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 徽州方言中「碰著老五」有何寓意,他是怎麼來的?

作為四面環山的徽州古地,自古就八山半水半分田,一分道路和莊園。由於耕地的極少,導致徽州人窮則思變,十三四歲就往外一丟,經營生意,而也正因如此,徽商名號響徹華夏300多年,造就了“無徽不成鎮”的千古佳話。

獨特的地理風貌,使得江南富地的徽州千百年來幾乎沒遭受過大規模的戰爭破壞,唯一有所記載的是太平天國時期,曾國藩與太平軍在祁門的九戰,成為破壞徽州最為嚴重的一次戰役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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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屯溪

但是,又有誰曾知道,在近代徽州史上,一場匪患,竟讓具有“小上海”之稱的屯溪,倒退十年。

這個事件就是“朱老五火燒屯溪街”。

1929年3月底至4月中旬,安徽貴池丁香樹地方武裝朱富潤,率部攻入徽州,經祁門、克休寧、入屯溪、至婺源。每至一地,焚燒縣署,砸毀公安局,釋放獄中囚犯,打擊地方豪坤、資本家,震撼皖、浙、贛三省統治當局,驚動國民黨中央,蔣介石曾親令駐皖新編第一師嶽維峻部負責“綏靖”。上海各大報均闢大量篇幅,報道朱部入徽經過,一片驚呼,連稱“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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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溪慘狀

1929年3月31日,朱老五率部100餘人,號稱“天下第一軍”,進發徽州,越大赤嶺,中午抵祁門縣歷口鎮。放火燒燬40餘家商號和茶號。

4月1日,朱部進入祁門縣城,焚燒了縣署、公安局及王永順木器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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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朱部進駐黟縣之漁亭鎮,沒收富商資產,搜索槍支彈藥,有4家富戶被焚,2家半毀。黟縣縣長聞訊後,召集警團,扼守城南天險桃源洞,以阻止朱部入黟城;

4月3日繼續東進向休寧進發。上午在巖腳與休寧縣警隊接火,警隊一擊即潰,朱部乘勝追擊,繼又擊潰孤丹嶺和藍渡守軍,衝進休城西門、啟賢門、忠孝門,在務東街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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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中午,朱部先遣隊30餘人以五騎為前導,荷槍實彈由沙洲口過大橋進入屯溪。搜索全鎮,肅清殘敵。進入屯溪後,朱富潤即在商會同劉紫垣談判,朱首先提出交出汪仲容和商團的槍械,劉紫垣以商團已逃潰,槍械被帶走為由,表示願以現金折抵。朱表示不要金錢,只要交出40支槍就行,劉紫垣當面滿口應承。

5日晨,朱部得知:劉紫垣已派人同汪仲容接洽,提出請撥空槍40支應付,遭到汪的拒絕,並聲言“槍支決不給予,寧願全市犧牲”。而劉紫垣亦不辭而別,潛逃無蹤,因此,朱部氣憤至極,遂於上午8時許,將汪仲容之產業德厚昌南貨店澆上汽油,縱火焚燒,很快延及鄰右厚裕錢莊、曹煥文錫箔號。火勢愈來愈大,其他商號唯恐危及全市,紛紛請求朱富潤下令滅火。朱富潤很乾脆,說只要交出40支槍,立即滅火,並親臨火場督促。但商號老闆們在德厚昌火災撲滅後,紛紛收拾細款逃避,根本無人去兌現交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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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日晨,朱老五等發現由休寧解押至屯溪的10餘名豪紳富戶,大部分已於夜間脫逃,猶如火上加油,即將餘下的5人押至大橋頭,宣佈罪狀後,當場槍斃。接著,放火焚燒商會、商團、公安局、公賣局、釐稅局等機關,由於無人救火。火勢迅速蔓延,整個屯溪市鎮,處於一片火海之中,至日落時,屯溪東鎮、西鎮、河街三大商業中心,悉遭焚燬,市鎮精華付之東流。同時,朱部為抓捕屯溪茶界鉅商吳榮壽,渡河到陽湖,抓人不獲,遂焚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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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朱部撤離屯溪,向率水上游的龍灣開拔,

7日,焚龍灣鹽棧及商店10餘間,經龍潭、首村、小璫直搗汪仲容老家石田,搜汪仲容不獲,見一房屋高大富麗,認為必是其家,遂放火焚燒,實際此屋是汪仲容從弟汪素文及胞兄汪德溫、汪德宣的住宅。

4月8日,朱部入婺源,後轉入江西,與江西省防軍激戰中,朱富潤身受重傷,4月23日被俘,4月25日被處以死刑。

至此,朱老五罪惡的一生宣告總結。但是,這場徽州有史以來最大的浩劫,給徽州人民留下的影響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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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五臨行前

至今屯溪一帶還流傳這這樣的民謠:

民國十八年,土匪到祁門; 清明前一日,土匪到屯溪。 屯溪燒得光,先燒德厚昌; 屯溪燒得窮,禍起汪仲容; 屯溪燒得苦,碰著朱老五。

所以,現在在休屯一帶“碰著老五”演變成具有倒黴意思的俚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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