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親(散文)

父 親(散文)

父親

我的父親徐宗樺,字冠甫,生於清末,度過民國,卒於1983年9月20日,是一位跨過三個朝代的老人,一生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民國元年大瘟災,不到一個月時間,祖父母雙亡,我的父親成了孤兒,由叔祖父收養,跟隨叔祖父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幫叔祖父看糧,記糧帳。叔祖父是沭陽縣程震泰家租頭,佃戶交租,閒時叔祖父教我父親讀書、寫字、打算盤。在叔祖父的教育培養下,我父親未讀幾年書,詩詞歌賦都精通,講三國三天三夜講不完,聽眾入了迷。

我的父親原來是官儀鄉早期的地下黨員之一,他培養了一批德才兼備、智勇雙全的地下黨員,多次受到領導的表揚。

李大叔,一個不識字的大老粗在我家經常幹活。有一次,官儀鄉共產黨在我家召開地下黨秘密會議,被這個在我家幹活的李大叔無意中聽到了,我父親發現後,當機立斷,就發展他為地下黨員,從而保住了黨的機密,化解了危險。後來,李叔做了地下黨的聯絡員,為黨立下汗馬功勞。離休時是正處級幹部。

關愛生命,人命關天。我的父親曾經救人出火海。一邦窮人,因生活所逼做了賊,殺人放火,搶人財物糧,被鄉模範隊捉來了,由於民憤極大,鄉領導研究決定殺頭(那時的鄉領導就有殺權,不須上報),早飯後準備執行,我父親私自放回來吃早飯,結果犯人全部跑光了。

莊鄰王佔甫家糧食被賊搶光了,他找我父親說:“你是一鄉之長,我家現在無糧,家中六口人性命難保,怎麼辦?”我父親出於同情,拿出自家糧食補償,感動了小偷,他把搶去的糧食又退回來。

父 親(散文)

土地改革時,任指導員坐鎮指揮,我父親衝鋒陷陣,服務第一線,他組織村民男女踩高蹺,跳秧歌,宣傳黨的方針政策,把土改政策貫徹始終,並挨家挨戶做說服工作,大家都想通了,地主出地出耕牛農具,平下中農得到土地、農具、耕牛,大家徹底翻了身!後來局勢突變,淮海解放區被國民黨大兵佔領,地主反攻倒算,有些鄉的地主要回原為自家的土地、耕牛、農具。而官儀鄉的地主主動送回分得的土地、耕牛、農具,都說這是黨的政策好,宣傳工作到位,所以說官儀鄉的土改未出一點問題,受到領導的嘉獎。

我的父親為革命作過突出貢獻,可是在安峰山突圍時,走投無路回到了家,雖然千方百計躲過了敵人搜捕、自新自首,還是與黨失去了聯繫。

父 親(散文)

解放後,我父親帶頭獻出了自家的耕牛、農具、土地,響應黨的號召組織互助組,後又與老紅軍尹桂英在家鄉辦起了紅光農業合作社,轟動全縣,受到縣長張聘三的親切接見,並頒發了獎品獎狀。幾十年過去,我們家把獎狀當成傳家寶保存至今。

文革期間,雖然受到衝擊,好在我父親一生未做一點對不起黨和人民的壞事,其中兒女都是共產黨幹部,造反派也未敢迫害他老人家,八十三歲高齡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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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沛俊:退休教師、小學校長,江蘇省詩詞協會會員、《新城文學》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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