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導演把愛人放到電影中的例子,不在少數。
除節省演員經費、易於溝通、辨識度高等顯而易見的好處外,銀幕裡的愛人也直接反映出導演的個人審美。
而審美是刻在骨頭裡的東西,沒法更改,於是就有了流水的電影,鐵打的姜文vs周韻、賈樟柯vs趙濤、張藝謀vs鞏俐……
銀幕下,導演和繆斯的現實故事,也經由一部部電影而平添傳奇色彩。
無意間,這成了導演和電影的一次成功的戲劇性和謀。
賈樟柯—趙濤
在賈樟柯的電影裡,趙濤共出現13次,其中做主角11次,配角2次。
她不鮮亮但淳樸的外表、生活化的表演,恰如其分地出現在賈樟柯鏡頭下的汾陽鬧市街頭、八十年代的錄影廳及世界公園演出舞臺的化妝間。
其實,演員趙濤還有“汾陽小鎮青年”之外的另一面:
[我是麗]中飾演遠走意大利的中國移民,淡然清麗,[萬層浪]中飾演滬上名伶阮玲玉,儀態脫俗。
只不過,在賈樟柯執著地一遍遍重走山西時,趙濤總能迴歸凡俗。
在不起波瀾的小鎮呼吸著塵土,再把塵土表演出來,接著,去戛納、去威尼斯、成為鎂光燈下的焦點。
費里尼—朱麗葉塔·瑪西娜
費里尼的電影總少不了對豐乳肥臀、鶯歌燕舞的狂想,生活中卻對妻子朱麗葉塔·瑪西娜從一而終。
與心靈世界豐富的費里尼相比,朱麗葉塔不諳世事,用天真的目光看待人生的奧秘,眼裡永遠充滿新奇和信任。
如此精靈一般的朱麗葉塔,成為費里尼的靈感源泉。
[大路]籌拍之初,費里尼對電影只有模糊的感覺,是朱麗葉塔一張兒時的照片給了他靈感。
“傑索米娜(瑪西娜飾演角色)體現了十歲時的朱麗葉塔。”
“我清晰記得她兒時像照片中抿嘴笑的模樣。我要她不去表演,只表現自我——像我眼中所見到的——就好。”
後來,該片助費里尼拿下第一尊奧斯卡小金人。
戈達爾—安娜·卡里娜
沒有哪一個導演,能如此坦誠地把自己跟愛人的情事搬上銀幕。
熱戀時[女人就是女人],卡里娜身穿米色風衣、藍色長裙、水手服……娜婀多姿,那是被愛意注視下的恃寵而驕。
拍完[隨心所欲],卡里娜責怪瓦爾達把自己拍得醜。那時,兩人被生活的瑣屑折磨到漸生裂痕。
[狂人皮埃羅]則寓言了他們分道揚鑣的結局——對面朝大海、讀詩寫字生活滿足的皮埃羅與對平靜生活無所適從的卡里娜,註定無緣。
終於在一次次的謊言和欺騙中,皮埃羅將手槍對準了愛人。
戲外,兩人是法國電影新浪潮一對金童玉女,也隨著新浪潮的起伏而歸於平靜的和解。
洪尚秀—金敏喜
一直以為[小姐]裡的高貴雅緻、膚如凝脂是演員金敏喜的顏值巔峰,直到看過[獨自在夜晚的海邊],才領略到她極致的美。
凌亂的長髮隨意束起,鬆鬆垮垮的藏青色風衣,不笑的時候是拒人千里的疏離,動容一笑似有千種風情,欲說還休。
都說[獨自在夜晚的海邊]中陷入不倫之戀的女演員一角,是金敏喜的本色出演,影片也為此遭到了對小三持保守態度的韓國民眾,一致的抵制。
但導演記錄下愛人金敏喜,骨子裡的美。
漂泊不定、不能落地的孤獨,歇斯底里的反抗和掙脫……確是美人在骨。
張藝謀—鞏俐
在張藝謀打造的一系列古中國寓言中,鞏俐是符號性的存在。
紅高粱地野性生長的九兒,褪去明星光環融入背景人群的秋菊,大染坊中不屈從命運的菊豆……
初代謀女郎的堅韌、執著,帶著大地的氣息,被張藝謀記錄在九十年代初的中國影像中,又伴著第五代的崛起,而成為西方視野裡中國故事的封面。
後來的“謀女郎”不過是清純版鞏俐(董潔)、清秀版鞏俐(倪妮)……而鞏俐,也成為中國電影史中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姜文—周韻
姜文電影裡少不了寧靜、陳沖、劉嘉玲、許晴等丰韻妖嬈、風情性感的女性形象,但這些角色在周韻面前,多半都成了陪襯。
從[讓子彈飛]裡的花姐,俏皮天真帶點倔強;到[一步之遙]裡世家小姐武六,傲嬌霸氣;[邪不壓正]裡的關巧紅,愛憎分明……
自己坦坦蕩蕩地美著,還總能給男主角以指引,也只有她,能讓姜文成為最愛女人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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