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肚裡能撐船:諸葛亮的接班人蔣琬寬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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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中的蔣琬

三國時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在那個波瀾壯闊的歷史舞臺上,一大批文韜武略、足智多謀的傑出人才,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精彩大戲,激盪人心。但是,三國時期的湖南,尚屬於偏遠未開發地區,文化落後,出現在潮頭的風雲人物並不多。比較有影響的文臣武將,除了劉巴、桓階、黃蓋之外,便只有蔣琬。蔣琬是蜀漢重臣,諸葛亮的接班人,在蜀漢政權中期發揮過重要作用。因其才智超群,治國有方,史籍中將其與諸葛亮、費禕、董允合稱“蜀漢四相”。

蔣琬(?-246年),字公琰,《三國志·蔣琬傳》稱其是零陵郡湘鄉縣人。漢末的湘鄉縣地盤很大,包括今湖南湘鄉市、雙峰縣全境及寧鄉市部分地區。這就引發了蔣琬故里之爭。湘鄉市沿用史籍中的說法,堅稱蔣琬是湘鄉人。雙峰縣則稱蔣琬故里在雙峰縣井字鎮,當地有蔣市街的傳說。寧鄉市卻說蔣琬故里在寧鄉市灰湯鎮,因當地有蔣琬廟。此外,湖南祁東縣磚塘鄉曾出土一塊刻有“蔣琬故里”四字的石碑,當地也宣稱是蔣琬故里。還有湖南永州市零陵區,說蔣琬故里在零陵區千秋嶺的龍興寺。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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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鄉蔣琬廣場

蔣琬20歲時便以才學聞名於郡縣。赤壁之戰後,地處荊州南部的湖南地區,為劉備佔據。劉備善於籠絡人心,當時荊州有點本事的人都樂意投奔他。蔣琬大約在這個時候開始效力於劉備。公元211年,劉備入川,蔣琬以州書佐的身份隨行。劉備佔據益州後,蔣琬被任命為廣都縣長。蔣琬從主辦文書的吏員升職為縣長,說明劉備對他是比較重視的。但蔣琬卻認為自己大材小用,幹得並不開心。有一次,劉備到廣都縣檢查工作,發現蔣琬有大量公務未及時處理,還經常喝得酩酊大醉。劉備一氣之下欲治其死罪。幸好軍師諸葛亮替蔣琬求情:“蔣琬是國家棟梁之才, 其才幹不止於治理一個百里小縣。他為政以安民為本,不拘小節,請主公慎重考察,不要嚴刑處置。”劉備一向敬重諸葛亮,於是從輕處罰蔣琬,只是罷免了他的官職。蔣琬被免職後, 有天夜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門口出現一隻牛頭,血流如注。這個夢讓蔣琬忐忑不安,便叫來當時著名的占夢大師趙直問兇吉。趙直說:“夢裡見血, 預兆事情已有分曉。牛角和鼻子, 是‘公’字之象, 你以後必將位列三公。此乃大吉的徵兆。”不久,蔣琬果然被重新起用為什邡縣令。

公元219年,劉備拿下漢中,並自立為漢中王。大約蔣琬在什邡的表現不錯,被提拔入朝擔任尚書郎。公元223年,劉備病故,劉禪即位。諸葛亮以丞相身份主持朝政,徵召蔣琬為東曹掾,也就是丞相府事務官員。顯然,諸葛亮對蔣琬是青睞有加。不久,蔣琬被薦舉為茂才,但蔣琬卻執意把機會讓給了別人。諸葛亮於是升蔣琬為丞相府參軍。公元227年,諸葛亮屯兵漢中,準備伐魏。蔣琬奉命與丞相府長史張裔共同留守後方,處理日常政務。三年後,蔣琬代張裔為丞相府長史,加領撫軍將軍。諸葛亮每次率兵出征,都由蔣琬負責籌集糧草和兵員。諸葛亮曾多次對人說:“公琰忠心耿耿,是和我共同完成統一大業之人。”諸葛亮還密奏劉禪說:“我若不幸去世,後事應託付蔣琬。”

公元234年,諸葛亮在第五次北伐中病死後,蔣琬挑起了打理蜀國朝政的重擔。先是擔任尚書令,兼任益州刺史,後又升為大將軍,錄尚書事。當時,蜀國剛剛喪失統帥,朝野憂心忡忡。蔣琬雖初理朝政,卻鎮定自若,“既無戚容,又無喜色,神守舉止,有如平日”,因而迅速穩定了局面。公元238年,蔣琬又被加封為大司馬,總攬蜀國軍政。史籍中說,蔣琬為政頗有諸葛亮遺風,明察善斷,循法治國,不喜阿順,不聽讒毀,故群臣悅服,樂於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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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陽西山將恭侯祠

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蔣琬最大的特點就是寬宏大量、虛懷若谷。時任東曹掾楊戲,向來性格簡慢粗略。蔣琬與他商議公事,常常不答話。有人於是向蔣琬挑撥:“你每次同楊戲論事,他都愛理不理。如此傲慢無禮,實在太過分了。”蔣琬心平氣和地說:“人的性格不同, 就像人的容貌各異。當面贊同,背後非議,是古人引以為戒的,楊戲不是這樣的人。他若是贊同我的觀點,那不是他的本意。他若是反駁我的觀點,卻又怕我難堪,所以只好默然不語。楊戲其實是個痛快人。”

時任督農楊敏,曾惡語中傷蔣琬:“做事昏庸糊塗,實在不如前人。”有人將這話告訴了蔣琬。主管官員得知後請求追究此事,懲罰楊敏。蔣琬十分坦然地說:“我確實不如前人,有什麼理由查辦楊敏呢?”主管官員見蔣琬不願追究,便請求去向楊敏問個明白,究竟憑什麼說蔣琬做事昏庸糊塗。蔣琬說:“既然不如前人,那麼處事必有欠妥之處。處事欠妥,就是昏庸糊塗嘛。還有什麼好問的呢?”後來楊敏犯罪坐牢,大家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但蔣琬並沒有藉機報復,而是公正處理,使楊敏免於重罪。蔣琬就是這樣一個正義至上、堅守原則的人。

作為諸葛亮的接班人,北伐中原自然也是蔣琬矢志不移的奮鬥目標。為等待北伐時機,蔣琬統帥蜀軍駐守漢中六年。鑑於諸葛亮五出秦川伐魏,皆因道路險阻,運輸艱難,始終不能攻克,蔣琬籌劃重新規劃北伐路線,順漢水東下進攻魏國。蔣琬於是大造舟船,準備從漢水、沔水襲擊魏國的魏興、上庸二郡。但蜀國內部對這個計劃分歧很大:水路出兵容易,但萬一失敗則回返不易,不是上策。劉禪還派尚書令費禕、中監軍姜維專程赴漢中,勸阻蔣琬。不過,這個計劃尚未實施,就因蔣琬舊疾復發,被迫終止。

公元246年,蔣琬病逝於涪縣(今四川綿陽市涪城區),死後被追諡為恭侯。今綿陽市西山公園內鳳凰山上有蔣琬墓。墓側有蔣恭候祠。祠前的蔣琬銅像。蔣恭候祠大門兩邊有聯雲:“小心自可襄諸葛;大度尤能恕二楊”,讚賞蔣琬的道德情操。(文/謝志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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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陽西山蔣琬墓

1、《三國志·蔣琬傳》

2、《蔣琬故里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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