果緩解,將是孩子骨髓移植的最佳時期。可現在全家人早已借遍了親友,連兩萬元的骨髓配型費都借不出,更不要說骨髓移植的數十萬鉅額入倉費。但是每想到兄弟倆在一起時天真的笑臉,爸爸媽媽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年幼的哥哥承受失去弟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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