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ux 之父:我是個好人,但 Linux 社區變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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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說髒話、脾氣又差的Linux之父Linus Torvalds(以下簡稱“李納斯”),好不容易因為在前不久道歉(並稱自己會暫退一陣子),而圈了一波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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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易斷是粉絲

然而,粉絲果然是容易斷的。

李納斯這次在宣佈暫退時,也同時宣佈,Linux社區將採用Code of Conduct(以下簡稱“新CoC”)行為準(守)則,來代替之前的Code of Conflict (翻譯為衝突法典,以下簡稱“舊CoC”),來作為社區衝突的解決方案。

李納斯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營造一個包容性更強、能更大程度消除社區中的侮辱、貶損等評論和行為。

讓社區的每位貢獻者與維護者,都可以擁有無騷擾的體驗。

要說這大神,本來是好心辦好事,卻不料捅了馬蜂窩,因為很多程序員,覺得代碼就是代碼,弄個什麼鬼CoC。甚至有貢獻者,開始討論撤回代碼了。

GitHub有一個高贊評論稱,“往這個方向搞會毀了Linux。這個行為準則非要跟意識形態綁定起來。你一開始可以隨和,但是最後一定會變成一個惡霸,因為現在給了你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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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https://github.com/torvalds/linux/commit/8a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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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納斯已宣佈暫退,卻不得不出面回應

這些話也傳到了李納斯耳朵裡,雖說宣佈暫退,卻也不得不出面回應下。

他在一封給BBC的信裡,做了反饋:先是承認自己也有不良行為,然後說,現在的Linux,已經成為一個骯髒的泥潭,所以也要改變(意思是,你看我都改了,社區也得變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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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李納斯本身也只想搞技術。這次出面回應,也是因為反對聲,實在是太大。而關於新CoC被指過度政治正確,李納斯說:

“老實說,我絕對不希望被視為,互聯網上那一種贊成白種人主義的納粹、性別歧視、或反對同性變與變性的敗類。

雖然那些敗類,也有抱怨社區,這讓我的公開立場,變得有點尷尬,變得裡外不是人。

但是我確實表明過,我從來沒有任何那種骯髒的想法,我不是納粹,沒有各種歧視,我一直以來的粗魯言行,只是因為對糟糕的代碼、以及為此找藉口的人感到不滿。

而現在,我需要再一次,解釋這個問題。同時,我也不想與那些抱怨過度政治正確的人,聯繫在一起。

我為我以往不好的言行道歉,也知道社區存在問題,所以現在我確認了社區,採用 CoC 行為準則。“

在信的最後,李納斯說:

“我會變成一個可愛的人嗎?這聽起來不太可能。我仍然關心技術,我不會為了讓人們喜歡我,而開始去接受糟糕的代碼。

我仍然不太善解人意,但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在改變自己,在積極尋找專業的治療師幫助自己,我正試圖擺脫我的暴怒、並變得更有禮貌。

而如果人們至少能夠意識到,我並不是一個認同這次關於CoC的爭論中的一些噁心行徑的敗類,那會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那麼,這究竟是一份怎樣的行為準則呢?以至於讓這麼多程序員倒胃呢?下面就是本次李納斯宣佈的新C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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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https://www.contributor-covenant.org/zh-cn/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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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CoC遭到的強烈反彈

新CoC發佈後,很快有人做了一個UI風格相同的頁面來回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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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https://fuck-contributor-covenant.org/

要說新的CoC裡,增加了很多促進友好的規則,這絕壁是件好事。但主要是新CoC中的這段規則,很是惹人煩。

“無論年齡、種族、民族、性別認同和表達(方式)、體型、身體健全與否、經驗水平、國籍、個人表現、宗教或性別取向,參與者在我們項目和社區中都免於騷擾。”

這讓很多程序員都覺得,我一個敲代碼的,你給我整這玩意是想幹啥?

而且,仔細追蹤溯源,就能發現新CoC的原稿出處是Community Covenant,而這個項目的作者Coraline Ada Ehmke,是一位LGBT「社會正義鬥士」變性人。

所以,就更讓貢獻者們,覺得新COC充滿了不一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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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line Ada Ehmke在社交媒體上的更新

國內外體制和風格都不一樣,這事兒要在國內,風景可能不一樣。

但是,CoC誕生在了美利堅,那就不一樣了,要不我們怎麼老在媒體上看到,歐美天不天兒地就搞集體抗議呢,只不過這次,抗議地從線下,跑到了線上。

知乎網友阿哲說的好,“性別、宗教、種族從來不是衡量代碼質量的標準”。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程序員有中立夢想,這很可貴,可是代碼的世界,怎麼可能避得開江湖?程序員又怎麼可能只編代碼,離群索居獨善其身?

但是,也有網友說,開源社區的存在,就在於讓程序員們通過勞動創造價值,基於源代碼公有的方式,來對抗封閉的巨頭的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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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ux確實需要改變?

然而,更重要的是,李納斯本人也在新CoC上簽字了,這說明他也覺得社區需要變化。

有人推測,而李納斯這次道歉、並宣佈暫退,或許也是因為這份新CoC中,也有他不喜歡的東西,或可以說,李納斯還是一如既往地,只想專注於技術。

而對於有貢獻者,聲稱要撤掉代碼,自由軟件運動的精神領袖、GNU計劃以及自由軟件基金會的創立者、著名黑客理查德·馬修·斯托曼(Richard Matthew Stallman,RMS),對此很是反對。

他認為此舉不符合GPLv2(GPL,是General Public License的縮寫,是一份GNU通用公共授權非正式的中文翻譯)的精神,且會傷害到所有的自由軟件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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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黑客理查德·馬修·斯托曼

他說:

“社區為了項目的進步,機制應該維護熱衷自由軟件的人的貢獻。Code of Conduct既然是Code of Conduct,那就應當促進代碼質量提升,而不是造成社區分裂。至少從這一點來看,Code of Conduct目前沒有取得足夠積極的效果,應當繼續完善。”

開源傳奇人物埃裡克·史蒂文·雷蒙德(Eric S Raymond,ESR),也持相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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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源傳奇人物埃裡克·史蒂文·雷蒙德

他覺得雙方可以協商,來達成和解。Linux社區,也應該找到一條路徑,讓新CoC背後的團隊、和反對它的人,都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如此來看,後續不排除新CoC或將修改的可能。究竟是否會被修改?只有騎驢看賬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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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ux內核的維護現狀

那麼,Linux內核的維護現狀如何呢?

據專門討論Linux的網站Phoronix的9月16日文章顯示,目前Linux內核的維護,文件數量穩定、代碼數量穩步提升,日子好不滋潤。具體數據如下:

  • Linux內核倉庫,總共包含782487次commit(提交),目前有大約 19009 位開發者在維護。項目倉庫包括 61725 個文件,25584633 行代碼。
  • 截至2018年9月16日,已有49647次commit,增加了2229836行代碼,刪除了2004759 行,淨增加225077行。
  • 截止李納斯宣佈暫退前,李納斯本人依然是最活躍的技術專家,提交的代碼,佔3%以上。
  • 截至2018年9月16日,Linux內核有來自3320個不同電子郵件地址的提交,在過去幾年中,內核樹中的文件數量,基本持平。

這些數據說明,李納斯大神,一直都是大神。也說明了之前的舊CoC(Code of Conflict ),的確更受歡迎。

而新CoC實行以後的情況,究竟幾何,也只能邊走邊看了。對於新CoC,你有什麼看法呢?來投個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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