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CEO智慧啓示錄

《三國演義》是一部大佬們的創業發家史, 提供了有關人才問題的理性思考。作為首腦人物的曹操、劉備、孫權在人才大戰中的觀念、政策及個人魅力之得失, 呈現為一系列規律性涵義。從本期開始,我們將陸續推出《三國演義》深度解讀——“三國”CEO智慧的深層較量,歡迎關注,此解讀為第一部分!

——前言

“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一切大大小小的首腦型人物,往往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認同與領悟之間,掛在嘴上與身體力行之間,不存在天然等號。於是,關乎國家、集團、家族之盛衰榮辱成敗存亡的慘烈較量,天天在繼續著。

《三國演義》並不是一部討論人才問題的理性讀物,它只是一部歷史小說。不過,它提供的人才現象卻空前繁富、多元、開放,足夠一代又一代首腦型人物和華夏子孫無窮無盡地咀嚼下去,那裡面有永遠的用人之道。它的正面與反面經驗,決不因時空的轉換與流變而稍有淡化或消解。

“三國”CEO智慧啟示錄

“三國”CEO智慧的觀念較量:

人才不僅是大政方針的執行者,操作者,也是大政方針的設計者決策者

有位大思想家說,路線確定以後,幹部是決定因素。這話無疑是正確的。不過,《三國演義》的人才現象還一再告訴人們,路線確定之前,幹部(即為你的事業效命的人才,尤其高層次人才)也是決定因素。

換言之,不擁有經天緯地的高層次人才,難以確立改天換地的可行性路線,難以實現驚天動地的絢爛目標。

矢志開天闢地的首腦型人物,萬萬不可只相信自己的大腦。曹操、劉備、孫權的創業總設計,無一不是身邊的大謀士首先提出而得以上下呼應的,只是三人並不同步。

在人才與路線的互動關係上,在三位“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曹操語,見《三國演義》第21回)的大人物中,惟劉備覺醒得最晚。他為他觀念的滯後付出了代價。他蹉跎,他狼狽,他像“困龍”一樣長期乾涸而不得入水。

熟讀《三國演義》的人,大都注意到以下現象:在曹、劉、孫三人中,劉備出場最早,而且從小頑童的時候起,就做著皇帝夢了。可是,當全書演繹了近三分之一篇幅,曹操、孫權他們已成大氣候了,劉備依舊惶惶然奔波於各路諸侯之間,沒站穩一塊立錐之地。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命途多蹇”;用司馬徽的話說,是“落魄不偶”;用一句俗話說,他白白折騰了20多年。

何以如此?司馬徽一語破的,曰:“蓋因將軍左右無人耳”。這一診斷,不只對劉備是當頭棒喝,對一般讀者說來,也頗有刺激性。不過,只要逐回逐節逐句地閱讀文本,不難發現,邂逅司馬徽之前,劉備的人才觀念一直處於矇昧狀態,他的主要興奮點是韜光養晦,以小事大,“屈身守分,以待天時”。他先後17次投奔過16個山頭;他夾著尾巴周旋於呂布、曹操、袁紹、劉表之間;他歷練出一整套無與倫比的自我保全、辨識風向的人生經驗等等。但還不是一個以善於識才用人為特長的精明政治家。

考察大人物們的人才觀念,自有更嚴苛的具有歷史渾厚性的測試天平。在這個天平上,在相當長的歲月中,劉備與他的主要對手相比較,有點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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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的第1號對手曹操是第1回登場,第3回才正式亮相,到第14回便在人才大戰中獨佔鰲頭。

首先是荀彧、許攸叔侄來投。“操與語大悅,曰:此吾之子房也!”從那一刻起,曹操便自信地宣稱,他擁有了張良一般的超一流謀士,並採納了荀設計的“深根固本”、“奉天子以令諸侯”的戰略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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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具震撼力的是,曹操並不以擁有了張良型的高參而陷入盲目性。在平袁紹、定遼東以前,他的“唯才是舉”是一曲不絕於耳的高亢恆久的詠歎調。

早在青州時期,他身邊的高層次人才已形成相互舉薦、相互推重、源源不絕的良性循環態勢。荀彧上任伊始,便推薦了“兗州賢士”程昱;程昱推薦了“當今賢士”郭嘉;郭嘉推薦了“漢光武嫡派子孫”劉曄;劉曄又推薦了滿寵與呂虔……一個不斷完善的多元開放的高層智囊團就這樣構建而成。到第14回,曹操一方就呈現出了“文有謀臣,武有猛將,翼衛左右,共圖進取”的優化組合格局。

劉備的第2號對手孫權是第29回才嶄露頭角的。他繼承父兄基業後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向周瑜討教守業之策。周瑜的回答字字千鈞:

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為今之計,須求高明遠見之人為輔,然後江東可定也。當即舉薦了臨淮義士魯肅。自此,孫權便擁有了自己的“荀彧”。“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的戰略性決策,正是魯肅送給孫權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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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肅上任之初,便推薦了博學多才的諸葛瑾;剛剛由京返吳的張又推薦了蔡邕門徒顧雍;加上孫策留下的兩大支柱周瑜與張昭,少年孫權登場之初便釀造了選賢授能的良好氣候。到第38回(即劉備“三顧”那一回),他在“廣納賢士”方面竟然一發而不可收:

連年以來,你我相薦。時有會稽闞澤……彭城嚴峻……沛縣薛綜……汝陽程秉……吳郡朱桓……陸績……吳人張溫……烏傷駱統……烏程吾粲……汝陽呂蒙……吳郡陸遜……琊徐盛……東郡潘璋……廬江丁奉……文武諸人,共相輔佐。由此,江東稱得人之盛。

司馬徽對劉備用人癥結的診治,正是發生在如此激劇的人才爭奪戰的背景之上。劉備的“困龍”狀態,正是其人才觀念長期懵懂所引發的冷峻嚴酷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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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徽的儆示讓劉備幡然醒悟。儘管遲了很多年,但畢竟推出了“人才史”上最精彩的禮賢下士範例“三顧茅廬”;獲得了“創業史”上最精湛的設計藍圖“隆中策”;擁有了“輔宰史”上最精忠的軍師和賢相諸葛亮。諸葛亮為他贏得了荊州,“困龍”終於得以入海;諸葛亮為他贏得了益州,稱王稱帝夢終於得到補償;諸葛亮還為鞏固與發展劉蜀的基業八面應酬,七擒孟獲,六出祁山,殫精竭慮,嘔心瀝血,肝腦塗地,鞠躬盡瘁,直至病逝北伐前線。

“三顧”的燦爛,足以使劉備在中國的用人史冊中吐氣揚眉。只可惜,“三顧”的輝煌並沒有得到延續。劉備沒有抓住孔明出山的契機,擴大戰果;沒有策劃與吸引人才的大動作;沒有像曹、孫兩方那樣出現高層次人才互薦、互補、良性循環的大好走勢。

——劉備被“三顧”的光芒迷惑了眼睛。劉備太滿足於和孔明的“如魚得水”。

——劉備的政治、外交、軍事,以及戰略、戰役、戰術設計,主要忙活孔明一個人了。

——孔明不只以一當十,他甚至以一當百了。

很顯然,這是劉備人才觀念的又一次落伍。

儘管劉備的某種特獨、可貴的個人魅力也為他吸引了若干賢士英才,如趙雲、伊籍(他又推薦了馬良)、張松、馬超等,但在整體上,在劉備的生前與生後,其左右始終沒有形成優化組合的高層次智囊團。

一個諸葛亮,總會捉襟見肘。荊州的失守,亭的慘敗,都與諸葛亮分身無術、即沒有諸葛亮輔弼有直接關係。讓人困惑的是,關羽失荊州、走麥城、父子雙亡,劉備屯兵於包原隰險阻、被火燒連營七百里,都是由十分低級的錯誤引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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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離開荊州的那一瞬間,已發現他的繼任者關羽有兩大致命弱點。一是動輒“除死方休”,而不是如何“竭力保守此地”;二是對“北拒”、“東和”的大政方針缺乏起碼的認識。“欲待不與,其言已出”,儘管千叮嚀萬囑咐,但畢竟沒有層次較高的謀士留在關羽身邊。

諸葛亮離去的時候必有忐忑不安。想當年,許田射獵,見關羽拔刀欲斬曹操時,有劉備在旁當即制止了他;而今孫權遣使求結秦晉之好以抗曹操,關羽竟“勃然大怒”,辱罵孫權,還想“立斬”來使……如此荒誕無知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慣性,卻因左右無人(連劉備這種層次的智囊也沒有)而得不到匡正。於是,發生了孫權與曹操聯手夾擊荊州的慘劇。

從這種意義上說,關羽和荊州不是被孫權斷送的,是關羽自己斷送的;進一步說,也不是關羽自己斷送的,而是劉備和諸葛亮分身無術,任用不周所斷送的。

以上或令人愉悅或讓人遺憾的現象,對後世創業者不能不多有啟迪:

——人才,不只是首領人物的手或腳,更可以充盈首領人物的大腦。如荀彧、郭嘉、程昱們之於曹操,魯肅周瑜們之於孫權,諸葛亮之於劉備。此其一。

——可以充盈大腦的高層次人才,也不宜一花獨放。要營造立體的多元互補的開放的流動的高層人才良性循環態勢。有沒有這種群體優勢,是大不一樣的。此其二。

——即使擁有了高層人才團隊優勢,也不可些許淡化持續參與人才大戰的熱誠與韌性。創業,沒有止境;“三國茅廬”精神,有必要承傳、深化、花樣翻新,並走向永恆。此其三。

(本文未完,後續文章詳見本頭條號後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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