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一個切∙梅西

活捉一個切∙梅西

1951年,格瓦拉離開阿根廷,開始遊歷南美大陸。這一年,他23歲,跨著一輛舊摩托,帶著終生未愈的哮喘。

這是格瓦拉的覺醒之路。從此他不再是阿根廷的格瓦拉,而是古巴的,玻利維亞的,乃至整個在怒吼的世界共同追奉的浪漫騎士。

2000年,梅西離開阿根廷,進入拉瑪西亞青訓營。這一年,他13歲,天才的標籤還沒剪出輪廓,就已經被侏儒症的魔爪揉成一團。

13歲的梅西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會在若干年後成為世界足球先生,他吃藥、打針、踢球,只是在命運的指縫間閃轉騰挪。在我眼裡,他和格瓦拉都是精神上的背景離鄉者,只不過,後者選擇了戰鬥的一生,而梅西被註定了戰鬥的一生。

活捉一個切∙梅西

諷刺的是,曾經被放棄的梅西如今成了阿根廷足球的救世主,需要勃起時的春藥,腸胃梗阻時的瀉藥。他在國家隊的每一場比賽都被放大,他被拿來和馬拉多納並肩齊論,並在每一次功虧一簣備受質疑。這一幕從2010年演出至今,長盛不衰,縱觀當今足壇,大概是獨一份的重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人們這麼說。

相信梅西也能感受到大力神杯的誘惑,也正因此,在2016年美洲盃後他一度宣佈退出國家隊,又最終選擇了迴歸。但平心而論,足球並不欠梅西一個世界盃,梅西也不欠阿根廷一個世界盃。

每一屆世界盃最後的勝利者都是運氣和實力媾和的結果,得之是幸,失之是命。世人津津樂道馬拉多納當年面對英格蘭的“世紀進球”,但如果沒有之前“上帝之手”成功逃脫裁判的眼睛,阿根廷真能淘汰英格蘭最後捧杯嗎?對比當年的那支阿根廷國家隊,今天的潘帕斯雄鷹,真有那個實力和運道麼?

在世界上所有的“梅吹”中,我大概是少數對阿根廷奪冠不抱期待者之一。梅西對於足球的符號意義,無須藉由阿根廷來認證。正如格瓦拉對於革命的意義,無須任何一面旗幟來昭示。

活捉一個切∙梅西

有些人,他自由戰鬥著的姿態,本身就是一面旗幟。

世界盃的領獎臺下,不僅有荊棘密佈,更有眾多欲望的絞索架,輿論的剔骨刀。我害怕看到,從開始到最後,都只是梅西揹著阿根廷的十字架。

1967年10月8日,切∙格瓦拉在玻利維亞被捕,當美國中情局抓捕行動小組的領導人羅德里格斯向他宣佈處死決定時,格瓦拉的臉變得像一張白紙,但他最後說——“這樣也好,我根本就不該被活捉。”

會不會未來一個月的某一天,梅西也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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