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北京人藝宿舍樓、半部中國話劇史——史家衚衕原56號院裡的故事，說不盡、道不完……日前，一本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人藝往事》，在菊隱劇場正式出版發行。作者牛響鈴是已故人藝藝術家牛星麗和金雅琴的女兒，從小浸潤在史家衚衕的藝術氣息中，講起父輩的故事自然也是質樸傳神。
選取大藝術家兩三橫截面
《人藝往事》以一個從小在人藝大院長大的人藝子弟的視角講述了一群熱愛話劇、熱愛生活的老藝術家們的生活及藝術往事，不但展示了人藝前輩藝術家不為人知的一面，更揭示出人藝風格的形成以及其之所以享譽海內外的原因。全書分為第一章“牛爸牛媽”，第二章“焦菊隱”，第三章“角兒們”，第四章“流金歲月”，第五章“幕後”，以及“後記”。除了自己的父母牛星麗和金雅琴之外，牛響鈴還記述了焦菊隱、於是之、藍天野、朱琳、李婉芬、英若誠、林兆華、濮存昕、楊立新、英達等人的逸事，讀來頗有味道。不僅文筆京味兒十足，生活氣息濃厚；對這些大藝術家的描寫，更是避實就虛，揚長避短。選取主角人生中的兩三橫截面，或生活中一個動作，或舞臺上一個眼神，勾其輪廓，少渲不染，戛然而止……
出好戲 造就好演員
首發式現場，眾多人藝戲迷第一時間捧讀新書，在他們看來，這本書以凝練的口語打開了解碼藝術的另一扇門，既有舞臺上的大藝術如何成就，也有藝術家們的生活日常，有生活的智慧、舞臺的高光瞬間，亦有小尷尬、小失意。全書最大的價值所在恐怕是以孩子的視角看父輩藝術家的筆觸，老藝術家的大半生經歷及獨特人格，牛響玲或得之於父母，或得之以親歷，加以數十年醞釀，全積澱在心。
濮存昕說：“觀眾看了那麼多好戲，喜歡那麼多演員，而出好戲、造就好演員的地界兒，正是人藝人的生活圈。”而在溫暖的生活點滴之外，書中自然也不乏大導演的家國情懷，比如焦菊隱的這句：“我只希望將來哪怕是失敗了，大家能明白，這一切的付出是為了中國的話劇事業，為了有一天中國的話劇能被世界承認，就是資本主義國家中反對我們的人，也不能不站起來為我們的演出鼓掌。”
書中嬉笑怒罵皆有
京劇名家孫毓敏曾多次到排練場觀看焦菊隱排戲，“焦老視戲如命，把排練場當成神聖的藝術殿堂，排起戲來高度認真，一點聲音都不能有，甚至掉根針都能聽見。有一次我在現場，因為朱琳的蔡文姬唸白聲音有點小，焦老師提醒了她兩次，她好像沒改，焦老生氣了：‘你是不是沒有吃飯啊？’嚴肅批評之後，朱琳就哭了。她哭後停了會兒就接著排。看完這次排練之後我深深受到了觸動，人藝真是藝術的聖殿。焦老還特別重視傳統藝術，常叫京劇演員來給話劇演員輔導水袖、臺步等基本動作，我的老師荀慧生先生也曾經到這裡講過一次課。《風暴》的演出裡那個出場的動作就是借鑑了京劇的亮相，使得人物頗有風度。在《人藝往事》中就寫了焦老生平很多有趣的故事，我讀起來都興味十足。”人藝老藝術家李濱將這本書稱作“博物館外傳”，“書中的人物充滿了人間煙火氣，嬉笑怒罵皆有，是喘著氣的人。”
攝影/北京青年報記者 王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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