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是我偷來的快樂

熬夜,是我偷来的快乐

熬夜,是我偷来的快乐

“你見過凌晨四點的天空嗎?”當年科比接受採訪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N年後的今天,這句話應用在了一群熬夜成癮的年輕人身上。

就像喬布斯沒有想到,智能手機的出現和換代,正在不斷縮短年輕人的睡眠時間。熬夜成了一種癮,成了大多數年輕人,一個戒不掉的習慣。

這種現象,在身為一線城市的深圳,似乎更為常見。

畢業以前,我沒在12點後睡過;

畢業以後,我沒在12點前睡過。

相對於夜晚十點就能進入睡眠模式的小城市,燈火通明的深圳,大概是熬夜黨最好的溫床。

熬夜是種癮,這種癮,是我來深圳之後沾上的。和每一個懷抱遠大抱負的青年一樣,從和朋友談起深圳到做出來深圳的決定,我只用了半天時間。

但,“未曾長夜痛哭者,不足以語人生”,在深圳,高回報的背後,隱藏的是高壓力、高效率。在深圳青年驛站的每一個夜晚,

下鋪傳來的那類似於指甲劃過黑板的磨牙聲就像定點的鬧鐘,不斷催促著我早日遠離

那段時間,我經常會從夢中驚醒,然後在下鋪的磨牙聲和泛著冷光的手機中刷著豆瓣小組裡2000+的房子,儘管這價格讓我退縮,但至少讓我心有慰藉。

就這樣,在一個月的焦慮後,我拿到了人生的第一筆正式工資。鑑於前面的教訓,我咬咬牙花了小半個月的工資租了一個小單間,有了屬於自己的空間。終於,遠離了那些時常出現在噩夢中的磨牙聲。可是熬夜的習慣,好像怎麼也改不過來了。

我的睡眠,早已在那一個月的磨牙聲中被偷走了。

想想一覺醒來,要面對那些重複的人和事,就覺得害怕。

“小張,上午之前把資料整理出來”

“小張,和客戶的合作案,下午之前給到我”

“小張,……”

結束一天的工作時,已經是晚上10點鐘了。在深圳,夜晚10點的地鐵站是屬於下班族的,也是屬於低頭族的。

比起剛進入公司的雄心壯志,一段時間內重複而又繁忙的工作足以讓每個來深圳的年輕人看清現實——繁忙的工作正在縮小每個上班族的生活圈

已經記不清我上次和朋友出門是什麼時候了,更多的時候,手機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夜晚,大概是手機最好的伴侶。

微信→微博→抖音→視頻app→淘寶→微信

這一系列串聯起了我的夜生活。和朋友的感情,靠夜晚和手機維繫;和外界的聯繫,靠夜晚和手機維持;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我只有夜晚的時間來生活。白天的我屬於公司,只有晚上,我才真正屬於我自己。

我知道熬夜不好,可是一想到一覺醒後,我就要重新面對那些重複而又繁忙的工作,我就捨不得睡覺。

熬夜,讓我過著擁有25個小時的一天。

不知道該怪誘惑太多,還是怪我自制力太差。

熬夜的人千千萬萬,熬夜的理由自然也千千萬。曾有人在微信上做過一份關於“為什麼熬夜”的調查?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只有30%的人熬夜是真正的加班。

剩下的人熬夜是:看電視劇、電影,玩遊戲,王者榮耀一局接著一局,捨不得放下,和朋友在外面浪,捨不得回家。

總之,很多人熬夜並不是有推脫不掉的工作,70%的人熬夜,都在玩。而我,屬於那70%。

不是不想入睡,而是手機世界裡的誘惑遠大於睡眠。上微博看明星的八卦,上愛奇藝看衛龍CP發糖,上王者和朋友開黑,偶爾還要出去浪……夜晚的時間看似很長,可是分配到每件事情上,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我生活裡的快樂,都由這些事情來買單。所以熬夜,是我偷來的快樂

總想為這一天留下什麼,可是最後什麼也留不住,就連時間也會偷偷溜走。

小說《離歌》裡,毛北一針見血地對熬夜的飄飄說:大多數人熬夜,都是因為兩個原因,第一是熬夜裝逼;第二是熬夜不敢睡。

而我,大概就屬於第二種。

“一天又過去了,什麼都沒幹。”

“就這麼睡著,也太浪費時間了。”

“Ta也太厲害了,再看看我……”

我每天最害怕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時候。在入睡之前,我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工作上波瀾不起,同事間交集甚少,除了熬夜和手機在證明著我還有20多歲的軀殼,其餘時間,我更像是50多歲的遊魂

除了刷朋友圈,玩手機,我不知道還能幹什麼,才能填補我因一事無成而焦慮的內心。

除了熬夜到睜不開眼睡著,我不知道還能幹什麼,才能讓我那顆焦慮的心安然入睡。

熬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最好的安眠藥

儘管熬夜在逐漸成為當代年輕人的習慣,但就像茨威格在《斷頭王后》中所言,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熬夜,也正在蠶食著當代年輕人的身體

越來越多提前步入“ 中年危機 ”的年輕人正在向世界宣告,我們每個人終將會拿起保溫杯,老老實實地為自己套起秋褲。

偷著時間的同時,我們也在透支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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