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最後一節武警「4+1」學員,我有話要說!

曾經,我把當兵當成一種謀生的手段和人生的出路,而經歷多年部隊生活的歷練和打磨, 如今,我已意識到肩膀上所肩負的沉甸甸責任和使命,我崇拜英雄,也崇尚榮譽!

------ 致即將畢業的自己

“4+1”模式,是2011年武警院校改革的產物,總共培養了三屆學員,並將於2018年退出歷史舞臺。

所謂“4+1”模式,就是武警指揮專業的學員在合訓院校接受為期四年的本科學歷教育,第五年在分流院校(原烏指、北指、福指、廣指、福指)進行為期一年的任職培訓,從而把學員培養成為“懂技術、能指揮、會管理”的複合型新型軍事人才。

曾幾何時,在武警工大周至訓練基地備戰畢業考核的2013級大四學員還沉浸在“4+1”取消的喜悅和興奮中,而2013級學員被定為最後一屆“4+1”學員的消息無疑是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如今,身為最後一屆“4+1”學員的他們已完成一年任職培訓,即將踏上開往祖國各地的列車,迎來軍旅之路中新的起點。

(一)

有人說,“4+1”模式是失敗的,“4+1”模式下培養的學員就是試驗品,甚至說是殘次品。因為“4+1”模式培養的一部分學員畢業後出現水土不服的徵兆或者說院校培養的學員基層部隊用不上的被動局面。

“4+1”模式退出歷史舞臺,說明它是有一定的侷限和弊端的,但對於“4+1”模式不可一概而論,更不能“一棍子打死”,因為也有相當一部分“4+1”模式下培養的學員畢業後紮根基層,建功立業,贏得了單位領導的認可肯定和官兵的敬畏擁護。

如果沒有“+1”,我們此生可能不會踏足新疆這片土地,便不會領略到祖國西北壯麗的自然風光,也不會有去武警最牛機動師和武工隊實習的經歷,更不會體會到邊疆軍人的艱辛與不易。

作為最後一節武警“4+1”學員,我有話要說!

作為最後一節武警“4+1”學員,我有話要說!

如果沒有“+1”,我們就不會邁入武警工大烏魯木齊校區的大門,便不會與這裡素質全面過硬、事業心責任感強的隊幹部和理論儲備足、實戰經驗豐富的教員相識,也不會意識到自身與一名優秀基層帶兵人之間的差距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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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木齊校區(原烏指)很多隊幹部、教員就像是我們永遠讀不完的一本書,是我們學習成才的榜樣。他們中有在全國各項科研教學比賽中摘金奪銀的教員,也有曾在特勤中隊帶出一大批特戰尖兵和參與處置“7·5”中表現突出以及完成任務出色獲過得俄羅斯總統勳章的隊幹部,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既是一個標杆,更是一面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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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到校區的第一天起,我們對“淬火加鋼”這個詞便不再陌生,因為這是校區隊幹部和教員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經過一年的努力和堅持我們開始懂得,“淬火加鋼”並不是一句簡單的口號,它與苦練時的痛苦和疲憊相伴,它是堅持後的脫胎換骨和浴火重生。

人最珍貴的不是得到什麼,更多的是一種經歷,就像一句廣告詞裡說的: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不要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校區見證著我們的努力和成長,校區的一年也將會成為我們人生路上一筆寶貴的財富。

(二)

“大王”給我們留下了什麼?

大王是我們來烏魯木齊校區的第一任學員隊隊長,是一個軍人情結特別深、人格魅力特別強、什麼都會而且什麼都精的優秀職業軍人,用部隊流傳的“除了生孩子不會,其他的都會”這句話形容再合適不過了,簡單的說就是我們心中那可望而不可及的“老武警”形象,但由於部隊體制和年齡的限制,不得不脫下這身心愛的軍裝,離開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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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我們相處了僅有短短的八個月(也是他二十多年軍旅生涯的最後八個月),但給我們留下了很多很多東西,有形的就是實實在在的三個問題:帶兵帶什麼?帶兵靠什麼?面對兵齡比你長,年齡比你大,經驗比你豐富的老士官,怎樣讓他們心悅誠服的跟著你幹工作?

當然,也給我們留下了很多很多無形的思考。很多過來人說:部隊生的幹部生涯,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這是一個殘酷的、不爭的事實,年齡偏大就是橫亙在我們軍旅生涯面前的一座大山,王海榮是這樣,史爭毅也是這樣。當我們穿上軍裝的那一刻,我們內心都非常清楚,我們每一個都是部隊的過客,總有那麼一天我們都會脫下這身見證了我們青春的、心愛的軍裝,無非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常常想,當兵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怎樣才算是不辜負部隊的培養、父母的期望和珍貴的青春?我認為大王給我們立了一個樣板,給我們定了一個標準,一個我們時刻想要努力達到卻極有可能達不到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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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說呢?

其一,當大家知道大王要轉業的消息後,很多幹部教員都給予了極高的評價:王海榮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是一個特別適合帶部隊而且能夠帶好部隊的人,他走了確實可惜。即便大隊政委在給我們開軍人大會宣佈新隊長任命講話時也說:王海榮走了,我們感到非常惋惜,這是我們大隊的損失。

其二,當學員隊的學員知道大王轉業的消息後,自發的為大王搞了一個退役儀式,就像大王說的他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戰士,每一批戰士離開部隊都敲鑼打鼓的歡送,而幹部離開部隊都是悄無聲息的離開(幹部退役儀式也是新條令剛規定的),大家給他舉辦的退役儀式是他這二十多年來看到的也是親身經歷的唯一一次,他很感動,這說明他在大家的心中有很重的分量。

我認為一個帶兵人能夠做到像大王這樣能夠得到領導的認可,同事極高的評價,戰士真心的擁護,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就算是成功的,就應該是值得的、無悔的。

大王對50隊每一個人的影響都是深刻的。就我而言,剛來到校區的那一段時間是迷茫的,兩週後大王開軍人大會說咱們隊有幾個人很不錯,目標很清晰,早上能夠早起跑步,能夠清醒的認識到自己作為一個基層帶兵人的短板和不足,並且能夠主動的去彌補,希望大家都能夠向這幾個人學習,你們每個人在這一年都要給自己定個目標。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早上還可以早起跑步,早上的這段時間還可以有效的利用起來。於是我給自己在校區的這一年定了一個目標:練好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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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稱職的排長應該是集組織指揮、管理、體能素質、軍事技能等各項素質於一身的全面過硬的戰士,簡單的說就是排長應該是更優秀的士兵,之所以把練好體能定為目標主要出於三方面的考慮:最重要的還是大王開軍人大會時的點醒;

再一個就我深知作為帶兵人,要想給別人一碗水,自己首先得有一桶水的道理,排長要以身作則、率先垂範靠什麼?靠的是絕對的硬實力。

舉個簡單的例子,某一個戰術動作或者器械動作,排長巴拉巴拉說一頓或者五公里要求戰士怎麼怎麼跑,倒不如自己做一遍或者做出個樣子出來,告訴戰士,就這麼做,直觀明朗且有震懾力。我當戰士的時候,雖然我是那種條令條例怎麼規定、領導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的戰士,但是對於體能素質不行的排長,我是打心底裡不服的,我也不想成為那樣的排長;

第三個就是我認為穿上這身軍裝,體能就是要貫穿軍旅生涯始終的。雖然新《大綱》對於年齡與戰士相比稍大一些的幹部體能標準要求要低一些,但我認為作為排長、隊長不能降低自己的標準要求,因為任務面前沒有幹部戰士、年齡大小之分。有句話說:“體能是戰場的入場券”。

指揮員首先是戰鬥員,排長要帶兵打仗,完成各種艱難險重的任務,首先自己要儘可能全面過硬,只有把身體練好,才有保護別人的資格,才是完成任務的前提。

軍人大會後的第二天我開始早起跑步,每天百分之九十的空餘時間都用來練體能,有了目標,也就有了動力,早上早起一個多小時跑步,最難熬的應該是冬天,冬天起床很困難,我嘗試很多辦法,而且冬天起來基本上是摸著黑跑步,零下20多度的溫度,基本上五公里下來,防寒面罩脫下來扔在桌子上真的就可以立在那,晚上加基礎體能,就這樣堅持了一年,雖然每天都很累,卻也充實。

到目前為止在校區自己加練跑步1000多公里,每次跑完我都記錄在本上,同時也總結出一些提高速度和避免傷病的心得,各項體能素質也有明顯的提高,尤其是五公里和單雙槓一二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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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也有每天早起的習慣,後來每次隊裡開會,大王都會表揚我,我把每次表揚當成對我的肯定和鼓勵,更多的是一份壓力,後來我將其理解為賞識教育,因為帶兵就是一個育人的過程,他有很多的方式方法,而賞識教育可以最大限度地激發一個戰士的潛力。體能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的,他需要持之以恆的苦練和堅持,提高的是素質,磨礪的是意志。

我很崇拜羅衛巧這樣的軍人,因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體現著年輕軍人少有的血性和執著。很喜歡羅衛巧的一句話:我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可以小雞啄米似的,但我可以一直不停的跑。

(三)

帶兵人應該是什麼樣子?一個優秀的基層帶兵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我常常想自己作為帶兵人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想來想去優秀帶兵人的樣子只是停留在電視劇中:就像《士兵突擊》中的史今那樣為了自己帶的兵甘願犧牲自己的軍旅生涯和美好前程;就像《亮劍》中的李雲龍那樣足智多謀、英勇善戰、帶頭衝鋒的血性軍人;就像《血色浪漫》中的鐘躍民那樣身懷絕技,有讓戰士尤其像寧偉那樣出色的戰士敬畏的地方;或者像武警內網上警營先鋒欄目中的孟慶峰、王少傑、西西瑪那樣素質全面過硬,在各大國際國內比武競賽場上摘金奪銀,像陳國韜那樣具備敢為人先的實力和擔當。

直到來到新疆看到王海榮隊長、史爭毅隊長、江寬副主任,我才對優秀基層帶兵人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和準確的定義,才意識到榜樣就在身邊。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職業軍人,都有“老武警”的影子,但卻有不同的帶兵風格和方式方法:大王靠那種極強的氣場和人格魅力;史爭毅隊長是靠以身作則,率先垂範。作為一個副團職學員隊隊長,每次集合點名都在隊列裡嚴格要求自己,不搞特殊,每次他們隊組織五公里訓練他一定是跑在最前面的;還有寒假實習單位江寬副主任(原七師)精品意識特別強,大事小事親力親為,能文能武,幹什麼都有板有眼,都能得到領導的認可,戰士的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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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認為:沒有帶不好的兵,只有不行的幹部。我可能沒有他們那麼優秀,但我堅信在我今後的軍旅生涯中可以堅持把上進心當成一種習慣,願意時時刻刻以他們為榜樣,向他們學習,也願意以自己上進心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戰士。

(四)

初心是什麼?帶兵帶什麼或者帶好兵的標準是什麼?初,是原本、是起點,初心便是最本真的精神。

我曾經幾個月的時間糾結於自己的初心變了:當好兵–考學–練好體能–帶好兵,直到看到《朗讀者》一期關於初心的主題詞中提到的那樣:初心在最開始的時候往往簡單、樸素,但是他會慢慢長大,就像一顆種子,能夠長成參天大樹,又彷彿站在零的起點上,慢慢綿延成很長很長的道路。

回望初心就要回到起點,回到我們當兵的那一天。八年軍旅,時間在變,目標在變,但初心未曾改變。我曾經讀過幾遍張桂柏少將的《難忘父親的遺囑》這篇文章,他的父親對他的期望就是把兵當好,有出息了。我想這也是每一個穿著這身軍裝的我們的父母對我們的期望,我非常清楚父母對我的期望,所以我也絕不會辜負戰士們的父母對他們的期望。

帶兵帶什麼?這是大王提出來的讓我們在這一年中思考的問題,類似於我剛入工大時思考的問題:我會什麼?我能教給戰士們什麼?戰士們又能跟我學到什麼?只不過當時沒有深入的思考,也沒有自己的答案,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遺忘了。

後來經過大王的敲打,我又重新思考這個問題。就帶兵帶什麼這個問題,我曾經也跟大王溝通過,實習的時候也跟基層幹部班長交流過,就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每個人也都有各自不同的答案。

作為最後一節武警“4+1”學員,我有話要說!

個人認為,往大了說就是帶出來的兵穿上軍裝能保家衛國,具備能打仗打勝仗的能力素質,往小了說就是脫下軍裝能保護家人,讓家人有更多的安全感。總而言之,不管帶兵帶什麼,也不管帶兵怎麼帶,最關鍵的是我們要有極強的事業心和責任感,不要誤人子弟,耽誤戰士的前途。

一個合格的帶兵人絕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七年前我的老隊長曾說過一句話:人要想事,要謀事,否則永遠走不遠。這句話我一直深深的記在心裡。校區的這一年是紮根的一年, 回首這一年的點點滴滴,不虛此行,問心無愧!相信在未來的軍旅生涯中我定會倍加珍惜,更加努力。

特別喜歡的一句話願與大家共勉:願我們此去以遠方為夢,以家國為重,守萬世之基業,立不朽之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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