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什麼你總喜歡叫別人坐下的同時又請他幫你磨刀子?

殿下,為什麼你總喜歡叫別人坐下的同時又請他幫你磨刀子?

0002天生陰謀家

這個十字路口有些像恐怖故事中詭異事件的發生地。

一個小孩坐在輪椅上,而這輪椅,卻是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更為詭異的是,附近的路燈雖然都很亮,但卻沒有一個人。

雖然現在是凌晨兩點,街上的確不該有過多的人,但一眼望去一個也沒有,這也太不合常理。

其實在這個星際時代,典型的地多人少,畢竟人類無論再怎麼多,也不可能與這漫天的星辰相比。所以某些星球因為人口過少導致晚上某些地方一個人也沒有,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今晚,卻有些不太一樣。

高汶被羅隱派去調遣D組的行動,既然蘭斯諾特出了問題,那就要未雨綢繆,如果變更二號計劃,那麼原本最清閒的D組就會變成最危險的一個組。

D組讓穩重的高汶看著,情況就會好很多,不說會有多麼出色,但起碼不會出大問題。

所以現在情況是羅隱一個人坐在這個陰森森的十字路口。

兩分鐘後,羅隱看了看時間,確認最後通牒的時間已過,淡淡的對已經閉麥的蘭斯諾特說了句:

“你出局了,這次行動你不用參加。”

可能是錯覺,這一聲命令,有些冰冷,而這冰冷中,還透著點點的慶幸。

不過這一句話,以及這句話中的輕微異樣,註定是隻有空氣才能聽到了。

在把自己手下最強大的武力封殺後,羅隱打開了全頻道通話,開始悠閒自得的下令。

恩,好吧,我承認,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領導者在某項行動開始前的八分鐘變更戰術,是種很瘋狂的舉動。

“情況有變,現在變更二號計劃。A組從地下室進入大廈,你們的任務是破壞,儘量在底層製造混亂。”

“B組從側面進入大廈,五分鐘內,你們必須突破到六十層。”

“C組負責掩護B組,並且牽制大廈裡的防衛力量。”

“D組在大廈外面待命。”

間斷且簡易的命令下達之後,羅隱頓了一頓,讓所有人都有時間合計合計自己該做的事情,然後他繼續道:“現在對時間,行動提前,兩點過五分開始(也就是三分鐘後)。還有疑問麼?”

一百個很齊的回答:“沒有,殿下。”

************

“嗨!~美女,過來啊。”

蘭斯諾特終於爬到了天台,不過他腳下的這座樓,只有一百層,而對面那女孩腳下的大樓,有一百一十層,兩人現在就算是平行直線距離,也有近四十米。

在如此高空,隔這麼遠,還是自下而上,他這一聲呼喊,幾乎全被風吞了。

“美女!看!看這兒啊!”蘭斯諾特手舞足蹈,就像只猴子。

他這一滑稽的舉動終於吸引到了對面女孩的注意力,她冷冷的看了蘭斯諾特一眼,然後,向前踏了一步。

“沒錯,就是這樣。”蘭斯諾特滿意的點點頭,可他自己一句話才說完,就突然大叫道:“不!等等,你別過來!別過來!”

該死,我這個笨蛋,這樣的情況下,叫那女孩“過來”,豈不就是叫她跳樓?

可惜,他的再次呼喊女孩似乎沒有聽見,或者是聽見了裝作沒聽見。她依舊在向前,眼看再踏一步,就要掉下去。

蘭斯諾特心急如焚,他擅離職守,跑了這麼遠,可不是來看一場跳樓的現場直播的。雖然他知道,這次行動,關鍵在於前期的一切準備事宜,真正實施起來並不難。可自己臨陣脫逃,怎麼也說不過去。要麼救人,要麼任務,他必須得一個。

“八婆!你要是跳,老子就陪你一起跳!”情急之下,蘭斯諾特指著對面的女孩,大吼出聲。

“你說,你肯陪我一起跳?”女孩的腳懸在半空中,沒有踏下去。

蘭斯諾特一愣,剛才自己是說過陪她一起跳,可這世界上,除了傻逼,誰會相信這荒唐而又幼稚的承諾?很顯然,那女孩不傻,蘭斯諾特也不傻。

“額......你還是先別動,我們一起來探討探討人生的......天啊!你要把老子嚇出心臟病!!!”

蘭斯諾特的話說了一半,他整個人都突然像只驚嚇的貓般跳起了來。因為那女孩似乎要以行動,來驗證蘭斯諾特的話。她的腳落下,整個人如同風中飄絮,悠悠落下。

我們,似乎能看見那一朵噁心而又鮮豔的鮮血之花。

************

“轟!~”一聲巨響穿透長空。

大廈的地下室被炸開,從裡面快速的穿出了一隊全副武裝闖入者,幾個保安還沒看清楚,“咻咻”幾聲槍響,他們便倒下了。

所幸,那是麻醉槍。

與此同時,B組和C組也在側面破牆而入,他們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就向傳送帶衝去,通過那條傳送帶,他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標地點。

而A組,就像是進了村的鬼子,破壞,只有破壞,此次行動,理想鄉的配備中,高能炸藥和麻醉槍佔了絕大部分。眨眼間,第一層的大廳就被炸成了一片狼藉,可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座九十層高地大樓裡並沒有多少人,當然,現在是凌晨,的確不應該有人,但是這偌大的第一層炸得如此驚天動地,整棟大樓還是靜悄悄的。這倒有些詭異。

星際時代的建材,隔音效果那麼好?

顯然不是,但這略微有些異常的情況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ABC三個組兢兢業業的執行著羅隱所下達的命令。

“A組留在原地繼續炸,第一層炸平了就炸第二層,只要炸藥充足,你們就一直炸上去。BC兩個組以最快的速度登頂,你們在到達六十層之前,不會遇到什麼抵抗,但是一旦到了六十層,可能會遇到不少麻煩,具體的情況我事先已經說過了。過程什麼的我不管,兩點十五分之前,我必須看見你們的訊號在第八十層。”

羅隱清脆而又平靜的童聲通過耳麥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理想鄉的人員都是訓練的“悍匪”,對於這個匪首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而羅隱看著雙腿上的全息屏幕,把玩著手中的棒棒糖,那是一隻青蘋果味的棒棒糖,在羅隱的手指中上下翻轉,他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偶爾會指引BC兩個組行進的路線,或者糾正A組炸藥安置的地點。

彷彿這三個組七十五人,只是他棋盤上聽之任之的棋子。

唯一奇怪的是,他這個下棋者。怎麼今晚一個人坐在這十字路口,要知道,這個地方距離最前線只有兩百米,而且視野很空曠,光線也不差,要是對面有個狙擊手,那他簡直就是完美的固定靶子。

D組就在八十多米外的倉庫裡,過去和他們在一塊兒,不是更好?

而且,沒事跑到十字路口的最中間坐著,這本來就是種很奇怪的事情。

羅隱的目光掃視著全息屏幕上的七十五個訊號,大樓中ABC三組每個人的行動都盡收眼底。他剝開糖紙,將那個青綠色的糖球含.入嘴中,然後,他的嘴角似乎扯了扯,一個人在這個有些安靜得心慌的地方“沒理由”的笑了一笑。

那是詭異的一笑,那種完全看不見眼睛的笑容。

他知道,除非奇蹟發生,否則,今晚會死很多人。

************

蘭斯諾特的身體,就像一隻老鷹般撲下,目標是那個翩然而下的小鳥。

很顯然,這個腦殘的傢伙跳了,他在那少女跳下的萬分之一秒後,就跟著跳了下去,那少女是從一百一十層跳下,而他是從對面的一百層跳下,所以無論時間還是速度上都趕得及。

非人彈跳力所帶來的前衝之勢讓他在半空中接住了那個少女,可那女孩是從一百一十層掉落下來的,那巨大的下墜之力差點讓蘭斯諾特失去平衡,在空中“翻了個跟頭”。

少女一愣,開始在蘭斯諾特的懷中掙扎起來,任誰在即將死亡的時候落進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都會有這樣“下意識”的舉動。

“八婆!別動!”

蘭斯諾特一聲大吼,在急速的下墜中,他一隻手從後背的包裡取出了一個圓圓的柱體。

那是一門手炮,軍隊裡專門給某些“特殊人士”定做的手炮,一共三發炮彈,至於威力麼,從“炮”字就能夠想象。

蘭斯諾特一手抱著少女,另一手平舉著手炮朝空氣中放了一炮。

“轟!~”一聲巨響,炮彈不知道擊向了哪裡。但蘭斯諾特和那少女卻在這一炮的巨大後坐力之下向後平移了一米多一點。

儘管只是一米多一點,但也足夠了,蘭斯諾特的臂展已經足夠觸及身後八十七層的那個平臺,他握著手炮的手在平臺上一捶,整個人拔高了一米。

然後就在這拔高一米的空當,蘭斯諾特極其違反物理法則的在空中用力一縱,從八十七層破窗而入。

“嘩啦!~”玻璃的碎裂聲混雜著少女的尖叫,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撞翻了幾張辦公桌,終於在安全的地方停了下來。

空氣似乎凝固了不長不短的三秒,那少女驚魂初定,忽然想起,剛才這傢伙似乎是帶著兩個人的重量下墜了差不多二十層,然後單手在大樓的平臺上一借力,最後又在餘力未消的情況下狠狠的撞進了八十七層。

這麼大的打擊,他沒事吧?!

少女想要從蘭斯諾特的懷裡爬起,可蘭斯諾特比她還要快上很多,他捂著手臂上的表,“嗖”的竄起,口中哇哇大叫:

“天啊!八分二十秒了!我要遲到了!”

他子彈一般向樓上射去,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那個自己所救下的少女,彷彿從一開始他就是個打醬油的,而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幻覺,而且是在幻覺中出現的一出虎頭蛇尾的滑稽劇!

那少女,她就這麼愣愣的坐在地上,瞪眼張嘴木然的看著蘭斯諾特蹬蹬上樓的背影,傻眼了。或者說,她的大腦已經嚴重當機,她的思維,是不足以理解瘋子的。

************

兩點九分。

A組製造的瘋狂爆炸聲依舊在繼續。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遲到的蘭斯諾特在爬樓梯,而羅隱,則是一個人悠閒的坐在輪椅上,嘴裡含著棒棒糖,手上的紙筆寫寫畫畫,似乎是在計算什麼。

高汶帶著D組的二十五名成員,就守候在距離羅隱八十米的一間小倉庫中,他眉頭緊皺,看著面前全息屏幕上的那個輪椅孩童。

剛才他叫自己過來策應D組的行動,自己卻在那個十字路口坐著。這怪異的舉動怎麼也說不過去。要說有什麼深意,那又是什麼呢?

高汶正在暗自揣測羅隱的計劃,耳中卻傳來了一聲急切的通訊:“頭兒!我們要扛不住了,七十層的火力太猛了!”

這一聲類似於求救的呼喊讓高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家企業的研究機構,能有多大的難度?自己的人自己很清楚,哪怕就是對上正規軍,也不見得會弱幾分。東西在九十層,自己的人怎麼可能在第七十層的時候就大呼“火力太猛”?!

所謂的火力太猛?究竟猛到了什麼地步?不行,今天的事情透著詭異,我得問問殿下。

高汶打開了通訊羅隱的頻道,剛要張嘴,卻又停住了。他遲疑了一陣,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二十五人道:“你們在這裡待命。”

他看了看屏幕上那個依舊一人獨坐的孩子,決定親自去過去面見這個年輕的領導者。從剛才到現在,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有些不對勁兒,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他又說不出來。

高汶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羅隱,而後者此刻也正看著他,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那種無處藏身的感覺再次襲來。

羅隱在笑,他的笑容很迷人,淺淺的兩隻小虎牙露出一半,左臉還有半個不是太明顯的小酒窩。可以想象,此刻他的雙眼一定是眯住的,如此親和的外表配上那種奇異的感覺,再將這兩樣東西放到現在這個詭異的環境中。

讓人不得不想:可愛而又可怕的笑容。

原本的一號計劃是由A組進行破壞,BC兩個組佯攻,對面的蘭斯諾特在對方的注意力被ABC三個組吸引後,從大樓的天台進行突襲。在取得目標物品後,再由D組接應。

這計劃簡單而又絕妙,ABC三個組在最下面吸引大樓裡的防備力量,讓蘭斯諾特這樣的“武力怪獸”從最上面突入,那些孱弱的學者們,怎麼可能阻擋這頭怪物?這無疑會以幾乎為零的損傷取得最大的戰果。

可事實上,只有羅隱才知道,這所謂的絕妙計劃,其實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因為這大樓,的確是一個民營企業的研究機構,但從六十層以上的部分,完全是按照最高軍事標準建造的堡壘,其內部最少藏有五百精銳的武裝人員。行動初期,理想鄉完全可以其不意的以零損傷的戰績取得任務物品,但那之後,他們將面對一支武裝到牙齒的特種部隊的追殺!

而現在的二號計劃,羅隱所給出的命令是:“BC兩個組在兩點十五分之前突破到八十層”(也就是八分鐘內突破到八十層)。

但其實,羅隱自己根本就不認為BC兩個組能夠完成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別說是八分鐘,就是給他們八年的時間他們也不見得能夠推進到七十層。

要記住,這大樓,是按照最高軍事標準修建的堡壘。什麼是堡壘?戰爭亦無法摧毀的東西才叫堡壘。

而羅隱和他的理想鄉是什麼?充其量就是群“最強大的劫匪”。

他下的這個“不可能”的命令,理由很簡單,他希望BC兩個組使出渾身解數,拼命的攻擊六十層以上的部分。只要他們足夠火爆,足夠瘋狂,那大樓裡面的武裝人員就會全部集中反擊。

這樣的情況下,九十層的守備,必然非常空虛。

高汶呵呵一笑,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溫和的:“殿下,B組向我報告說他們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羅隱依舊在笑,他淡淡道:“恩,我知道。”

“可是,這似乎有點不對勁,你也知道,一個研究機構,不該遇到這麼大的阻力。”

“對,是一個研究組織,一個軍隊資助的民營研究機構。”

這句話讓一向喜怒不於形色的高汶大吃一驚:“軍隊資助的!那就是塊硬骨頭!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羅隱打了個哈哈:“恩,是很難啃,保守估計會有五百人的特種部隊。當初我也是被逼無奈,我要是直接和你們說這是軍隊的地盤,還會有幾個人願意來。沒事的,我這麼說也就是為了不讓這些傢伙心存畏懼罷了。這次酬勞很豐厚,多賺一點誰都沒意見吧。”

“那,真的沒事?”高汶還有些疑問,一百對五百,而且對方還在一個堅固的堡壘裡死守。這樣的情況怎麼也沒有勝算。

某些時候,實力上的絕對差距,是無論多麼強大的計謀都不能夠彌補的。

儘管心中還存有疑問,儘管現在心中已經對這次的行動產生了動搖。但高汶並沒有表示任何“反對”的樣子。他一直很相信羅隱,這源於羅隱一年來每一次都很完美的指揮。

“好了,你還不放心我麼?既然來了,我肯定有辦法的,BC兩個組也不可能推進到八十層,但你可不能告訴他們,這樣他們會喪失幹勁兒的。只要他們牽制住對方的守備力量,後面的事情我另有辦法。”

“那,你還是打算讓他們牽制敵人,由蘭斯諾特從上面突破?啊,也對,蘭斯諾特雖然晚來一會兒,但也不至於影響到行動。”

“不,他不會遲到,這傢伙一向很守時的。即便中途出了點小問題,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誤了正事。”

“咦,那你怎麼不等等他,直接就提前行動?”

羅隱很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他凝視著高汶:“萬事無絕對,萬一他沒辦法及時趕回來呢?我沒有任何理由,把這一百多人命全都交到他的手上。所以當他遲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判他出局。”

這句話讓高汶有些不舒服,儘管羅隱說得對,但當一個首領明目張膽的在他的屬下面前表示對另一個屬下的質疑時,還是會讓人有些不舒服。簡單來說,這樣的首領會讓屬下感到某種心寒。

羅隱看了“似乎很平靜”的高汶一眼,嘴角隱秘的一笑,他頓了頓,以一種空洞的聲音淡淡道:“這世上,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信任”,千萬別讓信任引導你犯錯。”

這話一出,高汶的心就完全掉進了深淵。

寒,無比的寒。

因為,理想鄉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很信任羅隱。

而且,高汶不一個笨蛋,相反,他還很聰明。這次從一開始就有些異於尋常的行動,一直讓他很疑惑,那種“不對勁兒”的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而現在,他似乎隱約為這所有所有的“不和諧”找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答案。

羅隱,要ABC三個組七十五人,全部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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