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活在世,相遇已是不易,想知,相守的却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务必珍惜眼前人,你可知,你们的缘分,是修了几世才得到的。
且说,江流村,有个懒汉,名唤胡三郎。
胡三郎天生俊俏,甚是喜人,可是,谁知在这份容貌之下,竟有一个纵容不羁的心。
几年前,经媒人引见,胡三郎娶了聂巧儿为妻。
聂巧儿相比胡三郎却要好上许多,一来,这聂巧儿懂得烧米做饭,二来,这聂巧儿又懂得相夫教子,三来,她却又懂得下地做农活。总之,家里一切的事儿,不论大小,都是这个聂巧儿一个人在抗。
要非说她有什么缺陷,那她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可是这胎记与她的仁慈相比,却早已显得微乎其微。
可是胡三郎却不这么以为,他以为,人生的美,便生来应该潇洒,人生的丑,则生来就是劳苦的命。所以关于胡三郎来说,这聂巧儿不过就是他家的劳仆。累了可以骂,气了可以打,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但聂巧儿,却整天无一怨言。
但说某日,这胡三郎醉酒回家,哼着歌,唱着曲,但哪成想,一个不留意,恍恍惚惚间,他竟一个跟头栽倒了过去。
而说来也巧,因近日雨水颇多,很多坟头的泥土多被冲散。胡三郎这么一摔,竟扑通一声砸坏棺板,掉进了一个棺材当中。
而这胡三郎也是心大,竟浑然不知的睡了过去。
迷糊间,胡三郎恍若随着腾腾雾气飘起,跟着,便落到一处。
这是一户农家小院,往里望去,那小院里竟有着一对小夫妻。胡三郎细看,忽觉心惊,那男人不正是自己?可当他再往周围看的时分,却更是惊了,由于那男人旁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媳妇,聂巧儿。
只不过,他见的聂巧儿脸上全无胎记,而且衣着华美,倒像是个富家小姐,胡三郎看的直流口水,傻傻笑了起来。
但哪成想,画面忽的一转,那对夫妻竟又忽的站在山崖。
那男人顿了顿说道,“你爹不许我娶你,你且回去罢,为何如此决绝!”
那女人却哭道,“此生不与你,又有何意义?”
言罢,远处忽的追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个白胡子先生,先生一见,便是喝道,“聂巧儿,你有种要挟你爹,为了一个农家小子,你连爹都不要了?”
聂巧儿闻声,哭道,“爹,此生不嫁三郎,不若让我从这跳下去!”
先生一听,顿时怒喜洋洋,喝道,“跳吧!你要是嫁给他,我便没你这个女儿!”
此话一出,巧儿恍若失望,跟着一转身,纵身跳了下去。
两个胡三郎几乎同时去伸手抓,却都没有碰到,无法,那农家的三郎,竟笑笑,也跟着跳了下去。
站在山崖上的三郎愣了,怎样他们也叫胡三郎,聂巧儿?
但画面一转,胡三郎却又不知不觉来到一荒村,这村中像是染了旱灾,人人横在街上,呜呜的哼唧着。
胡三郎走近,心中竟生怜惜。
但不一会,只见一个屠户容貌的人走了出来,身后牵着的,则是一口肥猪。
但说,这屠户,竟也和胡三郎长得一模一样。
“村里旱灾,我胡三郎有肉不能一人独享!且大伙一同分分,好生渡过旱灾!”,屠户三郎朗声道。
但是回头见,醉酒的胡三郎分明留意到,那口猪,竟是聂巧儿。不知怎来的觉得,但他一见便认准,那就是聂巧儿!
“别杀!”,醉酒三郎喊道,但周围人却不知怎的,根本听不见。
一刀落,屠户三郎屠了一只叫聂巧儿的猪,鲜血染红了猪的半张脸。
醉酒三郎长出了口吻,跟着扇了自己两巴掌,“废物!不是人!”
可是恍惚间,又有一处画面呈现了,这处他认得,这不就是往常的他和往常的聂巧儿嘛!
他们从结婚,到生子,教子。胡三郎竟然没有一天,是完完好整在家的,他整天进来饮酒作乐,赌博撒欢,竟全然不知,聂巧儿一个人在家竟是这么的不容易。
胡三郎哭了,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了...
但紧跟着他也醒了,在一口棺材中,满脸的都是眼泪。
胡三郎大吼一声,跟着扔掉酒壶,回家了。
但说,自那以后,胡三郎竟然再不饮酒赌博。家里的农活,他干的也是勤勤恳恳,再说那聂巧儿脸上的胎记,三郎说,他往常很喜欢那胎记。
但且说也怪,胡三郎刚说完喜欢那胎记的第二天,那胎记便忽的消散了。
哎,正所谓,懵懂半辈子,却抵不过一场梦。
相知相遇不容易,望一切人好生珍惜。切莫失去那天,才开端回想故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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