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縣這個村,可是出過皇帝的……


七里韓村可是出過皇帝的,有幾個冠縣人聽說過? 清咸豐十年,七里韓村楊泰組織“天龍八卦教起義”,任五大旗義軍總管兵馬大元帥,1861年2月,與宋景詩趁白塔集廟會之機,帶18名精兵強將,潛入冠縣城,開倉賑民,隨後攻佔臨清、聊城、濮陽等13座縣城,他自覺有帝王之分,劃韓村周圍40裡為皇城,用葦蓆紮成宮殿,黃袍加身,自封為帝,而6月5日清軍攻打莘縣,楊泰率部突圍時身亡。

而今的沒有一戶楊姓人家的七里韓村,在元末又稱七里店,因戰亂被毀,郝、張為倖存的老戶人家。明初,許、郭、鄭3姓從山西洪洞縣遷此,七里韓村的名字延續至今。

而這個從小就熟悉的名字,“七里”的距離感以及“韓”與“寒”的諧音讓我感覺詩意,韓又為“韓”國之名讓我感覺遙遠與先進,今天的雨後,想一探個究竟。

七里韓村位於今天冠縣城的東南角,南環以北,老東環與新東環之間,東西都有村牌,指引我進村子。

村道筆直乾淨,在棒子地和果園之間,一眼就能望見村裡的房子。但這幾百米的石灰路,路邊樹木茂密,樹後是小河溝,溝後鏈接起田地,地上有半大的棒子,有果樹,還有隱匿在果樹下的門。 因連綿幾日的大雨,溼漉漉的冒著潮氣兒,便有了另一種詩意,與正在修的東環路相比,讓我進入另一種感覺。

詩意就在身邊,只是我們缺乏看到詩意的眼睛,就我以為,這便是一扇通往詩意的門。 這幾百米路的詩意,是七里韓村給我的禮物。 田地挨著房子,越過了第一座房子,便算是真的進了村,村裡有能量,正如:能量醫學,免費體驗。我已經在好幾個村發現過這種能量了。難道這是2018年冠縣新農村的標配。

往裡走,石灰路一直延伸著,限定在它自有的寬度上,房子並不整齊,路基較高,路下還有積水,三兩個人越過積水在軋棉花的人家前駐足,對過衚衕裡,是饃饃房,香氣冒出來,正是好聞的時候。


石灰只在兩個路口往南北展開去,也連接另一條東西路。

路口是重要的商業地帶,宴席是最重要的商業機會,而對冠縣來說,啤酒鴨風靡全城,一家啤酒鴨店關著門,但門前如常,壘起酒瓶子。

南北路的房子參差,人們在門前料理起菜園子,種上植被花朵,如這家,用綠色紗窗罩起雞籠子,養起雞來,等它們大了,每日進去撿雞蛋吃,也算綠色安全無公害,比大城市超市裡買的安全。

沿著主路往東,一座破屋一扇沒有門的小門,裡面黑漆漆的,但空調還是格外明亮,一下就跳進眼裡,但再仔細看,它歪歪扭扭的擺著,才知道那是假的,是燒給故去之人用的。這間小屋便是扎紙草的。

每個村都有大坑,七里韓村中間的大坑被遮擋住,藏在裡面各種生物在轟鳴。

一路到了村東頭,一堆亂土,想必這也是個大坑。大坑往東石灰路繼續延伸著,一直到新東環。

往南走,便是南環路,我騎著車爬上去還有些費力,道路寬敞快速,我從南環路上看七里韓村,一個廢棄的車間好像許久沒人用過,後邊便是人家。

我又下坡進了村,石灰路兩側的土路過道,一個彎一個彎的拐著,路對著人家屋後,或我的後背對著人家的屋門。不但彎,還有上下坡,即便如此,這些南北路都是通暢的,連起東西的石灰路。

一棵老樹就這樣立在路的中間,我忽然感覺與那些規矩整齊的村莊相比,倒是多了幾分自然之氣,也是讓人喜歡的。

也是因為如此,村裡的房子不是整齊的,不是這家的院牆往南一點,就是那家的屋角往東躥了出來,按封建迷信的說法,這房子太沖,於是,七里韓村裡的牆上,貼了好多“泰山石敢當”的佔宅石,形式各異,倒是豐富。

這自然讓村莊豐富,更富有村莊的味道,一進村我便聞到了,只是不知如何形容,看到街角的柴火,想來這是枯木之氣,雨過,溼了枯木柴火,瀰漫整個鄉村。

天空放晴了,我自西南角出村,據說,楊泰的老宅就在村子西南角,有十幾畝大,地勢很高,早就填平了,不光被填平了,如今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七里韓村有個叫楊泰的稱過帝,還在這接受“眾臣朝拜”過,而今,七里韓村早就沒有葦蓆編過的皇城的模樣。 只剩下還在修的東環路,被綠紗遮住半邊路。我在這路上過,不過是一個歷史毫不在意的瞬間。

七里韓村是我拍的第140個村莊,拍攝於2018年7月15日,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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