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一點,就可判斷一所大學能否「一流」!

看这一点,就可判断一所大学能否“一流”!

前不久,一位學術大牛跟老文扯淡,扯到他暑假期間受邀去一所大學訪問的觀感。像國內其他大多數大學一樣,那所大學也雄心勃勃,口號喊得震天響,要建成“世界一流”。大牛說,他所訪問的學院的硬件設施的確算得上世界一流甚至超一流了,但那所大學在可預見的未來不可能成為“一流”。

大牛的依據很另類:暑假期間,那個學院辦公樓的大門是常閉的,人都從樓棟的一處不起眼的狗洞樣的小門進出,樓內空蕩蕩的,所有的高精尖設備也全部跟著放假。他自問自答,暑假閉樓的學校是什麼樣的學校?是中小學和幼兒園!依中小學和幼兒園的模式能建成“一流”而且是世界“一流”大學?判斷一所大學是否“一流”或能否成為“一流”,沒那麼複雜,只看這所大學有多少老師暑假不給自己放假就夠了。

看这一点,就可判断一所大学能否“一流”!

仔細琢磨大牛的判據,感覺它不僅不無道理,而且比基於形形色色指標的形形色色學科評估或大學排名靠譜一萬倍。指標看似客觀,實則不靠譜,因為地球人都知道,指標可造,可買,可借雞生蛋,可互通有無,……總之,只要想有,辦法多的是,而一所大學有多少老師暑假不放假,貓在實驗室或辦公室搞科研(包括帶領學生搞科研),反映出大學的價值取向、學術氛圍、精神面貌,特別是有多少老師真正發自內心熱愛甚至痴迷於教育和科研,而這些,是一所大學最內在、最寶貴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想有就有的。

世界一流大學無一例外都是研究型大學。也就是說,一所大學要想躋身“一流”,除了一流教育,更靠一流研究。一流研究靠誰做出?毫無疑問,靠老師,靠學生,但首先靠老師。幾年前,英國泰晤士報高等教育調查了一批學者暑假在做什麼,絕大多數學者的回答在研究、寫作和管理之間,享受傳統度假方式的學者很少,即使有,也很短暫,而且並沒有完全脫離學術。可見,暑假不放假而投身學術的大學老師很普遍。那些“一流”口號喊得震天響但老師們都在悠閒地度暑假的大學,如果真能成為“一流”,算是開闢了一條創建世界一流大學的新捷徑。

一流科學家的共同體會是,一流研究需要時間(World-class research takes time),而且需要的是大塊連續時間(large continuous blocks of time)。科研不像搬磚,搬一塊少一塊,所以搬一陣歇一陣沒關係。科研首先要有新想法,而好不容易冒出來的新想法,從申請項目,到開展研究,直至撰寫論文,都需要大把時間。新想法往往嬌貴而脆弱,每次打斷都像一陣吹翻一屋子卡片的風。研究發現,一個人在中斷片刻後重新專注於一項任務需要約23分鐘。如果中斷時間更長,一個想法可能就隨風而去了。打個比方說,科研就像燒開水,你必須一鼓作氣燒到100度讓它開,否則,你即使燒到99度又停一下,它馬上又退回到原來的溫度了,前功盡棄。

對大學老師來說,暑假沒了教學,少了大會小會,正是一年當中最滿足“學須靜也”條件、最適合連續作戰的“戰略機遇期”。暑假之於大學老師,正如“雙搶”(搶種搶收)之於種田農民,所以大學能否取得、能取得多少一流成果,有多少老師暑假在潛心科研很關鍵。(If university administrators want us to conduct world-class research, then they need to make time for it and preserving the summer for research is key.)

最重要的是,研究表明,大學裡追求最佳教學或一流研究的老師,大多是熱愛並享受教學或科研的自主動機 (autonomous motivation)型老師,而其他類型的動機,如追求外部獎勵、滿足自尊或避免羞愧、過失或懲罰,與最佳教學或一流科研幾乎沒有任何關係——以金錢獎勵為例,實踐證明,重獎的確可激勵多上課、多出成果,但很難激勵上好課、出好成果。暑假相當於大學老師的“八小時之外”,而且是最長的“八小時之外”,最容易區分出老師們對教學和科研的動機類型。

誠然,對教學或科研有自主動機的教師最終不一定成為一流教師,正如你痴迷於麻將但不一定成得了麻將高手,但一流教師,很少有不打內心熱愛並享受教學或科研的。這樣的老師,除了本身是建設一流大學的主要貢獻者,更可貴的是,他們就像強大的磁鐵,構建了一所大學的精神磁場,吸引著眾多其他優秀人才,特別是優秀學子。

愛因斯坦說:“人的差異在於業餘時間。業餘時間生產著人才,也生產著懶漢、酒鬼、牌迷、賭徒,由此不僅使工作業績有別,也區分出高低優劣的人生境界。”類推到大學,大學的差異在於寒暑假,寒暑假分出了大學是幾流或可能成為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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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一点,就可判断一所大学能否“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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