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女婿,十年「兒子」,這些角色如何詮釋,看他

“今天太陽好,我把這個棉絮拿出去曬一下,等會給你鋪乾淨的被單。”6月11日,當筆者來到廖雪斌家中時,看到他正張羅著為年邁的岳父曬被褥。

廖雪斌家住板橋鎮大山頂村謝岔溪組,一個天然的深山盆地,至今仍然交通不便。26年前,獨身一人的廖雪斌經媒人介紹娶了同村姑娘賀忠梅,婚後第二年生了兒子廖太平。在廖雪斌的願望藍圖中,把兒子撫養大、把房子整修好、把生活過小康,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嚮往。可就在十年前的一天,妻子丟下年幼的兒子,年邁的父親還有這個清貧的小家離開了,他所有美好的設想也就此毀掉了。

“整整十年了,十年來音信全無,她走的時候兒子只有14歲,父親也有六十多歲了。”提起妻子,廖雪斌心裡五味雜陳,當時妻子跟他說要去城裡親戚家吃酒,從此再也沒有回來。而妻子出走時家中只有茅草三間,所以對於妻子的狠心,他至今都恨不起來。

跟妻子結婚時,看著岳父賀文洲的生活很孤苦,他便將老人接過來一起生活,盡心盡力的和妻子照顧著老人。

妻子走後,岳父賀文洲年邁多病,舉目無親,廖雪斌便將岳父帶在身邊繼續贍養,這一養,就是整整十年。前十六年,他給賀文洲當著女婿,妻子走後,他便給賀文洲當了十年“兒子”。

“小的時候太苦了,到老落下一身病,現在基本上也只能做做飯、掃掃屋了,如何沒有他,也許我早就死了。”遇到廖雪斌這樣的女婿,賀文洲老人說這是上輩子積得德。因為一身的“勞病”,賀文洲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但廖雪斌卻從來沒有嫌棄過老人,即使妻子出走對他的打擊很大,可他依然將老人照顧的無微不至,一應的吃穿用度從來沒有少過。

廖雪斌告訴筆者,妻子走了一年半後,曾託賀家侄女給老人帶話,讓老人悄悄乘車去上海,她在上海車站接老人下車。

“一個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老實人,加上又不識字,你叫我怎麼放心讓他一個人去上海。”得知消息後,廖雪斌便跟老人做思想工作,只要妻子回來接老人,他可以親自將老人送上車站。但自那以後,妻子就跟這個家,跟自己的老父親徹底斷絕了聯繫。最終,老人跟著廖雪斌一生活,就是十六年。

提起這十六年他對老人的照顧,不僅老人自己覺得跟親兒子沒有區別,就連周邊鄰里都對他讚譽有加,都說做的不會比他更好了。“照顧的跟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樣。”這是鄰居對他最簡短的評價,也是最有分量的評價。

每年夏天,正是高山人民上山找野生天麻的日子。有一次天快黑的時候老人還沒有回家,想到老人年紀大了,山上情況又複雜,害怕老人在深山出事,他便帶著幾個鄰居到附近幾座山上搜尋。苦尋兩個小時後,看到老人一瘸一拐的出現在路上,廖雪斌心裡的石頭才落地。“從那以後我在也沒有讓他一個人上山去了。”相處十幾年,廖雪斌早已習慣了老人的存在,他害怕失去。

“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吼他就是那次生病發燒。”廖雪斌回憶道,有一年冬天,老人嚴重感冒發高燒,躺在床上連起床都困難。得知情況後他執意要背老人去村衛生室就醫,但因為路太遠怕麻煩就拖著不去,苦勸無果後廖雪斌向老人發了火,“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廖雪斌向老人吼道,隨後就把老人“拖”出了房門。

“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也想開了,只當沒生過這個女兒。”提到女兒,老人語氣中透漏出許多無奈,他說家中唯一跟女兒有關的東西就是一張1寸的登記照,睹物思人的時候很少。儘管女兒剛走的那幾年,夢裡會經常夢到她,可是這麼多年來,在廖雪斌無微不至的照顧和耐心開導下,他也釋然了。

當“兒子”的這十年來,廖雪斌也想過再找對象,期間經人介紹也談了三四個,可是一談到老人的情況,雙方都無法達成一致意見。“這個老人我可以說他幾句重話,但別人就是不行。”這是廖雪斌給出的最簡單的理由,26年的朝夕相處,他早已將老人當成了最親的人看待,一句“我養你”的簡單承諾,他用女婿和兒子這兩個身份一直堅守到現在。

“唯一的願望就是把門口這條路搞通,再把老人養到百年歸逝就行了。”對於未來,廖雪斌想的也簡單,兒子慢慢在長大,可以掙錢了,他就陪著老人在家種點苞谷和洋芋,路通了再種點蔬菜,僅此而已。

通訊員 朱芳明

來源中國硒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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