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泊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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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不是異域的想象:環羅布泊的絲路考察後記


2016年6月,復旦大學與敦煌研究院絲綢之路聯合考察隊從敦煌出發,西出玉門關,過三隴沙,穿越羅布泊抵達樓蘭遺址;然後又繼續向南至米蘭遺址,取道阿爾金山深處的山谷,經陽關回到敦煌,完成了西出玉門、陽關,環羅布泊的古代絲綢之路的考察。

敦煌研究院王旭東院長為考察隊送行,王院長也是考察老隊員,曾穿越過羅布泊

(考察隊員,我的學生楊林拍攝)


雖然玉門關遺址已經成了旅遊目的地,但當今穿越戈壁沙漠的現代公路並非是古代絲綢之路,90公里的路程,傳統商隊需要約5天時間,缺乏水源、植被的戈壁沙漠在古代是難以通行的。車隊沿著真正的絲綢之路故道,一路上水草茂盛,蘆葦高達兩米,烽燧林立——絲路從來不是自然地理意義上的道路,而是烽燧、長城、關隘、城池、驛站提供安全保衛、給養住宿的綜合道路系統,如果沒有水源,這些都無法存在。

奔向玉門關:真正的絲綢之路(紅)與現代公路(藍)的比較

(侯楊方根據考察軌跡的製作)

真正的絲綢之路沿著疏勒河而行,烽燧林立

(侯楊方拍攝)

真正的絲綢之路從蘆葦叢中穿過

(侯楊方拍攝)


沿著疏勒河一路西行至玉門關遺址,然後繼續西行越過現在甘肅與新疆的邊界,在三隴沙宿營,這是整個考察過程中惟一經過的沙漠地帶,長寬僅十公里,沙丘平緩,高僅十來米,即使在古代,商隊也只需要三小時即可越過,就會到達水草茂盛,東西長達150多公里的阿其克谷地,它是絲綢之路天然的優良通道,南側即是廣袤的庫姆塔格沙漠。阿其克谷地很可能是古代疏勒河的故道,一直通向西邊的羅布泊。

三隴沙宿營

(考察隊員拍攝)

絲綢之路故道:東西長150多公里的阿其克谷地

(侯楊方拍攝)


阿其克谷地有豐沛的泉水與茂盛的植被

(侯楊方拍攝)


車隊沿著阿其克谷地駛入羅布泊乾涸的湖盆,鹽殼密佈,完全是不毛之地,難以想象古代商隊如何通行。但在漢代,羅布泊還是一片面積超過一萬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蒲昌海,一名鹽澤者也,去玉門、陽關三百餘里,廣袤三四百里”。羅布泊是塔里木盆地的最低處,整個盆地的河水匯流於此:北有發源於博斯騰湖的孔雀河和發源於古稱蔥嶺的帕米爾高原、天山、崑崙山的塔里木河,南有發源於崑崙山的車爾臣河,形成了一個縱橫幾千公里的巨大羅布泊水系。1899年,僅僅花了2個月時間,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乘船帶著輜重,順著葉爾羌河、塔里木河和孔雀河漂流至羅布泊;1933年他又一次乘船而下考察羅布泊。我們抵達了赫定發現的樓蘭遺址,並且考察了附近的位於原孔雀河匯入羅布泊河口的土垠遺址,它是漢代的一個碼頭。

古代羅布泊的水面復原

(餘開亮模擬)

現代完全乾涸、鹽殼密佈的羅布泊湖心

(侯楊方拍攝)

現代完全乾涸的羅布泊

(圖片來自於Googel Earth)

古代交通水路比陸上交通在時間、載重、成本上都有無可比擬的優勢,能用水運絕不會用陸運。通過這次考察,我認為古代絲綢之路也一定會充分利用羅布泊水系的便利。從敦煌出發,可以利用西流的疏勒河,迄今屹立在河邊的漢代河倉城遺址就是最好的證明;而玉門關及漢長城、烽燧正扼守著疏勒河一路向西至羅布泊。

樓蘭古城遺址

(侯楊方拍攝)

即使疏勒河不能直接匯入羅布泊,也僅需要短短几十公里的水陸聯運就可以抵達,然後再渡過羅布泊,順著孔雀河、塔里木河、車爾臣河以及它們的支流水網如阿克蘇河、喀什河、和田河、葉爾羌河等,可以抵達塔里木盆地的各大綠洲,直至帕米爾高原。由於氣候變化以及人為因素,今天羅布泊已經徹底乾涸,很多河流的下游也斷流,人們無法想象在西域即今天的南疆以及甘肅西部曾經有過巨大的航運水系,利用這些河流,漢朝軍隊、商旅可以高效運輸輜重、貨物。

發源於帕米爾高原的葉爾羌河正在衝出山谷

(侯楊方拍攝)

彷彿為了證明羅布泊乾涸的惡果,當我們離開樓蘭遺址不久,就遭遇了一場罕見的巨大沙塵暴,它像一座巨大的山脈以時速80公里的速度襲來,排山倒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們只能在越野車內靜坐8個多小時,直至第二天黎明才能出發前往若羌縣城。

羅布泊遭遇特大沙塵暴

(考察隊員拍攝)

在考察歷經唐朝、吐蕃統治的米蘭遺址後,我們一路向東避開了庫姆塔格沙漠,從其南側駛入阿爾金山(漢代的“南山”)的山谷,經海拔超過3200米巴什庫爾幹山口、3500米的安南壩山口,向東奔向陽關遺址。一路上天高雲淡,泉水充沛,草木蔥蘢,時常目睹成群的野生動物,當然,還有絲綢之路必不可少的烽燧遺址。陽關以及附近的壽昌城遺址周邊水源豐富,其中就有漢武帝時出天馬的渥窪池。

阿爾金山谷的真正絲路

(侯楊方拍攝)

雖然現在敦煌有一項著名的旅遊項目,遊客騎著駱駝,長長的駝隊攀爬高大的鳴沙山,現在這已經是絲綢之路經典的意象:人們一提到絲路,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幅情景,美則美矣,但這僅僅是滿足了現代人的異域想象,高大起伏、綿綿無際的沙丘既沒有水,更沒有草,在烈日暴曬下,駝隊與商旅無異於自殺。理解這一點並不困難,每一位在鳴沙山騎駱駝的遊客對此都深有體會,雖然他們的經歷往往不超過一小時。

想象的絲綢之路:敦煌鳴沙山的駝隊

(圖片來自於網絡)


經過我們對敦煌、玉門關、陽關直至環羅布泊的絲綢之路真實路線的考察,可以清楚地認識到,絲綢之路竭力避免戈壁沙漠,而是經過河流、湖泊,水源豐沛的高海拔山谷,在長城、關隘、烽燧、驛站的重重保衛、保障下進行政治、經濟交流,甚至在很多路段,絲綢之路並不是駝隊的陸運,而是水運,這正是《漢書·西域傳》中記錄西域南道、北道“波河西行”的要義與精髓。絲綢之路不是獵奇的探險,不是留在歷史文獻中的文字記錄,更不是現代人異域的想象,而是古人用自己的實踐總結出來的最安全、最高效的交通路線和交通方式,因此也需要現代人的實踐才能復原、理解真正的絲綢之路。


西出玉門,東進陽關,敦煌樓蘭之間:

環羅布泊絲路考察(GPS軌跡)

(圖片來源:侯楊方《絲綢之路地理信息系統》http://silkroad.fudan.edu.cn/)


侯楊方


羅布泊的在於它無法探知的秘密,樓蘭古城的神秘消失,出土的樓蘭姑娘的神秘微笑都給這一片土地披上神秘的面紗,不破樓蘭終不還,沙場的悲壯和曾經的繁華都被掩蓋在黃沙之下,無法探知,無人知曉。

歲月在漫漫黃沙和風的呼叫中流逝,樓蘭除了這個美麗的名字,還有一望無邊的沙梁和鹽蓋,曾經的大海在滄海桑田中消失,曾經的三江匯流的壯觀讓位與自然的手段,形成了神秘的耳朵,地球之耳,驚歎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被他的地貌驚駭。

這一切換不夠,兩個上海人在幾乎同日的死亡又讓探險者望而卻步,羅布泊湖心像一個磁石將他們永遠留在那裡,看著周圍平坦的戈壁,你懷疑那些搜尋者沒有用心,但是那麼多人的尋找竟是一場空,為什麼彭加木竟然蹤跡全無,現在都是一個謎,更奇特的是餘純順作為一個資深的旅遊家為什麼會偏離路線,是什麼誘惑他走上了死亡。

千里黃沙,沒有一點水,你錯了,在它的鹽殼之下,誰能想到竟然埋藏著豐富的鉀鹽,這些滷水被抽上來,形成一片波光盪漾的湖,和大漠的落日餘暉形成靜美的風情。

這些也許沒有什麼,大海道的山巒起伏,該是怎樣的壯美,即使今天有先進的導航儀器,哪裡仍然到處遊蕩著死亡氣息,生命可貴,不要輕易的嘗試去哪裡,在自然面前,生命有時候微不足道,或者奪取你生命的不是水,而是你迷失在浩瀚的沙海之中。

羅布泊依然充滿了神秘,它絕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野駱駝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惡劣的環境使他們如此的脆弱,需要我們不要驚擾它們,也有一些讓你禁足的地方,把這神秘的嚮往就埋藏在心裡吧,把它作為一個夢讓我們想起的時候還有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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