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苟小小叫了兩聲

這天還沒結束,安豐鄉的某些人中間就傳了一些閒話。

村子裡的七大姑八大姨紛紛對苟小小指指點點,在背後說她不簡單,經常往都是大老爺們的工兵營跑,一點都不知道自愛。

苟小小身上,被貼上了“浪、女”的標籤。

苟小小的確夠浪。

浪到三連連長都唯她馬首是瞻。

一聽是這樣,劉家的閆氏不願意了。

這位閆氏在安豐鄉是出了名的,為人犀利,性子潑辣,最重要的是,她是村子裡最年輕的小寡婦,長得極有韻味。

她還有個身份,就是劉護士劉艾的嬸子,劉主任的弟媳。

劉主任的弟弟娶了個漂亮媳婦子,卻是個福薄的命,早早的就去世了。

很多婆子都說她狐狸精轉世,命硬剋夫,誰也不願意給她另尋人家再嫁,唯恐再害了人家家得好兒郎。

閆氏這些年就一直空守著劉家老二的那點兒家產,自個兒活得逍遙自在,一個人的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

因為她性情彪悍,劉家的老大不敢管她。何況劉主任有文化有涵養,還不至於為了老二家裡的那點兒東西,就把那守寡的小媳婦子攆出家門。

不得不說的是,那年三連來安豐鄉駐紮。安豐鄉所有老百姓集體出動,迎接三連的人馬。就在那一天,劉家的閆氏對三連連長連兵,一見鍾情。

閆氏從來沒有壓抑過這份感情,甚至還跟連長當面提出要搭夥過日子,嚇得連長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營。

閆氏聽侄女說,連長對洪家的苟小小很不一般給了她不少特權,比如自由出入工兵營之類的,還任命她為工兵營唯一的女首長。連長還把他珍愛的鳥笛都送給了苟小小,這讓明眼人一看就覺得連長有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閆氏聽侄女添油加醋的說的這些話,當即就忍不了了,風風火火的跑去找苟小小對峙。

劉艾把她帶去大隊辦公室,站在牆角那頭,給她指認了一下苟小小的位置。

“嬸兒,就是她!”

閆氏認準了人後,掠過劉艾,火速向苟小小奔去。

這會兒,苟小小正跟段大勇一塊兒對大魔王進行指令訓練。

快到苟小小跟前,閆氏恨恨的叫了一聲,“苟小小!”

聞聲,苟小小抬眼望去,一見對方來勢洶洶、咄咄逼人的樣子,就知來者不善。

苟小小低聲快速問段大勇:“這是誰哦?”

“劉護士的嬸子,閆嫂子。”

苟小小馬上就明白來者何人了。

雖然安豐鄉很小,但安豐鄉不少人的嘴很大,她並沒有見過村子裡的所有人,卻聽說過很多人的事。

這位閆嫂子,可不是個善茬。

苟小小用最燦爛的笑容迎接帶著濃濃殺氣來的閆氏,“閆嫂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我聽好多人說我洪阿姨是這附近十里八鄉一朵花,今兒見了閆嫂子,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那一朵花兒。”

段大勇不敢置信的看著苟小小,他見過油嘴滑舌的,卻沒見過苟小小這麼油嘴滑舌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閆氏被苟小小的笑臉給晃傻了,也被小丫頭說得一怔。

“嫂子,嫂子——”苟小小叫了兩聲

閆氏腦子一頓,忘了自己來找苟小小的目的了。

苟小小用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眼巴巴的望著一臉迷茫的閆氏,“閆嫂子,你找我,啥事兒?”

閆氏看著苟小小年輕的臉孔,心中怒火一點點冷卻,卻生出疑惑來。

連長二十七八歲,都是近三十的人了,而眼前這個小丫頭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連長那樣正直無私的人,咋可能會想老牛吃嫩草,看上這丫頭哩…

冷靜下來的閆氏,突然想明白了一樣,發不起脾氣來。

閆氏回過神來,嘴角忍不住上揚,情不自禁露出小女人的嬌羞之態。她摸著自己那沒咋注重保養,卻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蛋,美滋滋的說:

“你說我是十…”她有些不好意思開那個口,稍微收斂了一下神態,“你知道我啊?”

“說起閆嫂子,那誰不知道!”苟小小舔著笑臉走近她,比著只有倆人才能看得到的手勢,先是勾動小拇指,接著又豎起大拇哥來。“他們都說你是連長的這個,但是在我心裡,你是這個——”

閆氏嗔她一眼,打掉那隻不安分的手,掩嘴嬌笑起來。

苟小小繼續說著好話:“不受世俗的眼光約束,不理會別人的非議,勇敢大膽自由的追求自己的真愛——閆嫂子,這才是新時代女性該有的表現。”

苟小小這些話,閆氏很受用。

她被誇得五迷三道,樂不可支。

末了,苟小小又問:“閆嫂子,你找我到底啥事兒?”

閆氏怔了一下,繼續收斂收斂,故作生氣的樣子,“你知道我跟連長的事兒,你咋還收他送的東西?”

苟小小瞄了一眼在不遠處等著看好戲的劉艾,心想閆氏此次來找她,一定是受了劉艾那個小婊砸的挑唆。

段大勇忍不住站出來為苟小小解釋了幾句:“閆嫂子,我們連長啥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小小知道的多懂得多,連長給小小送東西,就是想讓她在試驗班上的事兒多幫幫我們。”

閆氏聽明白了,為自己險些錯怪了她而後悔不已。她拉著苟小小的手,有些難為情的說:

“你看我,差點兒就誤會你了。”

苟小小絲毫不介意,把臉湊過去,問:“嫂子,你跟連長的事兒,進展到啥程度了?”

閆氏被苟小小那恬不知恥的模樣給氣樂了,戳了一下她的臉上笑出來的梨窩窩,與她咬耳朵起來。

她嘆了一聲,有些洩氣道:“還能進展到啥程度,不就那樣唄,我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他一直拿冷屁股對我。”

“哦。”苟小小眼神撲朔,冷不丁的問,“嫂子啊,連長生病的事兒,你知道不?”

“他嗓子一直不得勁,我知道。”

“那你就是不知道了。”苟小小看著驚訝的閆氏,湊近了她小聲說,“連長的病,比你想的要嚴重的多的多。”

閆氏一臉不信,這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後退一步叱道:

“你這閨女說啥胡話呢!”

“我沒有胡說,”苟小小極為認真,“不然你以為連長都快三十的人了,咋一直沒有娶媳婦兒,就是怕拖累人家。”

“嫂子,嫂子——”苟小小叫了兩聲

兩人一說起悄悄話,便沒完沒了。

閆氏名聲再不好,到底是個要臉的人,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段大勇,然後把苟小小拉到一旁。

“我不怕拖累啊,他要是沒錢治病,我可以幫他啊。”

“噓噓——”苟小小給她打個手勢,小聲說,“嫂子,你小點兒聲,現在知道連長生病的人並不多。我聽洪阿姨說,連長得的這病,就算是有錢也做不了。”

她看著神色越來越凝重的閆氏,心裡有點可憐這個大膽勇敢的小寡婦。

她其實不愛在人跟前八卦這些事情,但她要是不說,就沒人告訴閆氏。

她就是好心給閆氏提個醒兒,趁早歇了對連長的這門心思。

不然,閆氏對連長的這份感情上升到生不能同枕死一定要同棺的程度,到時候連長一走,小寡婦要跟著殉情,誰能攔得住?

見閆氏沉思起來,苟小小一再在她耳邊強調:“嫂子,連長生病這事兒,你可別到處傳,千萬千萬別到處傳。”

閆氏緊抓著苟小小的手,凝著聲音質問:“閨女,你可要跟我老實說,你說的這事兒是真的不?”

“閆嫂子,我騙你弄啥。大家都是女的,你這份心思,我多少明白。”苟小小嘆息著解釋,“我是從連長吃的藥看出他病重的厲害,就特意去問了洪阿姨。洪阿姨當時跟我說的時候,就說大家其實都知道連長身體不得勁,一直在吃藥,但都不知道他得的到底是啥病,還一再囑咐我不要到處說這事兒。”

“那他到底是啥病?”

苟小小指著自己的胸口,“肺癌。”

“癌症!?”聽到可怕的字眼,閆嫂子倒吸一口冷氣,腳底一軟,險些站不穩。

苟小小忙扶穩她,心中憐憫更重。

看得出來,閆氏對連長是真心的,否則不會在聽說連長得了癌症後,第一時間就露出這麼絕望的神情。

苟小小有點後悔把連長生病的事告訴閆氏…

“嫂子,”她放輕聲音,露出悔意,“如果我不說,沒人告訴你這些事。我說這麼多,都是為你好…”

“妹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閆氏風風火火的走了,正如她風風火火的來。

“嫂子,嫂子——”苟小小叫了兩聲,見叫不住她,就追了上去。

她還沒追兩步,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劉艾。

劉艾霸道的擋在苟小小面前,一副潑辣的模樣,劈頭問:

“你跟我嬸兒說啥了,她哭著跑走了?”

一看到這小婊砸,苟小小就沒好氣。

她看了一眼閆氏的背影,收回目光後哭笑不得的對劉艾說:

“既然你看到你嬸兒是哭著跑走的,你現在就不應該關心我跟你嬸兒說了啥,應該是去安慰你嬸兒吧。你嬸兒她當了你的槍,難道你就不該對她表示一點兒關心?”

“你胡說啥!”劉艾尖聲嚷嚷,“我不關心她,我找你弄啥嘞!你以為我喜歡看你的臉啊!”

苟小小戲謔的笑道:“你可不就是喜歡看我的臉麼,我發現你都站那邊看半天了。”

“你!”劉艾氣的跺腳。

“嫂子,嫂子——”苟小小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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